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澤太一早就料到眼下的情況了,從容地裝作撒了個不痛不癢的小謊被人發現的樣子,說自己在大阪,那裡只有收音機播報賽事,自己當時是在玩小鋼珠。

眼見調查陷入僵局,橫溝警官打算帶著三位嫌疑人回局子了,柯南舉起了罪惡的左手,打算阻撓正常辦案程式,當天事當天畢,怎麼能拖回局子再辦呢?

開啟表蓋,瞄準鈴木園子,按下發射按鈕,毛利大叔不在,拿鈴木園子湊合下吧,柯南心裡想到。

誰知,他剛按下按鈕,一本厚厚的雜誌就擋在了麻醉針的前方,然後一雙冰冷的雙眼,帶著森然殺氣看向自己。

糟了,忘記他還在這裡了,這下完了。

柯南臉色煞白,看著那個黑衣人凜冽的眼色,感覺自己如墜冰窖。

谷水泉狠狠瞪了眼柯南,這個小鬼竟敢朝著園子射麻醉針,你等沒人的時候看我怎麼教訓你。

谷水泉看了眼憂心忡忡的園子和她姐姐,悄悄把園子拉到一旁。

“你不是喜歡推理破案嗎?我告訴你真相和作案手法,你去推理吧。”

鈴木園子大喜,一來她不想讓雄三哥被帶走,二來,她確實喜歡出風頭。

於是谷水泉如此這般地講了一通,鈴木園子連連點頭,時不時問下自己沒聽懂的地方,得知兇手不是富澤雄三,鈴木園子大鬆了一口氣。

“諸位,等一下,我已經知道誰是犯人了。他們三人其實沒有一個人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但卻有一個人明顯撒謊作假,殺死伯父的兇手就是太一先生!”鈴木園子上前一步,向著正要離去的警察和三個嫌疑犯大聲說道。

“哦?太一先生”橫溝警官一聽要推理了,瞬間來了精神,你要來這個我就不走了。

“你個小鬼胡說什麼。”開口反駁的不是富澤太一本人,反而是老二達二。

富澤雄三這可憐的老實人,也不知道心理陰影面積多大。

老二明知道自己不是兇手,卻又為老大辯護,兇手就是三人之一,這不明擺著就是希望老三是兇手嘛。

“這倒有趣,但我昨晚確實是在大版打小鋼珠,所以我不可能在這裡的。”富澤太一一臉鎮定地說道。

“你真的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在打小鋼珠?”鈴木園子叉著腰瞪著眼問道。

“當然了。”

“你說謊!小鋼珠最晚十一點就會打烊了,你玩的什麼小鋼珠?”

富澤太一臉上冒出一滴冷汗,逐漸壯大。旁邊的橫溝警官給出了證明,小鋼珠必須在十一點前關門,這個時間後完全禁止營業,這是規定。

富澤太一連忙改口說自己記錯了,自己是打完小鋼珠回家路上,在計程車上聽的賽事直播。自己不是打了電話嘛,電話錄音就是證據。

“不,電話錄音恰恰不是你的不在場證明,反而是你最大的錯誤。昨晚十一點半的時候,停電了十分鐘,你怎麼可能留下電話錄音?”

富澤太一雙腿發軟,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他餘光掃到了面色複雜的雄三,立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如果我的電話錄音因為停電不可能錄進去,那雄三呢?他說昨晚十一點半接到了電話,不一樣是在說謊嗎?”太一失去了從容面色猙獰地說道。

谷水泉:什麼仇什麼怨啊,這兄憂弟恭的......

“你好歹有點常識啊,就算是停電的時候,電話還是能接通的。”

谷水泉心說你個偵探小說作家,不多瞭解點生活常識的嗎?你看看柯南上知天文下至地理,從夏威夷進修回來後,已經無所不能了,你要不行,建議去夏威夷技校培訓一年。

“確實是這樣的,通話所需的電力,可以由電話線完全供應的,停電的時候只有錄音功能用不了。”橫溝警官在一旁證實道。

“這一定是什麼人故意栽贓陷害我的。”太一張口就來,就差直說是雄三害我了。

“別人要怎樣知道你什麼時候打電話啊,怎麼可能提前安排好把你的電話錄音調整到案發時間。所以你是在比賽結束的時候把電話的時間設定在案發時間,之後再將留言錄進電話裡。

然後,你又將電話時間調回去,就等在伯父回家的路上提前埋伏好,等到他看完棒球賽回來你就將其殺害了。”

“就算我真的在這兒,我怎麼會知道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富澤太一有些底氣不足地反駁道。

“手錶,伯父的屍體上沒有手錶,你將竊聽器安在了他的手錶上,這樣你不僅能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家,而且能透過竊聽器聽到賽事播報。而你為了讓伯父去我家別墅看賽事直播,故意提前破壞了這裡的衛星天線。”

“是這樣啊,所以手錶才不見了,就是為了消滅證據啊。”橫溝警官讚歎道,精彩的推理。

“不錯的推理,可以考慮放到我的小說裡當作素材,不過你剛才編的不過是三流小說而已,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對電話留言的時間動過手腳,電話留言的時間明明很清楚,昨天雄三留言的錄音時間也是正常的,你根本沒有證據,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富澤太一不屑地一笑,沒有證據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剛剛說園子編的是三流小說?是胡說八道是吧?這話我可不會當作沒聽見。”谷水泉站了出來,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又是哪位?又一個想出風頭的跑到這裡玩推理遊戲的偵探嗎?”富澤太一被谷水泉的目光嚇了一跳,隨即鎮定下來,不屑道。

“雖然我不是偵探,但剛巧,我也勉強算是一名推理小說家吧。”谷水泉淡淡地說道。

“哦?那你出版過什麼作品?”富澤太一語氣傲慢地說道。

“來這裡之前剛剛完成了第一部小說,已經投稿到出版社了,還沒收到回覆。”

富澤太一沒有說話,目光更加鄙夷了。

“我十分驚訝,一個偵探小說家,居然不知道電話線可以給通話供電這種常識,這種人,能寫出什麼作品呢?”谷水泉看著富澤太一逐漸憤怒的面色,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更讓我感覺不可思議的是,身為偵探小說家,你不會沒聽說過魯米諾試劑吧?不會吧?”

“那是什麼東西?和這件案子又有什麼關係?”富澤太一惱羞成怒道。

“有什麼關係?關係太大了。隨便找個小學生都知道的東西,你一個偵探小說作家卻不知道,還敢張口閉口小說小說的,誰給你的勇氣?”

谷水泉轉過頭,看向躲在毛利蘭身後,不自覺地拽著毛利蘭裙襬低頭深思表情凝重的柯南,對他說道:“柯南,你來告訴他,什麼是魯米諾試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