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

“別擔心,剩下的交給我。”賀松臨語氣沉著冷靜,略帶安撫的給了喬意一個眼神。

因為有賀松臨的出現,看熱鬧的人散的很快。

明眼人都能看出,賀松臨在護著喬意。

“喬小姐,你身上的禮服溼了,我在這處有下榻的房間,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那裡換衣服。”

喬意垂眸,緊了緊身上搭著的外套,假裝沒看見,不遠處落在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陰鷙目光。

她沒有回頭。

“麻煩賀先生帶我去了。”

賀松臨住的房間很大,應該是整個酒店最豪華的套房,比喬意住的那個大了整整三倍。

價格,估計也不便宜。

像這樣的鑽石王老五,應該是不缺錢的。

喬意身上還溼著,不好意思坐在沙發上蘇覓

賀松臨倒覺得沒什麼,還主動開口:“屋內打了暖氣,喬小姐可以待會兒去洗浴,我的助理二十分鐘後會送來乾淨的衣服。”

畢竟如果喬意要在這洗澡,總不能穿著浴服出來。

太親近,也太曖昧。

不太適用於,目前賀松臨好似對她沒有那方面心思的情況。

喬意微微一笑,沒有客套。

“其實我也住這間酒店,說起來,賀先生會不會也覺得很有緣?”

賀松臨不置可否,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將泡好的茶遞給她,修長的手指在暖光下泛著如玉的光。

“喝點茶,暖暖身子。”

他周到又體貼,和冷漠疏離的陸凜節,彷彿兩個極端。

是那種很容易讓女人有好感的物件。

喬意雖然對他沒感覺,但還是不能否認,賀松臨真的很紳士。

她捧著溫度適宜的茶杯,小口抿了一口,再次由衷感謝,“真的很謝謝你,賀先生。”

賀松臨笑了下:“喬小姐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我們兩家的長輩,還是舊相識。”

喬意一愣。

“您的父親,是佐治先生?”

喬家沒出事前,喬父確實經常提起,在國外有一位很好的友人。

兩人在書法國畫上都有很深的見解。

見喬意想起來,賀松臨頷首:“看來喬小姐對家父有印象,喬先生以前經常提起他吧。”

賀松臨的語氣帶了抱歉,“當年喬家出事,父親曾想來國內幫忙,可惜當時他身體實在不好,經受不起勞累波折,我們做小輩的只能瞞著他說喬家渡過難關,誰也沒想到後來喬先生會……”

喬意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我爸爸如果知道喬治先生這麼掛念他,想來也是無憾的。”

賀松臨無意引起她的悲傷情緒。

因而話題很快跳過。

但因為兩家長輩相識的原因,喬意和賀松臨之間的關係拉進不少。

不像最初的一樣無話可談。

突然,賀松臨放下茶杯:“聽說你最近在找房子,我有一套閒置的公寓,如果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可以先住進去。”

考慮到喬意的心情,還主動提出:“我可以按照市場價收租,不用有多餘的負擔。”

平心而論,賀松臨待人接物,進退有度,如沐春風。

連她最近在找房子這種細節問題都能注意到。

那就代表,他並沒有表面展現出的,對喬意如此淡定。

話說到這個份上,喬意不再扭捏:“那就謝謝賀先生了。”

又多聊了幾句,喬意打了個噴嚏,加上助理說路上堵車,一時半會衣服是送不到了,喬意便回了自己房間。

落地窗前站著一個挺拔寬闊的背影。

正百無聊賴的把玩手上的打火機,火舌猶如一點猩紅在男人指尖穿梭。

喬意沒有意外。

她叫了聲“陸總”。

陸凜節沒有回頭,俯瞰著城市下的車水馬龍,側臉輪廓疏離冷漠,喬意摸不準他什麼意思,索性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門沒有反鎖,洗到一半,陸凜節進來。

蒸騰的熱氣浮在半空,將光裸的喬意圍罩起來,男人輕車熟路架著她抵在冰冷牆面,指尖遊移到危險地帶。

唇齒間,甘烈的鼠尾草氣味各外濃郁,霸道的纏繞她的舌尖,猶如在玩你追我逃的遊戲。

“做了?”

冰冷的兩個字,讓喬意心尖微顫。

稍顯迷離的眼神,暫時清醒過來。

難堪和羞辱,後知後覺漫上心頭。

說不受傷是假的。

見她不說話,陸凜節彷彿認定什麼,手下動作更狠,喬意被弄的嬌喘吁吁。

她羞惱的想推開男人,略急的呼吸兩下。

熱水被調成冰涼的溫度,兜頭澆在她身上。

“真髒。”

今晚的陸凜節,格外惜字如金,居高臨下看她的眼神,帶著喬意看不懂的情緒。

她被抱著丟到床上,男人火熱的壓下來。

和陸凜節禁慾的外表不同,他真實的模樣,反而格外重欲。

經常能把喬意在床上,折騰的半死。

沒有參考經驗,但豐富的姿勢和漫長的時間,喬意也知道,這男人的本錢,絲毫不差。

陸凜節想要時,喬意是拒絕不了的。

但今晚,她不想繼續下去了。

在陸凜節掰著她的下巴強硬的逼迫她和他對視,問出那句“在想誰”時,喬意伸手推開了他。

“我不想做,”她翻身下床,“陸總,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況且,我不做三。”

她趕在男人開口之前又說:“你讓我答應做的事,我會做到,一個月內,賀松臨會和陸氏籤合同,其他的,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還請陸總去找別人。”

陸凜節冷笑:“喬意,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撿起地上衣服,隨意穿好,頭也不回走出去。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喬意一人。

等陸凜節走了,喬意坐在地上,無助的將頭埋進膝蓋。

只有她自己知道,拒絕陸凜節,對於她來說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從五年前這個男人撐著傘,在所有看笑話的人中,堅定不移的朝她走來時。

她就已經避無可免的心動了。

她做了五年的夢。

如今也到了該醒的時候了。

次日天亮,賀松臨讓人帶她去名下公寓。

喬意幾乎一夜沒睡,上車後腦子就開始昏迷昏沉沉,連車什麼時候停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