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秋風蕭瑟，落葉飄散

山河市，今天是開學的日子，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和少年爽朗的笑聲，混雜在人山人海的車道上。

校門口的小賣鋪旁，幾個染著頭髮的小青年正吸著煙，跟同伴炫耀自己暑假去哪玩。

其中一個像是發現了什麼，拍了拍他身邊人的肩膀。

劉曉銘：“怎麼了？”

“你看那個人，像不像二中那個打架的？”順著小弟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高挑身材帥氣面龐的男生浮現在他眼中。

“對，是他，可是他怎麼來一中了。”小弟吸了一口煙，緩緩的說：“那件事又不怪他，是那三個人嘲諷他沒爹沒媽，還說他妹妹以後肯定也會先一步走，他忍不住動手把那三個人手打斷了，後來被勸退了但是他班主任好像給他求情了。來我們學校…這個。”沒等小弟說完，劉曉銘已經跑出去了。後面還有幾個人追著他，小弟還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

韓渝揹著書包，看了看手機，二中班主任劉芳發來的訊息。

“韓渝，這回好好上課，別打架了，老師好不容易幫你弄到一中呢。”

“知道了，謝謝老師。”韓渝發完臉上還帶著笑意，劉老師幫他實在太多了，這樣的老師一輩子遇到一個就算福氣了。發完資訊，韓渝往校園裡走。

許多人看到韓渝都離的遠遠的，韓渝有些納悶，自己臉上有東西嗎？

韓渝站在路邊看著教學樓的分佈，想看看11班在哪。韓渝一隻手拖著下巴眯著眼睛看面板上的校園圖，後面傳來的聲音讓他不禁回頭。

“別追了別追了，我錯了，魏哥，魏哥，以後再也不偷你東西了，這就還你。”曉銘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石頭，石頭全身綠色，後面追的人看他把石頭扔了，領頭的從空中接起來。才發覺他們已經進入校園內了，但是領頭的面子不能丟，放下狠話：“你等著昂，絕不可能這麼算了，我們走。”領頭的揮了揮手，領著一眾小弟走出了校門。

劉曉銘看到他們走了後，停止奔跑做到臺階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嘴裡唸唸有詞。

“我才不怕你們，不就是人多嗎，有本事一個一個來，看我不揍趴下你們。”

曉銘緩過來剛想走，一隻手伸到了他的肩膀上。劉曉銘以為那群人聽到他說他們壞話，掉頭回來，又來找他了，腿立馬軟了下去。

韓渝站在劉曉銘身後想問問他11班怎麼走，自己沒找到。但是劉曉銘撲通一聲就跪在他面前。

“我錯了我錯了，大哥，不該說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劉曉銘一邊嘴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雙手遞了上去。

看著劉曉銘這個樣子，韓渝有點懵，自己也沒做什麼壞事吧。

“不用這樣，哥們，我就想問問11班怎麼走。”

劉曉銘聽著不像那群人的聲音，抬頭向上看，韓渝的臉龐映入他的眼簾。看到是韓渝。他立馬站了起來，還把煙塞進了口袋，揮了揮手示意韓渝跟他走。

韓渝跟在劉曉銘後面，四周的眼光被二人吸引過來。劉曉銘認為就是自己太帥了，還理了理自己的劉海。

“哥們，你是叫韓渝吧。”韓渝聽到劉曉銘這句話沒反應過來。

“對我是叫韓渝。”但一會就覺得不對勁。

“你認識我？”韓渝撓了撓頭看著劉曉銘。劉曉銘回頭。

“你那打架的影片幾個學校都傳遍了，不是我說，你太狠了，三個人啊，手都斷了。”劉曉明說著還用手比劃比劃，給韓渝都逗笑了。韓渝認為傳開了倒沒什麼不好的，傳開了那些混混應該就不會找他事情了。

曉銘看著他高高瘦瘦的，怎麼看都不像能打架的樣子。帶著韓渝走到11班門口，班主任李曼正在裡面嘟囔。

“你說你們一個個的，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看小說，你看看隔壁班，哪個不比你們強…”劉曉銘站在前門門口，大聲道：“報告。”李曼本來就心情不好，看到這個傢伙還來這麼晚，瞬間有了出氣筒。接著就要嘟囔劉曉銘。

“報告，李老師。”韓渝在門口低著頭，一副做了壞事的樣子。一旁嘟囔劉曉銘的李曼聽到這句話，轉頭看向韓渝。

“韓渝是吧，你怎麼第一天就遲到？”

“老師，有點不認路。還是劉曉銘帶著我過來的。”說話的時韓渝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李曼聽到這話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第一次來一中，這麼大的校園肯定摸不清楚。李曼先讓劉曉銘回到座位，又是讓韓渝自我介紹一下。

“你們好，我是韓渝。”

自我介紹完還給韓渝分配到了劉曉銘的旁邊。

底下的同學有人已經看過那個影片，知道韓渝這個人了。但更多的是沒有看過的。不少人開始議論韓渝。

“他穿的是二中的校服也，比我們學校的校服好看。”

“他長得還怪好看來。”

“他個子好高。”

“他是不是打架被勸退的那個？”

“…”

此起彼伏的討論聲迴盪在教室，以韓渝進入教室開始，做到座位結束。因為。

“安靜，安靜，你們一個個不專心學習，怎麼考上好大學。難道也要去種地嗎…”聽著李曼這些話，韓渝剛坐下，劉曉銘就已經雙臂併攏，將頭埋進去準備睡覺了。

等李曼講完走了之後，劉曉銘也沒抬起過頭。勸退生這個名字，出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加上打架的那段影片。韓渝上午的課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韓渝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為不會有人問他的家庭，畢竟不會發生另一起鬥毆事件。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歷史課，歷史老師講的是大霧席捲藍星。

“自2100年大霧來臨，9月5號被稱為冒險日…”

“鈴鈴鈴。”下課了，不知道歷史老師是沒聽到還是故意的，還在講著霧霾的事。但是劉曉銘聞鈴起身，瞬間就起來了。嚇得韓渝一愣，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飲料也打翻了。

歷史老師還在講課，一個大黑耗子就跑出去了。

劉曉銘連書包都沒拿，甚至說他的書包沒有書，只有包，拿不拿都一樣。

在歷史老師的激情演講後，5點放學拖到了五點十二分。韓渝想到什麼東西一般，等不及衝出教室。後排某些人看著一個勸退生都這麼猛，也忍不住拿起書包就跑了。歷史老師在黑板上寫完後，50人的教室還剩32人。

“你看那個學生，來接他妹妹。太懂事了。”

“對啊，每次都是他來接他妹妹。”

韓雪作為韓渝的妹妹，中午雖然住校但是一分鐘也不想離開哥哥。本來想讓他晚上住校的韓渝在她一頓亂鬧後決定每天接她回家。

“哥哥，我給你講，我今天拿到了三朵小紅花。”韓雪的小手被韓渝牽著，另一隻手還搖著。臉上笑容燦爛，正跟韓渝炫耀著她今天在幼兒園的光榮事蹟。

在一旁聽著妹妹的碎碎唸的韓渝，臉上多了些笑容，少了幾分嚴肅。他只有和妹妹在一起才能感受不到社會的殘酷。

韓渝爸媽車禍去世後，對方賠了不少錢。這筆錢韓渝拿出來一半，作為自己和妹妹的生活費，另一半留著給妹妹和他上學用。但是韓渝也不大，不懂的精打細算，原本計劃被打亂，錢花的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