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不知將他衝到了哪裡。

疼痛感刺激著他已經失去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隨波逐流的袋子停了下來,被一個老者拖上岸。

那老者眼冒金光,一眼就看出袋子裡裝著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哎呦,真是造了孽了!”

“這孩子……”

他口中默唸,立即將洛陽從袋子裡拖了出來。

可當他將洛陽臉上的汙垢和血垢擦淨,卻露出十分震驚的目光。

“天……天眼?”

“這孩子居然擁有天眼?!”

老者眼中含淚,立刻將洛陽帶回自己的住處。

等到洛陽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正午。

那種疼痛感在他靈魂深處久久不散,可他下意識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居然看得見了。

“我這是……”

不僅看得見,居然連嗓子也好了!

“我能說話了?”

“難道我……”

“好孩子,活了就好,活了就沒有辜負老夫的一片心意。”

循著聲音回頭,床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對方面帶笑意,將一碗湯藥遞了過來。

“喝吧,喝下這碗湯藥,你的身子就全好了。”

對方面容和善,看著不像是壞人。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一股動力,居然驅使著洛陽將整碗湯藥喝下。

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瞬間傳來,就在洛陽以為自己又遭了暗算時,老者卻突然將手點在自己的眉心。

只聽老者口中默唸著什麼,一陣金光閃過,自己居然能看到世間萬物所飄散出來的靈氣。

他為這神奇的景象吸引注意,許久之後,老者的身體迅速衰老,甚至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洛陽倒吸了口氣,還來不及整理這些紛亂的資料,便一把扶住了老者。

“能找到你這樣的傳人,也算是為師三生有幸。”

“好孩子,做我的徒弟,把這一份功力傳承下去,完成你該完成的事吧。”

老者的眼神逐漸暗淡,洛陽立刻將對方放在床上。

在老者逝去之前,洛陽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原來那天,洛陽順著下水道的水流飄入了河川,被這位老者撿到。

而洛陽的體質則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眼靈體。

他體內的靈根由自然之力匯聚而成,只要經過高人指點,就能夠開天眼,識萬物之靈,倘若認真修煉,還可習得透視,窺天機。

老者也走到了窮途末路,但他這一身修為無人繼承,實在可惜。

老天有眼,臨終之前,讓洛陽繼承了他的衣缽。

說完這些,老者就閉上了雙眼。

洛陽心中感動,也感謝對方治好了自己,導致老者的屍體磕了三個響頭。

依照腦中的資訊,洛陽算了個良辰吉時,將老者下葬於屋外。

看著自己立好的無名碑,他抿了抿嘴,再一次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雖然徒兒不知你的姓名,但徒兒保證一定會將您的精神發揚光大。”

“徒兒不會讓您失望的,只不過在此之前,徒兒還想先完成另一件事。”

他毅然起身,朝著那棟充滿噩夢的別墅走去。

他已經恢復健康,甚至擁有了無與倫比的能力。

是時候奪回屬於他們洛家的東西了!

深夜時分,陳默然才撐著身體剛剛回家。

這些年,她費盡心思架空公司內部,甚至將財產全都轉到自己的名下。

公司已經暗中成為他們母女二人的玩物。

在掌握實權之後,陳默然將那些與洛家有瓜葛的元老統統趕了出去。

當初的洛陽雖然知道這些,卻無可奈何。

如今不一樣了。

房子裡寂靜一片,陳默然點了薰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穿著那件真絲睡袍躺在陽臺上品酒。

這一瓶酒,就已經要花費數十萬元。

每到深夜時分,她總會想起曾經自己受辱的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自己也不會生下楊麗。

或許……也不會機緣巧合來到洛家。

一杯紅酒喝完,陳默然才發覺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影。

她倒吸了口氣,可多年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也讓她變成了個冷靜沉著的人。

“什麼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口中淡淡言語,以為這樣就能夠震懾到來人。

沒想到洛陽一雙手搭在她肩上,故意俯下自己的身體。

“哦?”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渾厚的聲音飄過自己的耳邊,讓她的身體打了個寒顫。

聲音無比耳熟,卻又不曾想起在哪裡聽過。

“這麼快就忘了我?”

“我以為我在你們母女二人心裡,也算是記憶深處的噩夢了。”

這一瞬間,陳默然驟然反應過來。

她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可回頭一看,自己的身後竟然空無一人。

“別裝神弄鬼,趕緊滾出來!”

“洛陽,我知道是你!”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怒,可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心裡的恐懼卻又消散不見。

洛陽?

不過是個殘廢瞎子罷了。

說不了話,又被戳瞎了眼睛,也不知道他聯合了誰過來裝神弄鬼。

“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在洛家還能待得下去?”

“你要多虧了我,才能把你們的集團做大做強,否則,現在你也是喪家之犬。”

“趕緊滾回去,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就別怪我不顧當年的情面!”

聽到這一番話,暗中的洛陽忍不住冷笑一聲。

“情面?”

“你要是真的顧及和我母親的情面,也就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你掏空我的家產,縱容你的女兒戳瞎我的雙眼,你和楊麗都罪該萬死!”

“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一趟回來,我會奪回我想要的東西。”

“今天不過是給你一個警告!”

陳默然突然大笑,臉上滿是不屑。

正如她所說,早已經是個殘廢的人,怎麼給自己警告?

“那又怎樣?你能將我怎麼樣?”

“你不過是個廢人罷了,我隨隨便便就能碾死你!”

話音剛落,一根鋼針突然刺入陳默然的脖子。

她渾身酥麻,膝蓋一軟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洛陽這才出現,緊緊抓住了陳默然的手臂

“我就讓你看看,你口中的廢人,到底能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