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是心靈和宇宙的共鳴;者,代表復原,是操控萬物的靈力,包括操縱自己和他人的軀體;皆,是玄而又玄的靈覺,也是操控人心的力量;陣,是奇門遁甲;列,是堅定的道心;前,是對元素的控制;行,是超然的境界。”

羽生清安結合最近惡補的一堆古籍,加上一些網文的設定,糅雜到一起,給安室透等人開啟了一扇神奇的大門。

“社長,我看了很多遍《易經》,但還是一點領悟都沒有,是哪裡不對嗎?”

安室透這時候也進入了求知的狀態,主要羽生清安表現出來的神秘力量,和他口中的玄奇世界同步率太高了,讓人很難不信。

羽生清安怎麼可能知道他問題在哪兒,或者說壓根就全是問題,於是拿出萬能的套路,“你看的是日文版,還是中文版的?”

“日文版……”安室透回答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就算是課堂上老師言傳身教,學生都可能會領悟錯,落實在文字上原本就沒辦法百分百傳達原意,更不用說再翻譯成另一種語言。”

羽生清安心說,不錯,你說的太對了。

為了避免安室透問出他一時答不上的問題,羽生清安假裝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一般,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該開始準備了,另外枡山小姐這麼久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安室透主動提出過去看看,外面就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很快枡山茉美就跟在他後面,款款走來。

“抱歉,事情有點麻煩,耽誤了不少時間。”她的疲憊看似更重了些,眼眶也有些微紅,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鈴木園子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大呼受不了,這也太惹人憐愛了吧?

“不用在意這邊,賓客已經快要到場了吧?枡山先生的遺體是不是先……”

來的時候羽生清安就注意到,枡山憲三的屍體壓根不在院中設定的靈堂裡,那裡擺放的只是具空棺材。

枡山茉美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然後無奈說道:“這個……公司要處理的事情挺多的,恐怕祖父他要忙一夜了,四樓的會議室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

這是羽生清安頭一回見到,死者甦醒過來和弔唁的賓客一起參加自己的葬禮,更是頭一次主持死者不在場的葬禮。

這還不是說找不到遺體,而是死者就在賓客弔唁的時候,在樓上處理事物。

這可真是夠魔幻的……

“賓客方面……”

“在誦經超度的時候,祖父會到靈堂向賓客問好,我也會提前在向賓客回禮時一一解釋。”

羽生清安沒有意見了,反正正主都想好了,他還能多說什麼?

“太陽落山了,接下來就麻煩大師您了。”枡山茉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對羽生清安恭敬說道。

羽生清安點點頭,揮手射出符咒,召喚桃花妖,先給這位枡山茉美來一發治療術——花之馨香。

“芬芳的香氣,賜予我治癒之力吧!”

綠光在貝爾摩德身上照過,她明顯能感覺到了身體似乎變得充實了一些,比起之前吃那種藥帶來的年輕,現在感覺到的是更加純粹的生命力。

而且這種感受完全沒有痛苦,甚至舒服得想呻吟,就好像一個是惡魔的詛咒,一個是天使的賜福。

“你沒事吧?枡山小姐?”鈴木園子小心地問道。

枡山茉美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走神的有點久,羽生清安和波本都在一旁的窗邊開始聊葬禮流程的改動了。

“沒事,不好意思,最近比較累,有些失態了。”枡山茉美理了下發絲,朝鈴木園子笑了笑,不經意的風情,就讓後者怦然心動。

糟糕,這樣下去就不是羽生君被美色所誘惑,而是我被勾走了魂,鈴木園子不由開始心虛起來。

“現在該去喚醒枡山先生了吧?”羽生清安走了過來,提醒道。

“另外,枡山先生可能對我有所誤會,到時候還請枡山小姐解釋一下,免得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畢竟今天的日子比較特殊。”

枡山茉美點點頭,“您放心,我會解釋清楚的。”

枡山茉美在前引路,羽生清安等人跟著來到城堡的三樓,枡山憲三的遺體就留在這裡。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羽生清安指揮著桃花妖復活了枡山憲三,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做完這些他就帶著人離開了,留下枡山茉美自己去解釋。

不過,顯然並不用多解釋什麼,因為枡山憲三在自己死前就已經知道後面都會發生什麼事了。

“感覺怎麼樣?”貝爾摩德不再偽裝,用自己原本的嗓音問道。

枡山憲三陰沉著臉,僵硬地扭頭看向她,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是不想死的,但卻毫無掙扎之力。

面對琴酒時,他曾當場向那位他一直效忠的大人詢問,沒想到收到的回應居然是——如果拒不執行接下來的計劃,那就讓愛爾蘭親自來處決他。

這讓一直以組織元老成員自居的枡山憲三根本無法接受,原來在那位的眼裡眼裡,自己只是憑藉組織的力量,才建起龐大汽車公司的,可有可無的傀儡而已。

現在搞砸了組織的重要任務,就只能榨乾最後的價值用來贖罪了……

“你現在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今晚你有的是時間來做你的體驗報告,而且再次死亡後,你的屍體也不會被浪費掉的。”

貝爾摩德語氣慵懶地說道,但眼眸中卻有著一層物傷其類的陰霾,她和眼前的枡山憲三又有什麼區別呢?

“用不著你提醒。”枡山憲三聲音嘶啞,發音僵硬,他起身從棺材裡爬出,自覺地朝著屋裡的暗門走去。

貝爾摩德看著他的背影,似是嘲諷地問道:“你在組織裡呆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會有這種無用的感情?”

枡山憲三知道她說的是愛爾蘭的事情,他沒有家人,一直把愛爾蘭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這在組織裡是不可思議且十分危險的。

就好像現在,他的確是無論如何難逃一死,但如果沒有愛爾蘭,他也可以選擇寧死不接受這樣的安排——雖然這也不會有什麼用處,最多讓整個過程麻煩點,最終還是會被組織拿去做實驗。

只是,現在看來,他是動了真感情的,願意為了愛爾蘭的安全,主動去當這個實驗體。

枡山憲三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說道:“大概在普通人中呆久了,所以才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吧,你在說我的時候,記得注意自己有沒有同樣陷進去。”

說完,他推開暗門,走上通往四樓的樓梯,那裡等待他的將是一屋子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

貝爾摩德看著緩緩關閉的暗門,喃喃道:“正是因為我也陷進去了,所以才會這麼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