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翀心第一次見這個賈子牛,只聽同伴說起轉來個新生,挺活躍。

子牛自己爬起來,拍拍手,還拂拂拍拍褲腿上的灰,估計膝蓋磕破了,她沒彎腰細看,就瞧著眼前的女孩兒們。

光暈裡,子牛身上似籠著一層光輝,五官不顯眼,眼睛特別顯眼,亮亮的,特別有靈氣兒。

翀心正面一看她這長相,竟然怔好久!

“這個妹妹好像見過。”紅樓裡的老詞兒用著恰恰好。

“翀心?”同伴輕輕喚她,翀心才有點回神,竟然脫口而出,“走吧。”

同伴都懵逼了,翀心中邪了?就這麼走幹嘛!

“就是她……”同伴還想多嘴,

翀心十分怒意,“走不走!”她率先走了,真弄得場面極其莫名其妙。

子牛也有點懵逼,她想好了幾種脫身的法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甚至“求饒求和”都想到了,沒想到,人,都走了?絆倒她就算完事兒?

子牛有時候忒不著調,該操心著急的她忽略得極快,回去竟然和人一說笑就把這事兒忘了。

隔幾天,大課裡她請假出來上個大的,穿褲子出來正在洗手,突然聽到“清沐!”一格里有人喊,

子牛左右看看,沒人呀,

“清沐,你幹嘛呢!”又喊,

子牛決定還是走去應了聲,“外頭沒人了,你有什麼事?”

裡面半天不說話,

子牛站了會兒,剛要走,

“我那個來了,沒帶……”又不說話了,

子牛爽快,“我正好帶著呢,我也這幾天怕它來。”說著,掏出褲兜裡的小翅膀就往門縫裡塞去。

裡面接住了,一直沒回話子牛也不在意,她先走了,就快走到門口,聽見那格的門開啟,翀心站在門裡,蹙眉望著她嘴唇好像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子牛也尷尬,她嘟囔一揮手“不用謝”,人家說“謝”了嗎,她就當她說了吧,跑了。

哎,緣分吶就這麼說不清楚,何況是小姑娘間的緣分,用得著多驚心動魄嗎,也許就這麼些細枝末節看對眼就看對眼了。

反正小子牛在“交友”這條道上一直還蠻順風順水,特別是交道上“壞孩子”,很容易“特有緣分”,一下就黏上了。

一月後,子牛和翀心那就混成了鐵磁,翀心心裡也覺著特奇妙,好像老幾輩子了,她和子牛就是天生的鐵磁,到哪裡都扯不開!

兩個丫頭晃著腿坐在高高的院牆邊看隔壁操場上男孩子們踢足球。

一人一瓶橘子汽水,抱著吸管直嘬。

和翀心這樣的校霸混熟後子牛算有了解脫,什麼都有了方便,肯定只有更自在。

“子牛,你怎麼來這個學校了?”翀心外頭看她,

子牛嘴巴一戳一戳吸管,“我哥惹事兒了,他們怕我也不老實就送來這兒了。”她倒對翀心也有天生的信任,直言不諱。

“嗯,我就是奇怪那麼多好筠校不去,你怎麼來這麼個破地兒,這個學校馬上就要被拆了知道不。”

“啊?”子牛確實不知道,不過她先好奇她,“那你怎麼也在這兒,”

翀心嘆氣,妥著腰看著前方,好看的大眼睛都是無奈,“我從小就在不對混,走過場好幾個筠校了,要麼管得太嚴我受不了,要不實在沒意思,就這裡,”她一挑眉,“我混成了老大肯定捨不得走了。”

子牛歪頭看她笑,“喲,要拆了,你也當不成老大了。”

“可不,”翀心到沒多在意,就笑對她,“你再去哪兒我也去,咱們還當同學。”

“嗯。”子牛重重一點頭,突然又一頓住,“可為什麼要走呢,換個地方你要重新打下一片江山,多難。”

“可不,但拆校是我們能左右的嗎……”她也不說話了,就咬著吸管想著心思,子牛也不打攪她,回過頭繼續看球。

翀心突然放下汽水瓶兒,挺鄭重扭頭看子牛,“不想拆,倒有個法子,咱們試試?”

子牛很輕鬆地扭頭也看她,笑,“能不拆,我當然願意傾力去試。”

珈藍肯定想不到,她的小姑娘一來大都首先就想玩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