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名山勝域 風雪現俠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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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嘶吼,雪花狂舞。一夜之間積雪三尺,山川河流銀裝玉砌。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大地被冰雪嚴嚴地裹進了冬日的夢裡。
埋在雪底下的人們一任風吼雪舞,一個個都躲在自己的土磚茅屋裡,生著旺旺的大火,煮著大塊的臘肉血粑,架起火塘上方的“神仙桌”,一邊烤火聊天,一邊慢慢地品嚐著自釀的米酒。
殘冬下雪,對他們來說是好事,“瑞雪兆豐年”嘛!他們又何愁之有?
這是一年辛苦集中享樂的季節!
這是養精蓄銳準備春耕的季節!
此時,乃清乾隆年間,歷史上有名的“康乾盛世”年代。以“十全武功”治天下的乾隆皇帝,向以雄才大略、治國有方盛載史冊。
從表面上看來,的確是國泰民安、六蓄興旺。然而在暗地裡,卻永遠是暗流洶湧。尤其是在波譎雲詭的江湖上,幾乎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
這裡是地處湘西南十萬大山中的扶陽古城。碧綠的夷江水優雅地環城而過,形成天然的護城河。然後直洩寶慶府,匯成資水,注入浩瀚的洞庭湖。
自古以來,這條扶夷江水給予了當地居民多少富庶!土壤賴以滋潤,人們賴以為生。河水永遠是那麼清澈,水底游魚歷歷在眼。
春暖以後,綿延兩岸的杏花綠柳,更賦予了人們多少詩情畫意。
從古城沿扶夷江逆水而上約五六十里,就是以風景靈秀奇美聞名於天下的崀山。歷代均有不少文人墨客,不惜跋山涉水,以到此一遊為幸。
傳說,最早發現崀山之美的,乃是遠古一代明君舜皇爺,就是“崀山”之名,還是舜皇爺“欽賜”的哩!
崀山腳下,一條小河從崀山深處蜿蜒而出,注入奔騰的扶夷江。寒冬季節,小河水面已結了冰,但冰層下面的水流,卻猶如波詭雲譎的江湖,永遠是不會靜止的,始終在緩緩地流動。
小河下游近出口處的中央,生一天然巨石,上長蒼松兩株,每株均直上百尺,粗有三人合抱,枝椏如怒龍張髯,覆蓋面足有五畝大小,當地人稱之為“迎客松”。
以巨石為中心支點,兩側各有一座石拱橋與小河兩岸相連。此橋不但溝通了小河兩岸的交通,也是進出崀山的必經之路。
巨石臨江一面光滑如鏡,其上刻詩一首:“古石豎何年,蒼松種在巔,盤根雖缺地,勁節可參天。老杆為鱗甲,新枝愈翠妍,幾經霜雪練,德氣最爾堅。”筆力蒼勁,據說還是徐霞客遊崀山時所留。
石拱橋的左岸有兩間茅屋,屋前掛起一張酒招兒,上繡“神松店”三個大字,顯然是一家荒村野店。
這種店,酒菜、茶水一應俱全,如果客人趕不上宿頭,也可在這兒暫住一宵。大長炕,不論男女,儘可用最便宜的價錢往上滾,以便熬過一宿。
由於此地並非通都大邑,加上寒冬臘月,大雪封山,因此別說是留宿的客人,就是歇腳的行人也難得見到幾個。可以想象,客店的生意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一連三天大雪,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被埋在雪底下了。
連日陰晦的天空,今天好不容易露出了笑臉,柔和的陽光照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雖說是陽光普照,依然是朔風凜冽,酒招兒被吹得獵獵作響。
一大早,客店掌櫃的就催著小夥計小三兒把店堂裡的炭火升得旺旺的,將屋子烤得暖烘烘的;督促著廚房大師傅將一應酒菜準備齊全;自己則不時跑到店門外翹首以待客人的光臨。
掌櫃的姓徐,自稱是徐霞客的後裔,就因為他的老祖宗遊崀山時在此刻字留書,所以他才大老遠地跑到這兒來開店。此說不管是否屬實,但從徐掌櫃的身上,卻實在難以看出一丁點兒徐霞客那種文人墨客的遺蹟來。大概是年代久了,早就發生變異了吧!
