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榮非打定了主意要裝傻到底。

「五千年前的上古遺蹟,同輩修士中最厲害的妖孽天才,還有上古法寶、靈藥等等,難道你就不想去見識一番並親身經歷一下嗎?」

白自在循循善誘道。

「完全沒興趣,而且我現在手頭有大案子,很忙走不開。」

榮非拒絕道。

「別拒絕的那麼幹脆,你再好好想想。我相信憑你的頭腦,拿捏書山那些陰險卑鄙的傢伙就是小菜一碟,打架這等辛苦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其實你只需要將之當做一次紅塵歷練就好,既能對以後突破七品瓶頸有所幫助,又能順道領略北境風光,豈不是一舉兩得。」

「呵呵。」

「其實呢,你若是答應與我同行還有另一個好處。慕容滄海不是要來京都找你的麻煩嘛,咱倆結盟之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有我在,慕容滄海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慕容滄海很厲害嗎?他現在是幾品修為?」

榮非感興趣的問道。

「七品巔峰,隨時可能突破到六品成為地境修士。其實對於我們這種妖孽天才而言,同一個大境界內,七八九品其實沒有太大差別。品階高只是掌控的靈力多,不代表實力就強。實力的強弱還是要看對靈力的理解和運用。對靈力的理解和運用,就是區分庸才與天才的標準。

就拿我來做比方吧。剛入劍閣的時候,我只用了十天就成功引靈氣入體構築靈墟,一個月後達到九品巔峰。當晚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直接入八品。在與一名卡在八品巔峰一年多的師姐切磋時,一個不小心將其擊敗。之後又有幾個八品巔峰的師兄師姐不服氣想要教訓我,嘿嘿嘿,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全被我打趴下了。

不是吹牛啊,雖然我現在只是七品巔峰的修為,可劍閣裡那些資質相對普通的六品地境也不見得就是我的對手。」

白自在眉飛色舞、洋洋自得道。

「我是問慕容滄海,不是問你。」

榮非有些不耐煩。

「慕容秋水那娘們你見過吧,同為七品巔峰,我可以雙腳站在原地不動,再讓她一隻手,然後輕而易舉將其擊敗。

若是對上慕容滄海,哼哼,我會有多快跑多快,有多遠跑多遠。這麼說你大概能知道他有多厲害了吧。」

「哦,大概知道了。也就是說你剛剛說只要有你在,慕容滄海就不敢拿我怎麼樣,是在吹牛嘍。」

「額…」

白自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言多必失啊,怎麼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呢。

不行,得想辦法挽救一下。

「其實吧,上次與慕容滄海比鬥我雖然是敗了,但那也是因為與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使出全力,所以就隨便發揮一兩成的功力走個過場。畢竟哥們也是劍閣五十八年難遇的妖孽天才,年青一代修士的佼佼者,最多也就是比慕容滄海弱那麼一點點,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罷了。

可咱倆結盟後情況就不一樣了,慕容滄海欺負你就等於欺負我,我可是會拼命的。」

聽到白自在色厲內荏的解釋,榮非只是不住的冷笑。

見榮非這幅表情,白自在不由得有些心虛,心道只能使出殺手鐧了。

不到逼不得已,真不想用這一招啊。

「榮捕頭放心,這一趟兄弟絕對不會讓你白跑,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哼,空口白牙。」

榮非冷哼一聲。

雖然榮非表現的很不屑,但白自在卻是看出了苗頭。

原來這傢伙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在演戲想要抬價啊。

即是如此,光是許諾肯定糊弄不過去了,必須要拿出點實實在在的東西。

「聽聞榮捕頭要和南城的薛老大合夥做生意,白某願奉送白銀一萬兩,作為榮捕頭入夥的本金。實不相瞞,這一萬兩是白某省吃儉用多年才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雖是不捨,可為表誠意,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說著,白自在從懷中取出一疊寶鈔塞到榮非手中。中文網

榮非也不客氣,直接將寶鈔收入儲物玉環。

「哈哈哈哈,榮捕頭果然夠爽快,那這事就算定…」

「劍閣弟子白自在意圖行賄緝仙司捕頭,現將賄款全部沒收充公,再將人犯白自在捉拿歸案。」

將寶鈔放入儲物玉環的同時,榮非順手取出一條鎖鏈拿在手中,一邊搖的嘩嘩作響,一邊對白自在厲聲道。

「榮非,做人不能這麼無恥。」

「本捕只是在秉公執法。」

「榮非,別以為這事非你不可,我只是覺得你這人還算有趣,再有你也算是慕容滄海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這才想拉著你一起撈些好處。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與我,我可翻臉了啊。」

