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檢查出來有抑鬱症,在鄭州的那所醫院給出的建議是入院治療,不過姬羨青父母沒有打算入院治療,只是取了一點藥物就回家治療了,因此學校直接讓他在家休學一個月,那時離中考也就還剩一個多月,他很清楚學校這樣做的目的。

目的也是不言而喻,肯定是怕在學校一時想不開,發生事故影響學校名譽。

在家服藥期間,姬羨青能明顯感受到這些藥物的副作用。氟伏沙明每次服用過後不到一個小時就一直打瞌睡,就是那種很想睡覺的感覺,阿普唑倫醫生說是這是安眠藥。

正常人的話白天睡過之後晚上就不困,而服藥期間幾乎是一天24小時能睡18個小時。

不知為何,慢慢地父母對姬羨青的態度有所轉變。或許是由於這種疾病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

姬羨青不禁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是他們真的理解他了呢?還是隻是單純的害怕他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無人為他們養老呢?

就算有姬羨青的姐那又如何,有一種說法,女兒嫁了出去就猶如潑出去的一盆水,回不來了。頂多也就是能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

有時候原生家庭真的會毀掉一個孩子,姬羨青很好奇有些人不喜歡孩子,為什麼生呢?大概就是滿足老一輩傳宗接代的念想罷了。

姬羨青漸漸活得越來越明白,看任何事情都看透了,看透了也就沒有了意義。

他得這種疾病一定跟教育有關,那時的他明白了教育已經違背了教育的初衷,脫離了教育的本質。教育變得功利化,以至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教育的本質就是讓人成為人,而不是成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每個父母的願望,但是許多家庭不注重教育,只是一味圖自己的孩子成績好,而忘記了讓孩子去養成一個正確的三觀,讓自己的孩子快樂地成長,哪怕成績差點,只要孩子能夠平安快樂地長大,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那天吃完飯後整理打掃房間,姬羨青從地面上撿到一張紙,紙上寫的是日記,是姐姐寫的日記。上面寫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爸的脾氣變得特別壞。

看見碗裡的飯菜恨不得一下摔到地下。每天在吵有飯難吃卻從不動手做,難道婉的方式表達憤怒不好嗎?

今天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整理書本,是足有6摞,這可都是智慧的結晶啊。

家裡沒有WiFi了,流量又特別不耐用,流量套餐裡有

6千多GB,可是該怎麼用呢?這是能用還是不能用呢?

2016年6月24日星期五晴

好長時間沒上線了,很多訊息都沒看到。快點有WiFi

吧。

今天是很難過的一天,因為從早上到晚上都很不順利

為什麼我媽的眼裡只有錢,她為什麼永遠都認為我只會花錢?真是心都碎了!我想買個好手機,我媽只給了一千一-那我也不買了。我真想問一句,我們家很窮嗎?如果窮,我們(為什麼有16萬的存款,如果不法我們蒙為什麼除了自水箱和太陽能以外什麼都沒有?沒有電腦,沒有屬於我自己的智慧手機,沒有我自己的車子,沒有,什麼都沒有。

如果有一天,我好變的開明一點,知道哪些錢真正該花,哪些錢花的有意義,這就夠了!可她總是在計較錢的來去。這個時代,金錢的價值不看面值而是看錢花的值不值。”

姬羨青從他姐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看到這裡不禁感嘆

人終將為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但也終會因為一時一景、一事一物,解開終生之困惑。

在家休學服藥十多天病情加重,父母多方打聽得知許昌有一所醫院,治療效果挺好的,於是當晚姬羨青的爸媽趁他熟睡期間,用麻繩把他捆起來,連夜趕往許昌。

在許昌入院治療三天,面臨中考,姬羨青堅持要中考,於是就出院回來參加中考。

天有不測風雲,第二天去往考場上的路上姬羨青病情發作,頭痛欲裂,我一心求死。橫穿馬路,只求解脫,最後姬羨青的父母把他按倒在綠化帶旁。姬羨青頭痛得厲害,就直接用頭撞擊綠化帶石制圍欄。看到這場景於是把姬羨青的頭也按在了地上。

過路的人看到這場景以為是綁架事件,在他姐姐的解釋下,他們紛紛趕來控制住我。

姬羨青記不清是誰強行向他嘴裡塞了三顆安眠藥,過了一會兒意識開始模糊,就這樣又被五花大綁地送往許昌住院。

到達許昌三樓住院部之後,那時的意識還算清醒,男護士見姬羨青還在反抗,他們一起用束縛帶把姬羨青綁在了病床上。他反抗了好久,醫生給他開了一針鎮定劑,那位男護士和父母把姬羨青按在床上不得動彈,一針鎮定劑下去,加上吃的有安眠藥。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考結束後的第一天清晨。竟然睡了三天三夜!難以置信。你們可能不能理解睡了三天三夜是什麼感覺

姬羨青可以很清楚告訴你們,那天早晨醒來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十分飢餓,他只記得那天早上我吃了8個拳頭般大小的包子,還喝了兩大碗小米粥。

於是就這樣他錯過了2020屆的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