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有氣無力地開啟房門,見來的是姐姐便悶頭轉身,趴回了床上,繼續裝死。

鈴木綾子關好門,坐到她身邊,摸摸她腦袋,“還鬧脾氣啊?都多大人了,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你要氣不過,就乾脆和小時候一樣趴我懷裡哭一會兒?”

鈴木園子羞惱地瞥了她一眼,“怎麼還說小時候的事啊,明明那時候小蘭才是愛哭鬼,和她比起來我可是很少掉眼淚的。”

鈴木綾子溫柔地道:“那你需不需要姐姐的懷抱啊?”

“要!不要白不要。”

鈴木園子果斷把頭放到鈴木綾子腿上,後者摸著她的頭髮,幫她順毛。

對於自己妹妹這個可愛的性子,鈴木綾子感覺好笑的很,不管再怎麼生氣,她也很快就能重新元氣滿滿,這點就要比很多獨自生悶氣整天發蔫的人要好很多。

人的精神、情緒是會相互傳染的,園子這種精氣神,讓本身偏內向的鈴木綾子免於安靜地過頭,也算是姐妹互補了。

“總有要見面的一天,你說是不是?”

鈴木園子知道她在說什麼,鼓著腮幫回道:“那就不能等我準備好嗎?我現在還不想,難道晚點也不行?”

“我看,是你們還沒確定關係吧?難道那個人沒看上你?明明我的妹妹這麼優秀。”

鈴木綾子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妹妹,帶著一絲調侃意味,笑眯眯地說道。

鈴木園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忽然炸毛,“不要亂說好不好!”

“需不需要姐姐幫你一把?”

“不要!”

“不要就是要,對不對?”

“不是,就是不要。”

“好的,那我看看最近哪天有空,找時間約那個人出來見見。”

“討厭,都說了不要!”

“地點的話,就定在前段時間家裡買的那棟別墅好了。”

“哪棟?”

“山裡那個,只有一個吊橋和外面連著,周圍都是樹林那棟。”

“哦……那個啊……”

“那棟別墅比較隱秘,到時候不告訴爸媽他們,我請一些朋友來聚會,你也叫一些朋友,然後再叫上他,這樣就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哪天啊?最近老媽看得很嚴,不允許我隨便亂跑了。”

鈴木綾子忍著笑意,看著妹妹順著自己的思路認真思考起來,“下週吧,最近幾天你在家裡安分一點,到時候我帶你出去,媽媽她就不會管太嚴了。”

鈴木園子不說話了,安靜地側躺在姐姐腿上,一隻手繞弄著自己的頭髮,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鈴木綾子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早就發現的髮卡上,梨花的樣式,似乎不是什麼高階品。

不過她也清楚,自己這個妹妹平時就不是特別在意這種事情,經常和那個名叫蘭的女孩子逛街買些有趣的小東西。

但是,重點在於,除了小蘭送的那個髮箍,還沒見過自己這個妹妹連續好幾天戴同一個髮卡的時候,更多時候都是不戴髮卡的。

鈴木綾子伸手將它取了下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放到妹妹眼前,“這是他送的?”

鈴木園子伸手如電,不等鈴木綾子反應過來,就從她手裡拿了回去,攥著不給看了。

鈴木綾子捂嘴偷笑,“看樣子沒錯了,對了,你最近每次出門都打扮的那麼仔細,對方有沒有注意到啊?”

提起這個鈴木園子就懊惱不已,羽生那傢伙跟木頭一樣,不對,不是木頭,他根本就是把自己當小孩子看,所以根本就沒在意。

不過……上次的巫女服,他說漂亮了……

上上次大雨天的時候,他盯著自己看了的吧……

再之前……好像是從他把自己當孩子看,然後自己發了火之後,他就開始注意自己了吧?

還是說……只是錯覺?

鈴木園子有些糾結,說羽生君沒注意到自己,他偏偏盯著看了,還說漂亮了,說他注意自己,但他又好像只是隨口說的。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討厭,就不能有個明確的態度嗎?

鈴木園子又是皺眉沉思,又是呆呆傻笑,又是咬牙切齒的,看得鈴木綾子十分滿足,這就是自己妹妹的青春戀愛物語啊~

……

同樣的夜晚,有人在因為戀愛這件小事而苦惱,也有人因為生死攸關的大事在奔走。

安室透半夜三更聯絡上貝爾摩德,兩人見面之後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開門見山地進入主題了。

“這是最近這段時間的情報。”安室透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書。

貝爾摩德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都已經見面了,還需要用紙張傳遞情報嗎?”

安室透面色平靜,知道她是在說流於紙面上的情報容易出問題,“這只是市面上買的書而已,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哦?”貝爾摩德眉頭微挑,等著他的下文。

安室透也不做隱瞞,當然也隱瞞不了,一件事情只要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更何況這件事已經有四個人知道了。

而且這其中除了他,還包括宮野明美這個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組織成員。

雖然看得出來她不想為組織做事,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反而會因為對自己的警惕而做出錯誤選擇。

“《易經》,這是羽生清安告訴我的修行方法。”安室透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這本書最近已經開始火了起來,火的很迅速,尤其在高層之間,但這並不是因為《易經》是修煉秘籍的訊息擴散出去了,而是因為陰陽師的陰陽道,本身就是從《易經》發展而來的。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在羽生清安橫空出世之後,《易經》被人翻出來研究實在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貝爾摩德摩挲了一下書的封面,“能修行出那位陰陽師那樣的能力?”

安室透攤開手,“至少他是這樣說的,他的能力都是從這本書裡學到的。”

“怎麼修行?看書就行了?”貝爾摩德揚揚手裡的書。

安室透眯眼笑笑,吐出兩個字,“頓悟。”

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