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保衛滄州（三）

但縱使不好打，粘罕還是認為有必要一試。次日午時剛到，粘罕讓哈迷蚩帶著銀術可和金術可兄弟二人，領著三萬人馬去打臥虎山莊。

臥虎山莊在滄州城南，離城僅四十里。騎兵一路小跑，半個時辰就到了。

哈迷蚩讓二人略作休息後，就開始從正面進攻。

晁蓋見金兵終於到來，早已帶著留守山莊的五千人馬嚴陣以待。

金人的攻城雲梯還沒有造好，還是隻有靠著精準的弓箭壓制圍牆上的兵將。可是看守山莊的官兵一律全副武裝，鋼盔、鋼甲、面罩，面對敵人滿天飛舞的箭雨，他們故意站在牆頭毫不躲讓，給金人當箭靶。無數的飛矢疾如流星，射在他們的鋼盔鋼甲上，撞擊起無數的火花，讓人眼花繚亂。

若不是眾人嘴裡不斷髮出嘲罵的笑聲，金人還以為牆頭站著的是幾千石雕像。

金人持續了半個時辰的箭雨，只給牆頭上站立的官兵造成了幾十人的輕傷，都是箭矢偶爾從盔甲的縫隙裡鑽進去傷了肩夾骨。

但哈迷蚩見圍牆上的守衛者並沒有還擊，認為莊裡的護衛只是一般的私人家丁，除了盔甲好外，弓箭可能很稀少。於是傳令金術可的人馬全部下馬，分成三千一隊，向臥虎山莊的正面發起進攻。

衝到圍牆下後，妄圖透過搭人梯或用巨木撞開莊門突進莊院。有限的十多面步兵盾，掩護著抬著巨木的幾十名金兵往莊門行來。晁蓋讓早就準備好了的，安裝在莊門兩面牆頭的六門小炮一齊點火，瞄準抬巨木的金人轟去。、

轟隆隆……轟隆隆，連續六聲炮響，金兵倒下一片，殘肢斷體往四處飛去。有兩炮正中巨木，巨木也被炸成了好幾片。這時，衝向莊牆的幾千金兵離莊院不到三十米了，他們雖然被幾聲炮響嚇著了，但沒有接撤退的命令，略為停頓後，他們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衝。

突然，前進中的金兵頭上出現大量的棒槌一樣的東西。這些棒槌有的落地後發出巨響，有的在空中就發出震耳的雷鳴聲。原來是晁蓋帶著大家，向金人扔了兩輪手榴彈。

伴隨著成千上萬的手榴彈扔進敵群，大量的彈片飛向四周，進入金人體內，有的金人被當場爆死，大多數人則只是多處負傷，趟在地上哭爹喊娘。

少數沒帶傷或帶輕傷不影響行動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回逃。這時，圍牆上飛出密集的連弩，將逃跑的金兵射成了刺蝟。

三千金兵，逃回去的不足兩百人。照這個傷亡速度，金術可他們帶來的三萬人馬攻上十來次就所剩無幾了。

金兵主將銀術可大怒，心裡道：昨天打滄州城，動用了五萬人馬，也不過傷亡一千多人，今天第一戰出動三千人就傷亡的二千八百人。你一個小小的山莊難道比滄州城還難打嗎？

他下令，剩下的二萬多人，不計傷亡地往前衝，不拿下山莊不退兵。哈迷蚩趕緊阻止道：“銀術可將軍不可莽撞，這個山莊的防護能力比滄州城還強，如果不計傷亡地投入全部兵力，我估計弄不好，我們的三萬人馬就要葬送在這裡了。”

“你看，這裡的圍牆有些特殊，是一種少見的瓦灰色的泥土製成的，雖然很高，但畢竟不是石頭砌成的。但只要是泥土夯成的，就一定怕水。”

聽到這裡，金術可眼睛一亮：“軍師是說，如果半夜時分，讓士兵們攜水澆牆，牆土一沾水，用刀一刨，牆腳鬆動，圍牆就跨蹋了，根本用不著搭人梯就破莊了。”

銀術可聽見他兄弟如此解說，心裡想到此計確實高。於是吩咐五千士兵把裝乾糧的羊皮口袋騰空，全部去江邊裝滿水，半夜三更時分備用……

當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三更時分，五千金兵全部放棄他們上陣用的長兵器，身後揹著腰刀，每人手裡提著兩隻裝滿水的羊皮口袋，悄悄地往山莊方向移動。

近了，近了。離山莊還有三十步距離時，金兵感覺腳下突然柔軟了起來，走起路來腳下有輕微的響聲，好像還有彈性。走了十多步後，金人恍然大悟，原來地上鋪了一層秸稈。

金人心裡道，小小的秸稈，又不能把人絆倒，還不如挖些陷阱，只要有人夜襲，用不著怎麼掩蓋都必然會給我們告成傷亡。

秸稈足足有二十步寬，三百多步長，把山莊的正面全部包住。

這次是金術可親自帶隊。他見前面的金兵已經到圍牆了，就帶著幾十名親在後面指揮，讓金兵們排好隊上前把水集中淋在一小段不足十米的牆上，倒了的在兩邊等著，待圍牆倒塌了後，好殺進莊去。四分之一個時辰過去，手裡還有水計程車兵越來越少。

金術可正要帶著身邊的親兵向前倒水，突然聽見城頭一聲大吼：“放火箭！”

霎那間，幾千支火箭飛出牆頭，在天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數秒之間，那一圈鋪在地上的秸稈全部引然。臥虎山莊前面十步遠的範圍內，成了一片火海。

幸好金術可走進秸稈圈不遠，反應也夠快。“快跑，宋人要火攻了。”手一甩就把水袋丟擲澆滅了前面的兩支火箭。

他身邊的五十名親兵也緊跟在身後，將水袋丟擲，暫時庒制了一下火勢。縱使如此，他們衝出火場時，渾身的衣服都開始著火，全身頭上毛髮全無。

緊埃著他們的四五百金兵，也用水袋澆滅了部分火焰，衝出了二百多人，還有兩百餘人倒在了火海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