已經好幾天不見一個客人了,今天一大早,一隻雪鵲對著徐掌櫃的視窗叫個不停;接著紅日初升,霞光萬道。
好兆頭,預示著今天肯定有客人來。
然而整個上午,路上別說是人,就連獸也不曾見過半隻。
直到晌午過後,終於來客人了,而且一來就是好幾批。
首先是一夥架鷹牽犬的兇猛惡漢,擁著一位錦衣公子,一路大呼小叫地進山而去。這批人並未進店,徐掌櫃也巴不得,這些豪門惡少,還是少惹為妙。
稍後來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背微駝的紅面老者,左手拄一根柺杖,右手提一個大包袱,穿一件老羊皮外襖,足下是半統牛皮靴,帶一頂掩耳皮風帽,帽簷下露出的綹綹銀髮與頜下那一蓬根根見肉的赤髯相映成趣。
紅面老人一進門,徐掌櫃忙帶著小三兒笑呵呵地迎上前去:“是老管家呀!快請坐,請坐。哎呀,天這麼冷,您老又這麼大年紀了,真夠戧的!去城裡啦?”
顯然,紅面老者乃是這裡的常客。他一邊在靠視窗的一張桌邊放下包袱、柺杖,一邊笑道:“就要過年啦,還缺些年貨,趁天氣好,到城裡走了趟。”
紅面老人臉上雖帶著笑容,卻難掩一絲淡淡的隱憂。
徐掌櫃與紅面老者相識多年,一眼就看出他今天的神情有點反常,不由詫然道:“怎麼啦?您老不舒服?”
紅面老人搖搖頭說:“沒什麼。還是老規矩,一壺二鍋頭,一碟花生米,再加一碗麂子肉。”
徐掌櫃幫著小三兒將酒菜、碗筷端上,剛欲與老人侃談,門簾一掀,一前一後走進兩名大漢來。
徐掌櫃一見又來了客人,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招呼:“兩位客官,請坐,請坐!大冷的天,快喝兩杯暖暖身子,小店有上好的白乾……”
走在前面的大漢不耐煩地一揮手,喝道:“少囉嗦,有什麼好吃的搬上來就是了。”邊說邊與同伴在靠門口的一張空桌邊相對坐下。
兩大漢生得豹頭環眼,一身羊皮大襖,裡面是青色勁裝,肋下吊著百寶囊,背上斜揹著單刀,相貌威猛,粗胳膊闊肩膀,年約四十上下,看去就不像善類。
那年頭,凡開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有辨人之明,要一眼就能看出哪些客人是有錢的闊大佬,哪些是混白食的小無賴;哪些是出手闊綽、豪爽大方的江湖客,哪些是斤斤計較、愛財如命的土財主……若不分辨清楚,見人就糊吹亂拍,也許就拍到馬腿上去了。
徐掌櫃雖處身於荒村野店,不精此道,但畢竟人老成精,善於察言觀色。一見兩人模樣,就知不是好惹的主兒,忙回頭吩咐小三兒盡選上好的酒菜往上送,自己卻悄悄地退回櫃檯後面去了。
小三兒一見兩大漢的兇像,心裡就有點發毛,慌慌張張地將酒菜送上後,即遠遠地退到一邊。
兩大漢也不多說話,各自悶聲吃喝,偶爾以一雙陰森森的眼光瞟一眼一直背向著他們的紅面老人。
紅面老人自從兩大漢進來後,心情反倒平靜下來了,一個人不慌不忙地自斟自飲,悠然自得。
整個店堂裡充溢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除了紅面老人和兩大漢的吃喝聲外,只偶爾聞及一兩聲炭火爆裂的“噼啪”聲。大有“山雨欲來、烏雲壓城”之勢。
徐掌櫃躲在櫃檯後面冷眼旁觀,憑他的經驗,已敏感到兩大漢似是衝著紅面老人而來的。
暗忖:也不知老管家是如何得罪了這麼兩個煞神的?萬一這兩個傢伙欲對老管家動粗,憑老管家那走路都顫巍巍的身子,又怎麼受得了?看來,得想個什麼法子幫幫老管家才好。
徐掌櫃冥思苦想,卻始終沒有想出能幫助紅面老人脫困的好辦法來。
終於,紅面老人在招呼他結賬了。他神色驚慌地走近紅面老人,低聲說:“老管家,些許小資算小老兒請您的啦,您老快走吧!”
紅面老人笑道:“那怎麼成?我們雖是老主顧了,但賬還得算清楚,告辭啦。”邊說邊起身背好包袱,拄著柺杖,並順手將一塊散碎銀子放在桌上,轉身向門外走去。
徐掌櫃眼見他那微駝的背影蹣跚地消失在門外,心中暗歎一聲,只能暗暗禱告:但願菩薩保佑老人一路平安回家吧!
兩大漢一見紅面老人離去,雙雙一打眼色,亦起身向門外跟去。
眼看兩大漢就要跨出店門,徐掌櫃忙叫道:“兩……兩位客官,你們的酒錢……”
話未完,陡聞一聲冷喝:“給你!”一道白光閃電般地向他迎面射來。嚇得他驚叫一聲:“媽呀!”卻不知該如何躲閃。
突感一陣微風拂過,似有人將他上身一推,迫得他仰面便倒。那道白光恰好擦著他的鼻尖而過,“啵”的一聲,擊在他身後的柱子上。
好險!
