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儒癱的更加徹底,“你夥同你的小嬌妻把江玄殺了之後拋屍,再裝出這副深情的樣子減輕嫌疑。”

“嘖,這樣嫌棄他幹嘛之前不答應我的交易。”

“難道是他掌握了你們的弱點?”

“但能夠將甄家一擊致命地弱點我都還沒有找到,他怎麼找到的?”

“別說了!”宋彥儒的每一句都紮在甄洛的痛點上,他整個人都緊繃著,卻依舊垂著頭,“江玄,你知道他在哪裡?”

宋彥儒坐直了身子,收了笑臉,一雙黝黑的眸子鎖在他臉上,“我說過了,他死了,你親手殺死的!”

“我沒有!他沒死!他不可能會死!”

“那三個月他都沒死!怎麼可能就因為新婚夜死了!”

“不過就是氣血攻心而已!可以治的!”

“那你治了嗎?!”宋彥儒兀的拔高音量,把我都嚇了一跳,他臉色黑的可怕,盯得甄洛頭垂得更低了。

他根本不敢看宋彥儒的眼睛。

我胸口悶悶地,一口氣喘不上來,壓抑的難受。

“怎麼不說話了?他吐血的時候你送他去醫院了嗎?”

“你不是還在和你的小嬌妻恩愛嗎?!”

宋彥儒一句一句逼問,甄洛全身都在抖,不斷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我捂著胸口靠在車旁,周邊的場景轉換,彷彿再次回到那婚床底下。

意識模糊間,我看見的只有甄洛和江歡調笑的神情,甄洛的眼神冷的可怕。

江歡攀著他的肩膀,“洛哥哥,哥哥他這樣會不會死啊?”

“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小時候被你們那樣折磨都沒死,這會兒不是小菜一碟?”

我心痛的像有人插了一把刀進去,還用力攪動了幾下。

甄洛,你真的不是人!

和造成我童年慘狀的兇手在一起討論我的忍受程度,你和江歡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小時候要幫我啊!我好恨!

他們相視一笑地場景就是壓在我心口的石碑,只要不解決,我永遠喘不上氣。

我用力的呼吸了幾下,坐在後座觀察宋彥儒,我確信,在死之前我和他沒有任何交集。

宋彥儒抓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崩出,他在盡力壓制自己的怒氣。

他似乎下一秒就會衝上去把甄洛打個稀碎。

但他沒有,不過一分鐘,他又恢復到痞痞地樣子,癱在座椅上,看著車頂,“沒事就滾下去。”

這句話讓甄洛瞬間回神,他記起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

他兇狠的衝過來揪住宋彥儒的衣領,“江玄他媽的到底在哪裡?!你們搞上了是不是?!”

我摁著抽疼的太陽穴,有些無語的看著發瘋的甄洛,“說你和江歡一對你還認真上了,汙衊人倒是有一手。”

要不是我現在是魂體,一定要給他一頓好揍。

宋彥儒反常的鎮定,還鼻尖抽動,笑的欠欠地,“你身上的香水真劣質。”

“啊!!”甄洛突然瘋了似的揮拳砸上宋彥儒的臉,這種鼻樑。

我眯了眯眼,他反應怎麼這麼強烈?

香水。

對了!上次我就覺得宋彥儒身上的香水味很熟悉,還有那個假江玄身上的香水味,就和我自制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還沒有來得及申請專利,這種香水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並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難道是他偷了我的配方?然後聯合江歡,做出這樣一場戲?

但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讓甄洛徹底放棄我?

有點說不通。

一下刺眼的閃光燈讓我們三人都回過神來,甄洛想要再次揮拳的手僵在半空中。

“下車!快點!”

是警察。

甄洛被警察帶走了,以故意傷害的罪名。

走出警局的剎那,宋彥儒誇張的叫了一聲,“啊,警察叔叔,我忘記了,我要報案!”

甄洛本來頹廢的走著,聽見他的聲音立馬停下,警惕的盯著他,眼神裡都是警告。

宋彥儒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我的好朋友失蹤了,我懷疑有人……”

一隻手迅速捂住他的嘴,甄洛墊著腳,咬牙切齒地威脅他,“你敢!”

聽見聲音的警察皺著眉頭強制拉開甄洛,“你這人還挺囂張,這是在警局!”

說完他又轉向宋彥儒,“你別怕,說,我聽著。”

這可把甄洛急得,恨不得衝上來把宋彥儒的嘴縫上。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我心裡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恨不得魂穿到宋彥儒身上。

宋彥儒站在警察們身後,“我的好朋友叫江玄,三個月前就失蹤了,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但他向我求救過,就是眼前的人,甄洛!他囚禁了江玄!”

“你胡說!”甄洛急得臉漲紅,不斷掙扎,想要制止宋彥儒。

“甄洛和他的嬌妻江歡,也就是江玄的妹妹,他們兩以折磨江玄為樂趣,甚至為了阻止江玄去M國,他們兩把江玄活活折磨死了!”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相信我!不是我!啊!”甄洛失控的試圖揮開警察,眼底都是紅血絲,臉部猙獰。

陌生的可怕。

他真的是那個商場上沉著冷靜,私下又樂觀向上的甄洛嗎?

我只覺他以前的樣子在我的腦海裡越來越模糊了,那些美好的回憶,正在被一步步覆滅。

“放開洛哥哥!”

是江歡。

她身後跟著甄父甄母,以及一大群的保鏢。

我有些意外,甄父甄母從來不會這麼張揚,江歡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她立馬攙住甄洛的手臂,快速給甄洛餵了一顆藥。

甄洛連水都沒喝,直接嚥了下去。

我愣住,下意識湊近了些,甄洛的眼神呆滯,像是失了魂。

這不對勁,甄洛很討厭吃藥,就是用一杯水也不一定能嚥下一顆藥,別說不用水了。

江歡有問題!

我的餘光撇過一臉淡定的甄父甄母,他們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眼神都沒有變過。

“我們是甄洛的爸媽,走正常程式吧。”

“我們還沒有吃飯,你們吃了嗎?要不一塊?”甄父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尤其對上宋彥儒。

“彥儒回來了怎麼不來甄家吃頓飯?”

宋彥儒不再懶散,身形筆直,在一眾人之間格外突出,但說話依舊犀利,“我怕被關起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