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遠與夏羽冰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旋即慌忙站起,不由自主地退後數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懼,緊緊鎖定在沈白凝那挺立的身影之上。

【哇,美人孃親真是英姿颯爽,不愧是將門之後,讓人歎為觀止!今後,孃親就是我偶像。】

夏音音的眼神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看向身旁的沈白凝。

原本因夏致遠言行而怒火中燒的她,在聽到夏音音這番純真無邪的讚美後,心頭的怒火彷彿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撫平。

她冷眼看著夏致遠說道。

“音音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你若不願認她,那麼我們就和離。”

夏致遠聞言一愣,和離?

雖然他對沈白凝早已心生厭倦,認為她乏味可陳,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出身名門,乃是將軍府的掌上明珠,那份隨她而來的豐厚嫁妝,是侯府維持榮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刻提及和離,他豈能輕易應允?

【母親怎會突兀地萌生和離想法?不過現在和離,那薄情寡義的渣爹肯定不會同意的,他們覬覦的,不過是孃親那筆豐厚的嫁妝,意圖將其作為夏羽冰攀附文宣王高枝的階梯,算盤打的可響亮!】

沈白凝心中暗笑,想要嫁妝?簡直是痴人說夢!

但細思之下,此刻並非最佳的和離契機,若不先揭開夏致遠的偽善面紗,讓他為過往的種種付出應有的代價,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他們?

夏致遠被沈白凝突如其來的怒意震得臉色微變,旋即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神色,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白凝,你這是何苦動如此大的肝火呢?”

“方才對音音的那些話,純屬一時氣急,口不擇言,萬萬不可往心裡去。”

“音音,她畢竟是我的骨肉,我怎會不心疼、不愛護呢?”

他輕嘆一聲,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溫柔與無奈。

“況且,音音剛剛歸來,家中本該是團聚的溫馨,談及和離之事,豈不是平添了幾分傷感,也讓孩子們看了心生不安。”

“你我相知多年,我的心意,你應當是再清楚不過的”

【嘖嘖!真噁心,虧渣爹能說出這句話,若非你與那外室勾結,暗施毒計,在孃親的杯中投下那無恥之藥,藉由那虛偽的貞潔之名,迫使孃親步入這無愛的婚姻殿堂,區區侯府,何德何能迎娶將軍府的掌上明珠。】

【這麼多年反借將軍府之威望,於朝堂之上左右逢源,如魚得水,享受著這不義之財帶來的權勢與榮耀。】

夏音音心中暗自腹誹,輕輕翻了個無形的白眼。

沈白凝本已漸趨平靜的心湖,聽到她的心聲後,怒意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瞬間沖垮了她強撐的防線,眼前一黑,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傾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夏音音迅速反應,身形一閃,穩穩接住了沈白凝搖搖欲墜的身軀。

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急切與擔憂:“孃親,您怎麼了?”

夏天陽見狀,亦是心急如焚,猛地站起,三步並作兩步衝至母親身旁,與夏音音一同將沈白凝攙扶住。眼中滿是焦慮與關切:“母親!”

夏音音不動聲色地在她的幾處穴位上巧妙施力,悄然喚醒了昏迷中的沈白凝。

她緩緩睜開眼簾,眸中映出的是多年未曾真正看清的夫君身影,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厭惡與疏離。

她強壓下心頭的波瀾,深吸一口氣,對夏致遠說道。

“老爺,方才妾身一時氣急,所言多有不當,還望海涵。”

“但音音,她是我的骨肉,絕不容許任何人,哪怕是至親之人,對她有絲毫的輕視與詆譭。”

“您身為她的父親,更應護她周全,而非出口傷人。”

“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和音音先行告退,望老爺體諒。”

沈白凝在夏音音與夏天陽溫柔的攙扶下緩緩離場,只留下夏致遠一人在原地,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目光復雜地追隨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爹爹,您看看他們……”夏羽冰銀牙緊咬,跺了跺腳,語氣中滿是不甘與憤懣,那模樣彷彿是要將滿腔的怒火都傾瀉而出。

“行了。”夏致遠沉聲打斷,心中雖也惱火,但理智尚存,“如今嫁妝之事尚未塵埃落定,我們需得隱忍。你且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切莫因小失大。”

言罷,他袖袍一揮,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大步流星地離去。

夏羽冰站在原地,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