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

丁未一臉惶恐的躬身道。

雖說有白自在和慕容滄海突然冒出來阻攔的緣故,但也是因為二人的大意才能榮非溜走,所以丁未這一下砸捱得也不算冤。

御案後的朱晟漲紅著臉,喘了幾口粗氣後漸漸也冷靜了下來。

狀況既然已經發生,再如何發怒也都無濟於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想想應該如何應對。

「叫上丁丑和丁亥,你們四個日夜不離的盯緊了榮非,若是再跟丟了就不要再來見朕。」

「臣…」

丁未剛要躬身保證這次絕不出錯,門外突然傳來甲申的聲音。

「陛下,丁巳剛剛遣人來報,汾城伯從靖遠候府出來了。」

「出來了?這麼快!」

「出來了!怎麼這麼快?我跟你講,男人不能太快,這是病,得治!」

見到榮非揹著雙手出來,白自在迎了上去半是調笑半是疑惑的問道。

丁巳則是神情有些緊張的朝靖遠候府裡張望,見裡面沒有發生任何的異狀這才放下心來。

靖遠候應該沒事,否則裡面早就亂了。

可如此一來丁巳就更疑惑了,榮非費盡心思的甩掉二人闖入靖遠候府到底是幹啥?

慕容滄海看向榮非,沒有發問,可目光中也盡是疑惑之色。

「呵呵,久慕靖遠候大晏戰神之名,興之所至便來拜訪一番,僅此而已。嘖嘖嘖,不怒自威,果然名不虛傳。人已經見完了,自然就要告辭離開,不然還留下吃晚飯嗎?」

榮非笑呵呵的答道,隨後又朝慕容滄海和白自在拱了拱手。

「辛苦二位跑一趟,晚上來玄武衚衕吃酒,聊表謝意。」

說罷,又朝丁巳笑道。

「與丁巳兄不熟,就不請你了,見諒。」

丁巳那會在乎這個,只要榮非不惹出***煩就燒高香了,連忙擺了擺手。

「無妨,無妨。」

「那就晚上見。」

榮非朝慕容滄海和白自在抱拳告別,轉身離去。

丁巳也敷衍的朝二人拱了拱手,趕忙跟了上去。

「自覺告訴我,這傢伙有問題。」

白自在神秘兮兮的嘀咕道。

「哼!」

慕容滄海冷哼一聲,甩袖轉身離去。

「唉,別走啊,咱倆合計合計嘛。」

「咦,今日不用辦案嗎,回來的這麼早。」

玄武衚衕小院裡,剛剛結束義診回來的紀柔兒看到繫著圍裙在灶房裡忙碌的榮非驚奇的問道。

「案子辦得差不多了,正好趁著空閒多陪陪你。到了京都後太冷落柔姐你了,心裡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榮非一邊熟練的將炒好的菜盛到盤子裡,一邊解釋道。

「油嘴滑舌。」

紀柔兒抬手輕輕拍了一下榮非,可臉上卻是已經笑開了花。

「暴力女和小妖精呢?」

榮非問道。

紀柔兒微微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榮非問的是慕容秋水和榮蘭,忍不住又拍打了榮非一下,又好氣又好笑的嗔道。

「怎麼給兩個大美人起這麼難聽的外號。剛剛診病的時候遇到了之前治過小乞兒,兩位姐姐覺得他們太可憐,就買了許多吃食給送了過去,估計中午不會回來了。」

「那正好,可以少刷兩雙碗筷了。」

很快兩菜一湯就做好端上了院中的石桌,兩個人久違的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菜有些鹹了。」

紀柔兒夾了一筷子炒青菜,品

嘗過後評價道。

「嗯,太久沒做有些手生了。」

榮非點頭虛心接受。

「柔姐。」

「嗯。」

「咱倆成親吧。」

「嗯,下次記得少放點鹽…嗯?」

正在往嘴裡扒飯的紀柔兒停住了動作,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置信的死死盯著榮非。

「成親,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榮非放下碗筷,一臉嚴肅的問道。

紀柔兒卻好像是中了定身術一般,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眼神卻是明顯有些失神了。

「喂喂,給點反應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很尷尬啊。」

「呸呸呸。」

紀柔兒醒過神來,側頭將嘴裡的飯菜吐到地上。紀柔兒一直都是很節儉的,從不會浪費糧食,不過現在卻是顧不上這許多了。

「你再說一遍,不許眨眼睛,不許在心裡偷笑,手上不許有小動作。看著我的眼睛,把話說清楚。」

紀柔兒一把揪住榮非的衣襟,惡形惡狀的吼道。

「我說,咱倆,成親,好不好。」

榮非字正腔圓,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然後掰開紀柔兒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從石凳上站起來,側移一步後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剛剛回來時在首飾店買來的一枚鑲嵌著珍珠的戒指。

雙手將戒指呈到紀柔兒面前,飽含深情的說道。

「柔姐,嫁給我。」

啪!