「你不是因為我才來的京都城吧。」

白自在聞言一愣,剛剛才攀升起來的氣勢立刻為之一洩。

「你來京都的確是想找人幫忙對付書山的人,但你最開始的選擇應該不是我。只是聽聞了有關於我的一些傳聞後,認為我更符合你的要求。我猜的對吧。」

「瞎說什麼呢,真是的…你別那麼看我好不好,很滲人的。行行行行,你猜對了行吧。」

白自在本想否認,可在榮非冰冷目光的逼視下,又想到昨晚榮非在金風細雨樓中表現出來近乎於神技的破案能力,意識到想要忽悠他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無奈只能點頭承認。

「其實在以往的上古遺蹟探索中,多數情況下也是書山那群傢伙佔據了上風。沒辦法,誰讓他們陰險卑鄙、無恥下流呢。魔殿盡是一些茹毛飲血沒開化的野蠻人,傻乎乎的沒腦子。乾坤觀的道士也差不多,整日裡煉丹、畫符、研究陣法,接觸的都是些有毒的東西,都給毒傻了。我們劍閣講究個快意恩仇,明刀明槍,與陰謀詭計方面不擅長。

每次對新的上古遺蹟探索時總會遭到書山的小人們的暗算,要麼聯合其他宗門以多打少。要麼許以重利策反魔殿的傻帽。要麼挑撥離間讓我們三方先內鬥起來,他們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只不過之前都是聽宗內的前輩們聊起,沒有切身體會,我也就沒怎麼當回事。總認為一力降十會,只要實力夠強,任何陰謀詭計也不過就是一劍的事情,

直到上次上古遺蹟中吃了一次大虧,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啊。書山那群小人,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實則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背信棄義、陰奉陽違、出賣隊友等等卑劣行徑,做起來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叫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所以啊,這次聽聞麟州將有上古遺蹟現世,我就想著找一個比他們還卑鄙、還無恥、還陰險的讀書人,來一招以毒攻毒!嘿嘿嘿嘿。」

白自在得意的笑道,隨即注意到榮非臉色陰沉,目光越發的危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言。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回到正題,我就想啊,書山那群人為什麼會如此卑鄙呢,還不是因為書讀得多,所以心變黑了嘛。想要對付他們,就也得找讀書人吶。想要找厲害的讀書人,除了書山,那就只有京都城了。

雖然京都城裡的讀書人不會打架,但是我能打啊。而且恰恰因為京都城的讀書人不會打架,全部的時間都用來讀書,讀的書就更

多,心也就更黑,手段也就更卑鄙、更無恥、更不要臉…」

「差不多行了,說正題。」

見白自在越罵越來勁,榮非不得不出言打斷。

「所以啊,我就想著去麟州前,先來京都城裡找一兩個手段厲害的讀書人做幫手。就算不是書山那群小人的對手,至少也能提防著不至於吃如同上次那般的虧。

趕來京都城的路上,聽到有行商議論京都城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當聽聞了你的諸多實際之後,我真的是欣喜若狂。

其實書山那些卑鄙小人也是有弱點的。只會在暗中搞陰謀詭計,明面上總是要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說白了就是虛偽。可是你不同啊,你竟然連女人都打,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女人,老實說,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特立獨行之人。」

白自在說的有些忘形,好在注意到榮非越發危險的臉色,及時更換了詞彙。

「而且你還是修士,又有緝仙司的身份傍身,簡直就是對付書山那些卑鄙小人的不二之選。我剛剛聽到門外有許多人稱你大儒。嘖嘖嘖,什麼是大儒?出口成髒,潑血成墨,指鹿為馬,指桑罵槐…我有預感,此次探索上古遺蹟若有你相助,必定能將書山那些卑鄙小人殺的片甲不留。」

「也就是說,我是不二之選嘍。」

「當然…哎,怎麼讓你給繞回來了。」

白自在終於忍不住了,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嘴啊,咱就這麼欠呢!

「所以你就想空口白牙的忽悠我給你打白工?如果我就這麼答應了,你覺得對上書山的人又能有幾分勝算?」

榮非說道。

白自在沒能第一時間理清榮非話裡的意思,掰著手指頭捋了一遍後才恍然大悟。

對啊,若是僅憑自己的幾句話就把榮非給忽悠住了,那隻能說明榮非蠢,如何會是書山那群人的對手。

榮非沒被忽悠,恰恰證明他是有實力與書山小人比一比誰更卑鄙的。

想通這點,白自在立刻喜出望外,準備拿出些真正的寶貝作為報酬,說動榮非幫忙了。

緝仙司的窮在修行界有目共睹,諒他也沒見過什麼好寶貝,嘿嘿嘿!

白自在在心裡得意的想道。

正琢磨著自己有哪些用不上的東西可以作為報酬時,就聽到外面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乾坤觀慕容滄海,特來拜會緝仙司榮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