“這……”

玄玉神蠶面色變了又變,魔淵浩劫千年爆發一次,鎮守東海修仙界可以說無比兇險。

不過他也很清楚,以陳念之如今的地位,親自來到西海修仙界開口,便已經沒有了一絲商量的餘地。

無奈之下他露出愁苦之色,嘆息一聲道:“既然尊上親自開口,那麼某自無拒絕之理。”

“在下這就收拾收拾,明日便去那周天星辰群島。”

玄玉神蠶收拾了一番,將積攢多年的玄玉蠶絲交給了陳念之。

陳念之清點了一番,發現這玄玉蠶絲不多不少,剛剛勉強夠煉製七枚陣旗。

“許是天意吧。”

陳念之低語,便也不再多言。

收了寶物,陳念之便帶著玄玉神蠶,一路往東域大荒而去。

兩人穿過無垠天地往東去,可是途徑西極恆沙域時陳念之卻皺起了眉頭,腳步不由微微一頓。

只見在無邊沙漠之中,一位元嬰女修正在瘋狂逃命,背後卻有幾位身穿袈裟的密宗元嬰正在追趕。

“是金剛寺的僧人。”

玄玉神蠶低語,眸光微動的道:“聽說那金剛寺精修歡喜佛法,這多半是在捉拿金剛女了。”

“哦?”

陳念之眉心微皺,沒有多說什麼,當即拂袖之間化作遮天大手將那幾位密宗元嬰鎮壓。

將那元嬰女修眼看捉拿自己的幾位大敵被抓,當即狂喜若狂的拜倒在地道:“晚輩多謝老祖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

陳念之澹澹開口,又想起昔日金剛寺往事,不由瞳孔微寒的道:“他們為何追殺你?”

“這些僧人……”

那女修心中激動,正想要說什麼。

可是那幾位元嬰僧人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從溷元大手中奮力掙扎,面色驚怒的道:“羅玄女乃是我金剛寺的護法金剛女,此人擅自背叛我寺。”

“我等眾人捉拿她,不過是奉鳩摩神僧之命,還忘老祖能夠饒命啊。”

“鳩摩神僧……”

羅玄女聞言心中驚恐,明白這是幾人威脅之意,竟然一時之間不敢亂說。

“本座面前,哪有你們說話的份?”

陳念之卻冷哼一聲,溷元巨手稍稍用力,就將幾位元嬰僧人鎮壓的肉身龜裂,當場就遭到了恐怖的重傷。

致命的威脅湧上心頭,哪怕是幾位元嬰真君也不敢再猖狂,當即驚恐無比的道:“前輩饒命!”

“哼……”

陳念之冷哼一聲,也沒有搭理幾位,目光看向了羅玄女道:“聽說這金剛寺一脈,多有收納金剛女,內中是否多有隱情。”

“老祖救命啊。”

羅玄女久居西極恆沙域,突破元嬰之境還不足百年,也沒有參加那幾次魔淵浩劫,一時沒有認出陳念之。

但此時也大約反應過來,當即激動無比的跪倒在地道:“還請老祖為我等做主,救救我等姐妹吧。”

“你且說說吧。”

陳念之眸子微動,當即詢問道。

那羅玄女也總算鼓起了勇氣,講起了這金剛寺的惡毒之處。

原來金剛寺的金剛女說是佛門密宗護法,實則不過是鳩摩神僧等人的女奴爐鼎罷了。

金剛寺這一脈擁有兩位元神道君,又是西極恆沙域最為恢弘的聖地之一,在西極恆沙域之中可以說幾乎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他們精修歡喜禪法,門中高僧為了增長修為,圈養了大量的金剛女作採補爐鼎。

這西極恆沙域之中,沒有靠山的元嬰女修,除非逃到西極恆沙域之外,否則多半是難逃他們的毒手。

羅玄女本是小族修士,機緣巧合突破到了元嬰之境,可以說也是有著大好前途。

不想剛剛突破元嬰就被金剛寺盯上,派來四位元嬰修士前來邀請。

此四人言她與佛有緣,美其名曰要渡她入門作為金剛女,實則便是要收入門中作為爐鼎,羅玄女自然不願。

金剛寺也是霸道慣了,哪裡容她拒絕,當即圖窮匕見,直言她心魔纏身,要捉拿她回到金剛寺洗滌心魔。

雙方翻臉之後,便是一番追殺,而後恰逢陳念之路過西極恆沙域,巧遇了今日之事。

“老祖。”羅玄女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這西極恆沙域之中,誰人不知金剛寺的惡名。”

“不知多少前輩女修都有大好前途,可是一旦如入了金剛寺,必定會被採補的根基盡毀,道途徹底從此斷送。”

“果真如此?”

陳念之面色發寒,而後忍不住說道:“那靜靈寺對此,莫非是置之不理不成?”

“倒也並非不理。”

玄玉神蠶卻搖了搖頭,眸光微動的說道:“金剛寺傳承久遠,曾經也是誕生過仙人的輝煌勢力。”

“即使到了如今,其底蘊也尚有幾分,直接翻臉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哼——”

陳念之握緊手掌,溷元巨手之上有溷元之氣落下,將四位金剛寺元嬰打成劫灰。

只見他轉道往西極靜靈寺而去,面上冷漠的道:“西極靜靈寺不管,那就讓本座去會一會這仙人道統。”

早在一千年多前,陳念之就跟西極靜靈寺的鳩摩神僧交過手。

彼時因為虞青煙的之事,陳念之已經跟著一脈結下了樑子,此後她忙與修行,多年來都在為浩劫奔波,便將這份仇怨擱置了下來。

如今路過西極恆沙域,到也該順手將昔日因果了卻。

陳念之一路前行,不知不覺之間便穿越了無垠虛空,不久之後便抵達了金剛寺之前。

金剛寺坐落在西極大吾山脈之上,乃是紫胤界西北高原極顛之地,此山脈終年白雪皚皚,卻匯聚天地鍾靈之氣,也算得上天地罕見的靈山。

在這片靈山之上,一座恢弘雄偉的巨大宮殿坐落在山巔,佛殿香火鼎盛,無數密宗弟子穿梭其中,倒是顯得頗為莊嚴神聖。

“好一座莊嚴神聖的佛門道場。”

“可惜這莊嚴神聖的佛光之下,藏著的卻盡是汙垢。”

看著眼前的密宗祖庭,陳念之嘆息一聲,而後抬手一掌鎮壓而下。

霎時之間一隻遮天巨手籠罩無垠虛空,宛如能摘星捉月的溷元巨手鎮壓而下,垂下的每一縷溷元之氣都像是在開天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