待他爬起身來,早已不見了兩大漢的蹤影。卻見小三兒兩眼愣瞪著他身後的柱子發呆。忙轉身一看,只見柱子中央嵌著一塊白亮亮的東西,上前用手一摸,是銀子!從外表推測,一坨這麼大的銀子恐怕足有十兩吧!而現在竟齊嶄嶄地嵌進了柱子裡面,那大漢的手勁可真厲害呀!
徐掌櫃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乖乖!這一下若打在人身上,豈不打個大窟窿?若不是剛才有人及時將自己推倒,此時恐怕已沒命了。
是誰救了我?四下一看,除了仍呆愣著的小三兒外,並無旁人。難道是小三兒?不像。那是誰?
唔,一定是祖宗菩薩顯靈了。好心有好報呀!
當他眼見兩大漢尾隨紅面老者出門時,心裡頗為緊張。突然靈機一動,想以收酒菜錢為藉口,拖住兩大漢一會兒,也好讓紅面老人走得更遠一點,不想,險險為此惹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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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上游距“迎客松”約十餘里處,高聳一塊巨石,活像一位身披鎧甲、巍然屹立的將軍,這就是崀山著名十二景之一的“將軍石”。
相傳遠古時期,這一帶氣候宜人,六畜興旺,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人們過著安居樂業的幸福生活。
不想卻引來異族南蠻人的覬覦。那南蠻人一個個青面獠牙、身長力大、野蠻兇殘,憑仗一身蠻力,不斷前來騷擾、掠奪,欺凌百姓,讓人們的生活苦不堪言。
終於出現了一位叫穎龑的青年英雄,他帶領人們奮起反抗,歷經無數次的血戰,趕跑了南蠻人,恢復了美好家園。訊息傳達天庭,天子欽封穎龑“上將軍”。
為保護家園不再被擄掠,“上將軍”穎龑率勇士鎮守邊關,屢敗蠻軍,令南蠻人不敢越邊關一步。
後將軍不幸誤中奸計,身陷重圍,中箭身亡。
穎龑將軍雖被亂箭穿身,雄軀卻屹立不倒,怒目圓睜,威視敵軍。南蠻人見狀大畏,趕緊引軍退去,從此再也不敢來犯。
將軍偉軀,日久風化成石,人們稱之為“將軍石”。
這一傳說,千百年來不斷激勵著崀山兒女,在歷代保家衛國的戰爭中,留下了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如南宋名將楊再興,就是崀山這塊神奇的土地上孕育出來的民族英雄*。
正面遠望巨石,儼然是一員傲視戰場、威風凜凜的戰將;繞到巨石後觀,卻又似一位赤膽忠心、手捧朝笏正在朝見天子的人臣,故又名“崀笏朝天”。
對內赤誠盡忠,對外威懾敵膽,正是古之忠臣良將之完美寫照。
明御史曹一變遊歷至此時賦詩曰:“拔地芙蓉聳翠痕,嶙峋千尺指天門,扶夷江水平如掌,紅雲捧日朝至尊。”
清初名士冒闢疆亦曾在此吟哦道:“湘西南粵鄂西東,別有將軍石一峰,巍然屹立誠勇在,魁梧傑秀驚憧瞳。”
臘月的“將軍石”,早已披上了一身銀白色的冰甲,在晚霞的映照下,閃現出絢麗的光彩,更增添了“將軍”的雄姿英風。
陡然,“將軍石”下橫空如虹般地射落兩名豹頭環眼的粗壯大漢,正是在“神松店”跟蹤紅面老人而去的兩位兇猛惡漢。
兩人一落地,鷹目四掃,臉上均浮現出一片訝異之色。
只聽一名大漢道:“噫!怪了,莫非是眼花了不成?適才在那邊山頭,分明瞧見這兒有人,怎麼如今非但不見人影,連腳印也不見一個?”
雪地上一平如鏡,哪有人獸走過的蹤影?
另一大漢目光流動,陰冷地道:“只怕是我們碰見‘鬼’了。”
先前說話的大漢不屑地說:“老二,咱們兄弟生平殺過的人不在少數吧?要真有鬼,那咱們身後豈不是早已跟了一大群?”
被稱為老二的大漢冷“哼”一聲道:“既然不是鬼魂,老大,今天我們可遇上高人了。”
老大點點頭說:“不錯,能夠在雪地裡不留下一點痕跡的,必然是身俱‘踏雪無痕’之類輕功的高人了。不知是哪一路的人物?這個時候進山來幹嗎?”
老二冷冷地道:“你仔細想一想,難道就不值得懷疑嗎?”
老大疑惑地說:“你是指……那個糟老頭子?”