紀柔兒眼中含淚,眼眶通紅,揚手一記耳光重重的甩在榮非臉上。

「痛不痛?」

紀柔兒問道。

「痛!」

榮非點頭答道。

「那就不是做夢。可是…哪有人在吃飯的時候求婚的,而且…而且全是素菜,都沒有肉,也沒有酒。」

紀柔兒淚流滿面,哽咽著抱怨道。

「要不…等晚上我做幾個肉菜,買兩壺酒再說?」

榮非請示道。

「少來,哪有二次求婚的。給我戴上。」

紀柔兒將手伸到榮非面前道。.

「哎你別抖啊!」

榮非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將戒指給紀柔兒戴上,忍不住抱怨道。

「分明是你的手在抖。」

紀柔兒嘴硬道。

「那就同步抖。」

最終戒指還是成功戴在了紀柔兒左手的無名指上,而紀柔兒的眼淚已經從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滂沱大雨,邊哭邊笑。

在紀柔兒還小的時候,就經常聽榮非給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因此對求婚、婚戒這一套也不算陌生。

該說不說,在求婚這方面,西式的確能製造出更多的驚喜和浪漫。

求婚成功,榮非拉著紀柔兒在石凳上坐下。

「吃飯吃飯,再不吃就涼了。」

榮非將碗筷塞進仍在抽泣的紀柔兒手中。

「你是不是人啊,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飯,讓我多感動一會你會死嘛。」

紀柔兒雖然嘴上埋怨,可還是乖乖接過了碗筷。

「求婚有些潦草,婚禮總還是要正式一些的。吃過飯咱倆進宮,跟我小姨打聲招呼。畢竟現在咱倆只有她這一位名義上的長輩了。」

「嗯!」

這次紀柔兒沒有再跟榮非鬥嘴,抿著嘴,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用力的點頭。

夫唱婦隨嘛,紀柔兒已經提前進入了角色。

「什麼?今日成親?就現在?」

暖風閣裡,賢太妃捂著胸口詫聲道

顯然是被這個特別突然的訊息給嚇到了。

「對,現在就成親,我已經等不及要入洞房了。」

榮非一臉正經的說道。

「小孩子沒羞沒臊,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這些日子一直在暖風閣陪伴賢太妃的皇后聞言面色一紅,拍了一下榮非嗔怪道。

「按說你們兩個年級不小了,又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成親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今日就成婚,這已經不是倉促不倉促的事情了,根本就是胡鬧嘛。

榮非,你現在畢竟是有爵位在身,又是皇親,成親已經不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了,這關係到母親和皇室的顏面,必須要從長計議。」

說罷,唐悠兒似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便拉住紀柔兒的手,放緩了語氣苦口婆心的勸道。

「榮非胡鬧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一起起鬨。成親對咱們女人家是天大的事情,這輩子除了生孩子以外,就屬這件事最大,怎麼能如此倉促將就。

想當初我跟陛下成親的時候,可是提前一年就開始籌備。你倆雖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最少也要半年籌備才行。

再說了,你們兩個剛剛說的跪地啊、戴戒指啊什麼的,就算提親了?三媒六聘呢?就算最不懂禮數的魔族也沒有這般簡陋的提親。納親、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些都走完了,那才算是成親。

按你倆剛剛說的那種,連納妾都不算。你可是正妻,將來是要敕封誥命的,將來你生下的第一個兒子是要繼承爵位的。可是要慎重啊。柔兒啊,婚姻大事不可輕忽啊。」

「悠兒啊,你先帶柔兒出去透透氣,我和榮非有話要說。」

賢太妃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向唐悠兒揮了揮手道。

「是,母親。」

等唐悠兒和紀柔兒出去後,賢太妃一臉慈祥的看著榮非笑道。

「說說吧,你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姨,您可別冤枉我。我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娶柔姐過門了。您是不知道最近柔姐看我的眼神有多嚇人,我估摸要是再拖下去,她怕是要變成怨婦了。」

榮非爬到到矮榻裡面,跪在賢太妃身後,一邊給她捏著肩膀一邊笑嘻嘻的解釋道。

「哼!」

賢太妃輕輕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要說原因吧,其實還真有一個。最近不是剛認識兩個朋友嘛,一個是乾坤觀的天下行走,一個是劍閣的天下行走,都是四絕聖地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他們兩個說過段時間麟州那邊有什麼上古遺蹟現世,裡面藏著了不得的神器。

您外甥我雖然是個天才,但修行一途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這次被他們兩個在上古遺蹟裡面獲得了機緣,那我豈不是就落於人後了。

一步落,步步落,以後的差距就會越拉越大。我好歹也算是緝仙司的第二號人物,豈可落於人後,所以就準備跟他倆一起去一樣麟州。

但上古遺蹟之中危機重重,又有其他聖地的天下行走參與爭奪,危險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地。外甥我雖然不懼,但總是要考慮周全嘛。

柔姐肯定是此生非我不嫁了,萬一我在上古遺蹟裡有了個好歹,她豈不是要當一輩子的老姑娘了。

所以呢,我就想著臨走前先把名分定了,再爭取…嘿嘿嘿…給您老弄個小外孫出來。」

「恭喜blg霸氣斬星!恭喜榮非求婚成功!恭喜紀柔兒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