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腳踩在樓梯上,木板發出聲音,西禾轉頭,若斯蘭正從樓上走下來。

“我回來了。”西禾揚起笑臉。

見他停在樓梯上,目光打量著一樓,纖長的眉毛微微挑起。西禾不好意思道:“以前一個人住,沒注意到這些……對了,我給你買了衣服,你要不要試試?”

裝衣服的木盒放在桌上,她開啟,露出製作良好的白色衣袍來。

青年慢悠悠地走過來,赤腳踩在地板上,白皙修長的手指勾起衣服,嗤笑:“這種料子也能穿?”

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西禾無語片刻,目光在他身上那件順滑,閃爍著玄紋的黑袍上掃了掃,好吧,她的是垃圾。但是……

此時夕陽灑進來,照的青年身材修長,那張俊臉更俊美得驚心動魄,長長的睫毛像蝴蝶在煽動翅膀。

西禾好脾氣道:“你先隨便穿穿,等以後給你買更好的。”

就衝這張臉她再苦再累也認了。

“呵。”

青年睨了她一眼,又似被辣到眼睛般移開,拿上盒子轉身上樓:“把院子也收拾了。”

西禾:???我是你的奴隸麼?

半小時後,新鮮出爐的奴隸(西禾),喘著粗氣,吭哧吭哧,艱難地在院子裡彎著腰除草。

她已經重新把柵欄插好了,就是受限於身體,彎腰費勁。

天色漸晚,天空中最後一點暖陽消失在海上,清冷的月光慢慢爬上樹梢,天穹清透,漫天星辰。

西禾站起來錘一錘腰,決定明天再弄。

想著反正若斯蘭也不吃飯,她便隨便蒸一隻火雞,就這麵包牛奶吃了。

飯後,就著月光,她打一桶水閉著眼睛洗了個澡。

下肢觸感細膩,冰涼,經過一天西禾對自己的新身體稍稍接受了那麼一點,但每次碰到還是心生惡寒。

“試想一下,如果你變成了一條蚯蚓會怎樣。”狗子道。

“滾,想都不要想!”

嘔~只要這麼一說,西禾都忍不住了。“你有毒吧?艹。”

什麼毛病,故意噁心她呢。

“嘖嘖,這樣一想,泥鰍是不是容易接受多了?”狗子嬉皮笑臉。

西禾:……還真是。

但是,“我為什麼要糾結做蚯蚓還是泥鰍?老子做人不好麼?”差點被它帶歪了。

“一邊去,哪涼快哪待著。”

掀開被子,西禾鑽進了蓬鬆溫暖的被窩中,豎著耳朵,她能聽見屋外蟋蟀蛐蛐的叫聲,漸漸的,眼皮越來越重,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迷迷糊糊中,西禾覺得自己的身體沉了下去。

落到地上,陷入泥土,鼻尖是泥土的腥味兒,沉重的擠壓感傳來,接著‘撲通’一聲,沉入深海。

深海浮沉,寂靜無聲,到處黑漆漆虛無一片,

西禾雙眼迷濛,像被下了降頭一樣順著一個方向越飛越遠,身邊沒有任何東西,她不知疲倦地遊動,最後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宮殿前。

“嗯?”

黑暗中一雙金色豎瞳向她望過來,

西禾頓時渾身僵硬,強烈的威壓讓她伏在地上,作臣服狀,‘是誰?’她艱難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