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奈川縣是接到過上級下發的檔案的,上面明確以官方口吻告知超凡力量的確存在,但目前的所有相關證據、檔案、人員全部都在警視廳手裡。

地方上的警察也就收到份官方公告,知道的並不比普通人多多少,再有就是早前下發的,要他們留心調查任何可能和超凡存在有關的線索的任務。

當初這種任務落到下面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荒唐透頂,當做笑話看的,懷疑是不是上面那些政客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一直到新聞釋出會的時候,他們才恍然發覺,這是動真格的,看樣子是真有超凡力量的存在。

一時間……大家都行動了起來,將一些難以偵破的積年陳案,全都扔進了【神秘相關】的檔案櫃裡。

這下好了,以後再有破不掉的案件,就扔這裡就行,還不會被追責,真不錯。

對此,橫溝警官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荒唐透頂,以至於聽到超凡兩個字,他就有股無名之火。

犯人因為知道了地府黃泉的存在,而主動自首,警察因為知道了超凡力量的存在,而更加怠工。

這種荒謬的現實,對橫溝警官這樣耿直古板的老實人來說,實在難以接受。

不過他倒是沒有將這種不滿胡亂撒氣,端端正正地站到羽生清安面前,帶著審視的目光,不冷不熱公事公辦地問道:

“這位先生,有些問題需要您配合調查,請理解。”

羽生清安點點頭,“我更建議你先和警視廳的目暮警官聯絡一下,或者白馬總監也可以,當然,只是這樣比較方便溝通,你也可以不這麼做。”

橫溝警官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去聯絡警視廳,他是地方警局的,對警視廳的觀感一向很微妙,聯絡目暮警官什麼的就沒什麼必要。

至於白馬總監……嗯……還是算了……

“姓名?”

“羽生清安。”

“年齡?”

“29……不,25歲。”

“……”橫溝警官從小本子上抬起頭,狐疑地看了羽生清安一眼。

羽生清安面無表情,太久沒人問過這個問題了,他的駕照又一直扔在車裡,以至於他差點忘了現在的年齡……

“職業?”

“陰陽師,葬儀社社長。”

“……”橫溝警官手中的筆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記錄,“有目擊者聲稱,看到你剛剛在餐桌上拿走了一樣東西,是這樣嗎?”

羽生清安點點頭,“嗯,是這樣。”

橫溝警官又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他語氣嚴肅地提醒道:“亂動案發現場的物品,是可以用妨礙執法罪逮捕你的,你明白嗎?”

羽生清安沉吟了一下,問道:“路過案發現場,帶走空氣、灰塵、光芒,這些也算嗎?”

橫溝警官一滯,拿東西的確是團光,略過這個讓他為難的問題,說道:“請將你帶走的東西交回來,我需要確認它和案件有無關聯。”

羽生清安自無不可,將光團掏了出來,“你要能拿走你就拿走吧。”

橫溝警官瞪大了眼睛,看著漂浮在眼前的光團,伸手去摸,結果摸了個空。

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小心地將手指探入光團內部,想摸索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類似核心的,有實體的東西。

然而又失敗了,他雙手並用,上下左右前後摸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什麼機關。

這些動作看上去十分滑稽,將橫溝警官給人的威嚴警察形象破壞殆盡,更像是個鐵憨憨,這讓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橫溝警官一頭黑線,但又不好發作,公報私仇的事兒他幹不出來。

“這個……是什麼?”橫溝警官無奈了,撓了撓頭,悶聲問道。

羽生清安倒沒對他有什麼意見,這位橫溝警官雖然語氣生硬,但總體來說還都在公事公辦的範疇。

“一種和陰陽術有關的神秘物品,不知道這位警官在警視廳的保密級別夠不夠知道相關資訊,建議你和上級請示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問。”

“……”橫溝警官欲言又止,只覺得憋得慌,連忙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你也可以先處理那邊的案件,回頭再談這件事,這東西和殺人案本身是沒有關係的。”

羽生清安態度十分真誠,有問必答,語氣也很溫和,但橫溝警官就是覺得胸悶氣短。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只好放棄這邊,去調查殺人案。

結果他一回頭,就見到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兩人在那邊圍著屍體。

“你們兩個!不要在案發現場搗亂!”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訕訕一笑,然後起身站到一邊,當做無事發生,反正該知道的線索都已經到手了。

雖然這位橫溝警官比較古板,但他的手下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柯南兩人在橫溝警官詢問羽生清安的期間,早就看完了所有的勘察報告。

“死者用的毛巾上有氰化物,他是在吃BJ烤鴨的時候,當場捂著喉嚨倒下去毒發身亡的,而在用手拿烤鴨之前,他是用毛巾擦過手的,所以……”

橫溝警官分析了一下,目光投向給這桌提供毛巾的服務生,服務生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我壓根就不認識這些客人,沒理由幹這種事情的啊……”

這話有理,殺人案一向要先排查動機,橫溝警官又看向三個死者同事,“那坐在死者身邊的是誰?”

國字臉,大鬍子的電影監督磯上站了出來,“我和北浦編劇坐在川端製作人的兩邊,但是當時我們兩個的座位離他都很遠,如果要給他的毛巾上下毒,那得起身才行,肯定會被其他人發現的。”

北浦編劇和助理監督伊東兩人齊齊點頭,“不可能的,吃飯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靠近過川端先生身邊。”

橫溝警官又轉頭,用威嚴的目光投向服務生,企圖用這種壓迫感讓他現形,然而服務生實在委屈,他壓根就不認識,哪兒來的動機殺人啊。

“羽生哥哥,你怎麼看?”柯南扯了扯羽生清安的褲腿。

羽生清安看了看大堂裡掛著的鐘表,“我去樓上看。”

“嗯?什麼?”柯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