老二低沉地道:“不錯!我們先前在路上碰上那個糟老頭時,只是覺得他那個身形外貌有點特別,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至少也應該是曾聽人說起過的,所以才想查個究竟。哪知這糟老頭兒滑溜得很,竟一下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神秘地失蹤了,我當時就覺得奇怪。要知能躲得過咱們兄弟眼睛之人,豈能是常人?現在想來,假如那位糟老頭子就是這位身俱‘踏雪無痕’輕功的高人的話,那自然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老大,你想想看,‘上頭’不是一再指令我們要留心注意一個如此形貌的人嗎?”
老大一驚,道:“你是說……‘赤面天罡’?”
老二點點頭說:“我猜十有八九是他。嘿嘿!若真是他,合該我們兄弟走運了。”
老大忙道:“對,對!聽說‘上面’找尋這老匹夫已找了十多年了,卻連一點影子都沒有。我們若把發現‘赤面天罡’之事報上去,豈不是大功一件?哈哈!天助我們也。快回去報告吧,遲了恐怕這老匹夫又溜到其它地方去了。”
老二搖搖頭道:“別急,還有幾個問題我們得想辦法搞清楚。第一,那糟老頭究竟是不是‘赤面天罡’,我們只是猜測,還有待於進一步證實,否則一旦有誤,上面怪罪下來,我們就費力不討好了。第二,若證實真是那老匹夫的話,得想辦法探出他的隱身處來,然後順藤摸瓜,找出他背後的那個什麼‘五絕仙子’來,那才是上面要找的正主兒哩。我們……”
老大不等老二說完,連連搖頭道:“老二,你別貪心太大。就憑咱們兄弟兩人,豈能將那‘五絕仙子’、‘赤面天罡’捉住?得啦!別說那‘五絕仙子’乃是二十年前縱橫江湖的‘武林雙秀’之一,功力高不可測。就是那‘赤面天罡’,也是當年令人談虎色變的人物,其功力豈非泛泛?我看還是早點回去邀集人手,方為上策。”
老二“嘿嘿”冷笑道:“就算他‘五絕仙子’、‘赤面天罡’有三頭六臂,難道咱們‘舜皇雙煞’就是吃素的?再說,我也並不是說去找他們拼鬥呀,咱們只要暗中摸清他們的居處就行了。老大,難道你連這點膽量也沒有?”
老大——“舜皇大煞”仍搖頭道:“老二,你別激我,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應該有自知之明,若一旦被他們發覺而動起手來,咱們十有八九不是敵手,說不定連小命也丟掉了。功勞雖然重要,小命更是要緊。老二,以前我每次都聽你的,這回你就聽我一次吧!”
老二——“舜皇二煞”陰陰地說:“想不到相交數十年的‘舜皇大煞’,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徒。也罷!既如此,我也不願拖累你,你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也要將那什麼‘五絕仙子’、‘赤面天罡’揪出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奢欄人物,竟令‘舜皇大煞’如此害怕。”
“舜皇大煞”聞言臉色時青時白,心中氣怒不已,但最後還是忍下滿腔的怒火,長嘆一聲,道:“老二,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只好捨命陪君子,陪你一起闖一趟了,誰叫咱們是兄弟呢?”
“舜皇二煞”雖在不斷地冷言相激,乍聽“舜皇大煞”此言,也頗為感動,一把抓住“舜皇大煞”的手,激動地說:“老大,你不愧是我生死與共的好兄長呀。”
“舜皇大煞”淡然道:“只是,那老匹夫鬼影子也不見了,我們到哪兒找去?”
“舜皇二煞”陰森森地說:“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能找到他。”
“什麼辦法?”
“從那糟老頭子的形跡看來,當就居住在這一帶附近。而且,我看那野店裡的掌櫃似乎與那糟老頭子頗為熟悉,只要回去抓住那掌櫃的,不愁問不出那糟老頭子的下落。”
“不錯,此計甚妙。只是……不知那掌櫃的死了沒有?”
“沒有,那老兒竟無巧不巧地摔了一跤,恰好躲過了銀錠的一擊。”
“那算他命大,正好我們還用得著他,這就走吧。”
話音剛落,陡聞“將軍石”頂上傳來一陣“嘿嘿”冷笑:“沒想到‘舜皇雙煞’竟是如此的毫無人性,就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也不肯放過。”
*【史載:楊再興(1104-1140年),南宋抗金名將,南宋武岡軍(治所在今湖南省新寧縣盆溪)瑤族人,據傳是宋初名將楊業的後代。宋崇寧三年(1104年)出生於城步,年幼喪父,隨母李氏來新寧崀山盆溪外婆家居住。自幼習武,槍法神奇。年長後初隨曹成為寇,後成為岳家軍的骨幹,為岳飛破偽齊立下大功,大破金兀朮於郾城下,史稱“郾城大捷”。後誤入小商河,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