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

甄洛衝著‘江玄’說道,男人臉色僵硬,尤其是和甄洛接觸的手臂僵的都不能彎曲。

一眼看出和甄洛不熟悉。

可甄洛臉色輕鬆了很多,也不顧男人的沉默,拉著他就想往車上走,一邊走還一邊說,“你要是不想睡下人房,好好跟我講講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我就讓你回家住。”

“還有你要是看不慣江歡,以後我可以儘量讓你們少接觸。”

“但她終究是我明面上的妻子,你還是要多忍讓她。”

“我知道她以前讓你經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但現在她怕你被家裡的下人欺負,特意裝了攝像……”

什麼?!裝了攝像頭嗎?

“她在哪裡裝了攝像頭?!”

我僅僅攥著拳頭,氣憤又驚恐,眼睜睜看著甄洛一臉訕訕拉著那男人上了車。

隨後一聲震天響的爆炸聲。

震得地面都抖了兩下,我死死的瞪著滿眼都是‘江玄’的甄洛,他連餘光都不敢分給被火焰吞噬的竹林。

竹林化為灰燼,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一樣。

往日種種,一切都隨著這聲爆炸煙消雲散。

爆炸聲就像是一種訊號,‘江玄’立馬掙脫甄洛,他甚至沒有用盡全力,我看的出來,甄洛也感受的出來。

他的力氣比我大很多。

在‘江玄’拔腿往火場衝的瞬間,甄洛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用了最大的力氣,像拽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去哪裡?!”

‘江玄’咬牙狠狠一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進了火場。

“誒!救人吶!”

“快來人吶!”

“有人剛剛衝進了火場!”

刺耳的吵雜聲和鳴笛聲中,我和甄洛僵在原地,他看著手上因為‘江玄’掙脫留下的血痕,我看著呆滯的他。

“甄洛你踏馬真的可笑!”

之前怎麼不知道珍惜,現在對著一個陌生人在這裡裝什麼深情?

他明明可以發現那男人不是我,在他摸到男人手腕的剎那,他就應該發現的!

因為我手腕上有很多的疤痕,那是小時候因為自殘留下的,由於救治不及時落了疤痕。

這個男人手腕上沒有。

可甄洛卻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認下了這個人的身份。

製造‘江玄’還在身邊的假象會讓他安心。

他下意識跟著男人的腳步拼命往火場衝,“江玄!”叫的撕心裂肺,眼眶通紅。

還是被一群消防員強制攔下來,他崩潰站在原地,竟然掉下了眼淚,“江玄……”

我只覺可笑,冷眼看著他演戲。

甄洛愣在原地很久,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拔打了一個陌生號碼,“你是不是知道江玄在哪裡?”

對方呲笑,“想知道?來壹號高爾夫球館找我。”

“十分鐘內,過時不候。”

這人的聲音很耳熟,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甄洛轉身上了車,甚至反手結束通話了江歡的電話。

看見手機螢幕上的名字,我壓下憤怒,江歡她在哪裡裝了監控?

江歡和甄洛都知道我要去M國的事情,但我根本沒有和外人說過,只在房間裡用手機購買了去M國的機票。

所以她在我的房間裡裝了監控?

一想到這三個月來,她都在視奸我,說不定他們兩一塊把我的日常當做他們PLAY中的樂趣,我就想吐。

胃裡翻江倒海,可我只是一個魂體,吐得我嗓子眼都疼了,也沒有吐出任何東西,眼睛澀的厲害。

甄洛,算你狠!

去高爾夫球場的路上,江歡的電話不斷地打進來,無一例外都被甄洛結束通話了,他唇瓣緊抿,臉色有些蒼白。

從巷子到壹號球場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八分鐘就到了。

以前我也和他來過這裡,沒有會員卡是進不來的。

一張會員卡需要一次性充值百萬塊。

球館門口停著一輛和夜色融為一體地跑車,車身上靠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只看一眼,我就認出了他是誰!

上次那個把甄洛打進醫院的男人!

甄洛竟然還來找他!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行蹤?難道是他和江歡聯手殺了我並且拋屍?

短短几秒鐘的路程我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

男人看都沒看甄洛一眼,上車打火驅車離開,一套動作流暢的很。

兩輛車靠得很近,我乾脆飄到他的車上。

他車上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我一無所獲,只是車內的香味有些熟悉。

正打算回到甄洛車上時,對向突然來車,車燈的光打了進來,一個強烈的光點閃的我眼睛都快要瞎掉。

是男人耳垂上的耳釘,這個款式分明出自我的手!

包括上面鑲的鑽石,還是我親自去市場挑的,不規則形狀,有種凌亂的美。

我湊近他的耳垂,仔細端詳這耳釘,鑽石邊緣的銀托盤上赫然刻著我的標記:JX。

這就是我設計的!

但我記得這耳釘賣給了一對年輕的情侶,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這人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砸的我腦仁疼。

車子兀的停了,車門被霍得開啟,甄洛陰沉著臉,“為什麼引我來這裡?”

男人收回正準備去開門的手,癱在座椅上,拍了拍副駕,“坐?”

甄洛警惕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坐下,兩人僵持住了。

許久,還是甄洛輸了。

他坐在副駕,車門大開,他甚至還開啟了錄影放在前面。

“說吧。”

男人沒有在意,輕笑出聲,“你來我這裡找江玄,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甄洛怒火瞬間被點燃,劇烈喘氣,雙拳緊握,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宋彥儒!”

原來他叫宋彥儒,A城好像沒有姓宋的豪門。

宋彥儒好笑的睨了他一眼,隨後丟了一個東西在甄洛身上。

甄洛的氣立馬消了,像破了洞的氣球,就連氣勢都壓低了幾分,有些低迷。

他懷裡的是一隻手錶,情侶款中的女款,是我帶在手上的!甄洛帶的那只是男款。

今天收到的震驚多得讓我有點接受不來,我的手錶在宋彥儒這裡,他和我的死有關係?

那他為什麼要讓甄洛知道?

“你,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裡?”甄洛說話的聲音都低了,指腹摩挲這塊表,額髮擋住了眼睛,我看不見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