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不平凡。

藍河別墅燈火輝煌,進進出出無數人,腳步嘈雜震動,好像黑夜裡的滾滾驚雷。

而在西北郊區的某處,也並不安靜。

這裡橫著厚厚的鐵絲網,最上面還壓著高壓線圈,正中的鐵牌上畫著一個大大的“禁”字,鮮紅刺目,鐵絲網之內,是一排一排不起眼的暗綠色軍營和低矮的建築。

從門口開始往裡面,是一道一道的門禁,站崗的人都是身姿筆挺的戰士,身上甚至背了槍械。

不用懷疑,這裡是軍事禁區。

如果沒有軍部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這裡正是戰龍大隊的基地之一,也是西北軍部一方軍營所在。

趙昊光將今天在西北大學發生的事,都盡數告知了自己的領導,霍韜中將。

聽完一切的霍韜粗眉一揚,鼻子裡哼出一聲,這一下讓趙昊光以為他生氣了,趕緊想要解釋一下吳天賜不是個好東西。

卻沒想到緊接著霍韜就哈哈大笑起來,震得人耳膜都有些發疼,“好啊,寧天干得好啊!不愧是我欣賞的人!“

“吳天賜就該殺!那個林九龍也殺得好!”

趙昊光頓時撇了撇嘴,霍司對寧天可真是“愛”到了骨子裡。

要是寧天真願意來軍部,他懷疑自己肯定會被霍韜一屁股踹開。

“吳昌鼎這些年,的確越來越囂張了,他仗著西北無人,就妄圖稱王稱霸,他那個王八蛋兒子真是死得好。”

說到這裡,霍韜又嘆了口氣,“我們想對付他已經想了很久了,只是不太好對付。”

趙昊光略有疑惑,“我們軍部還怕他?古武至尊,我們軍部又不是沒有。”

霍韜搖了搖頭,“不止是因為他是至尊,更因為,他背後還有帝都陳家。”

說到這個家族,霍韜目光悠遠,感慨道:“陳家啊,那個龐然大物,就是我們軍部都輕易動不得。”

趙昊光聽到這裡,眉梢卻是一挑。

如果霍司知道,寧天就是要動陳家這個龐然大物,甚至還會把這個龐然大物狠狠掀翻在地,他心裡會怎麼想?

趙昊光這人說話算話,寧天是陳家陳長祿兒子這件事,除了他自己,趙昊光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軍部的大佬們也不清楚。

霍韜不聊這個了,他問道,“昊光,這件事的掃尾你處理好了沒有?”

趙昊光點頭,“一切都處理好了,吳昌鼎查不出什麼來的。”

“那就好,寧天這小子,還真是到處惹事啊……我們一會而沒看著他,就搞出這事來……”

霍韜搖著頭,話裡是抱怨,可語氣裡一點都不埋怨。

對於吳昌鼎兒子這件事上,他是站寧天的,吳天賜這種敗類,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空氣。

該死!

他看向屋外的夜色,低聲道,“西北的天要變了,起風了啊。”

……

藍河別墅,吳家。

整整一夜,吳家人一夜未眠。

吳昌鼎的勢力快速動了起來,一張大網撒向西北各處,想要把吳天賜和林九龍之死的細節全部挖出來。

可是沒想到,他們查不到丁點兒訊息!

不知道是誰殺了吳天賜和林九龍,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把兩人的屍體運了回來。

面對一無所知的搜尋結果,吳昌鼎勃然大怒,他一巴掌捏爆一個茶杯,“不可能!絕不可能!”

“怎麼可能什麼都查不出來?你們都是飯桶嗎?!!”

所有手下顫顫巍巍,都低著頭,有人囁喏著道,“……但是,真的查不出來,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我們什麼都沒搜到。”

“啪!”

一掌直接隔空拍來,將那個說話的人狠狠甩出去。

砰!

那人撞到牆壁上,口吐鮮血,頓時昏死過去。

一下子,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吳昌鼎這一日一直處於暴怒的邊緣,脾氣極端不穩。

也是,他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哪裡還能心平氣和。

“監控,你們不會一條一條去查監控嗎?還有天賜的那些狐朋狗友,你們不會一個一個去詢問嗎?”

“這些事,還要我來教你們?!”

吳昌鼎一通大吼。

終於,又有個人開口,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列印好的人像,“會、會長……監控我們都搜了。”

“最後只搜到了這個疑似兇手的背影。”

“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樣,只能看出是個男人……我也、我也不能確定……”

刷!

吳昌鼎直接搶過來,那張紙上,是一個街口的模糊人影,長得高高大大,身材挺拔,除了這個,其他一概看不清。

不得不說,趙昊光掃尾掃得及其乾淨,連這個模糊的人影,也是他們花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在一個老舊到幾乎報廢的監控機上找到的,甚至這個人影都已經被刪除,他們花了很多精力才修復出這麼一幀影象。

死死盯著這個模糊的人影,吳昌鼎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

他暴怒地撕碎了人像,然後一字一頓咬牙道,“給我印個一百萬份,張貼在西北各處!我要懸賞,懸賞兩個億找到此人!”

那人趕緊應是。

他們要把列印了一個模糊人影的懸賞,張貼到西北城市的各處,從熱鬧繁華的市區、到罕無人跡的野外都會有這張懸賞。

只期望誰能給出個訊息,如果真成了,他們吳家獎金兩個億!這可比陸家的招神醫治病的獎勵還高一倍啊。

沒有人不會動心吧?

“查!給我狠狠地查!”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