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面時隔半月後。

子牛和同班同學唱k,她老實巴交坐在角落。

子牛在學校其實挺低調,不熟的同學上幾年學了都還以為她是個乖乖女,她被賈珈藍教育得很好,不出頭,和她哥形成鮮明對比,不過賈子敏很瞭解她:我妹是“悶得拐”(悶著壞)。

子牛在班上排不上數一數二的美女,可也有不少人鐘意她這款,清純是多大的利器呀!一些男孩子就喜歡撩她,不過她不給反應就會顯得呆板,久而久之撩著沒意思了就沒下文了。

“子牛,唱一首吧,”可總經不起有些“明明覺著沒意思”,有時候又想撩一下取個樂。

子牛不想唱,剛想裝傻搖搖頭再低頭,呆呆的,可無趣了。不過,她看見了一個人。

哎,話說回來,你個安芮是不是和她有緣,三番五次也不是她想去招惹你,你總這麼巧就出現在她眼前唄!

子牛還是裝了下的,輕輕搖頭稍顯不願,男孩子就去拉她,“哎呀,我陪你唱!”子牛巧妙躲過伸來的手,搶跑貌似害羞跑上去“我一個人唱。”

安芮也是和同事一起來,他不想來硬被拉來的。這種熱鬧他從來都是湊數的,喝點酒和同事無聊地扯幾句,從來不會唱歌。

“誒,小丫頭唱得不錯咧,”

“長得好純,她是望著我們這邊麼,”

安芮領口鬆開,翹著腿,正靠沙發裡刷手機。剛才同事又向他倒了一堆領導的苦水,安芮心想,我是演過頭了?怎麼就叫他們覺得我成了“苦水缸”,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向上遞話?哦,是不是我和張祺當面硬剛了一回,他們就覺著我有種了?真他媽無語。

“小芮你看,她是看著我們這邊吧。”同事還撞了下他胳膊,安芮只有看過去……

“如果我愛他人,

我應該感到和他一致,而且接受他本來的面目。

而不是要求他成為我希望的樣子,以便使我能把他當作使用的物件。”

英文歌,而且是《國王的演說》裡的一首歌,

她唱的很好,低音,吟吟訴說,很有感覺。

而且,她的眼神那樣清淨,好像潔白的羽毛,能安撫你一切負面情緒……

安芮一時也這麼看著她,或許她的聲音,她的眼睛,很有魔力,不想移開,又或者,安芮覺得自己為什麼要怕一個小孩兒,她就是個小孩子!

既然他知道是《國王的演說》裡的歌曲,說明安芮回家看了這個影片,不,不僅是影片,連原版書都翻看了,

她的每封信他也看了,

不可能沒一點觸動,

所以這一刻看見她,安芮沒厭煩移開眼。儘管還是有點煩躁,又碰上了。

一曲結束,驚豔了誰不曉得,反正她的那些同學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不可貌相,賈子牛這麼會唱!她平常說話聲音都不大,也不多,普也蠻普的……

剛才拉她上去唱的男孩子已經起了身去接她,“子牛!”顯得挺激動的,

卻,還有激動的,

一個男的,有點喝醉了,上頭,竟然先一步男孩子上去抓子牛的手,“妹妹,唱得真好!再給哥哥唱一個……”

子牛嚇壞了,身體往後退,男人一拽要抱,“不怕,你唱的好我還能推薦你去……”

男孩子和坐著的同學見狀都衝來了,“幹什麼!”

而這頭,“安芮?!”

只見安芮起身就往那頭大步走去,比她同學們還快,一把推開男人把子牛拉到身後,“喝醉了吧,什麼女孩兒都拉。”

子牛更是誇張,都單手環抱住他腰緊貼在他身後!

她同學都圍上來了,“子牛,”見狀,男孩子又上手拉她過來,子牛不放手呀,她抱得安芮更緊,同學們都愣住了!

醉酒男子被那狠狠一推,更上頭,動手就要打安芮了,“你他媽誰呀管得著!”

安芮單手捉住了他高舉的手,“你最好趕緊醒酒,不然咱們到局子裡去說。”此時,安芮的同事們也都過來了,有人已經舉起了證件,“是不是進局子說!”見那證件,男子過來的同伴也一頓,趕緊扶著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確實喝醉了。”立即拉走。B市確實是怔法做大,最不好招惹的就是他們這些穿黑制服的。

惹事的走了,她這些同學還在,依舊去拉子牛,“子牛,他誰呀,走啊!”

連安芮都單手暗暗摳她環他腰間的手指頭了,這下才又覺著犯蠢了,管她幹嘛!看,恩將仇報了吧。

子牛不鬆手,就怯怯說,“我認識他,他是我哥哥。”

安芮是按著火氣沒立即喊“誰是你哥哥!”這麼多人呢,他也不至於亂了方寸真跟她這裡吵,乾脆捉著她手腕就那麼牽著一起走,口氣很嚴厲就是,“我送你回家。”

這起碼說明他們是認識的吧。

兩邊人都望著這幾乎前後黏一起的兩人出去了,同事還趕緊幫忙把他的外套拿給他,看見安芮臉色很黑沉,一臉不高興。

想想也是,這要真是他妹,被人這麼糾纏過是得臉黑。難怪那小姑娘一直看著他們這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