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嶽的一夜,都在調整自身狀態中度過。

在參加官家花會的時候,陳嶽為了懟許貞,說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樣的詩句,在那之後也被廣為傳播,連帶著擴大了陳嶽的知名度,也擴充套件了蓮兒春的影響,這就導致陳嶽近來在修持文氣的時候,增長極快。

另一方面,陳嶽進入到【培元養望】境界的時候,文氣是一百丈,十全十美,根基無暇,這給陳岳飛速增長文氣打下牢固基礎,還有一個地元珠的加持,以及陳嶽全方位的增持文氣,以至於現在陳嶽的文氣已經臨近五百丈。

此時此刻,陳嶽就脫光衣服,凝視著落地鏡內的自己。

目光不覺變的陌生,但是在陳嶽想要捕捉的時候,這目光隨之清澈,本心再度藏匿。

“怎麼就卷不動你呢?”

陳嶽無奈的穿上衣服,暗罵這本心恐怕是個懶狗,自己這麼努力,本心卻無動於衷。

穿上衣服,吃好早飯,陳嶽拿出了整理好的《蓮兒春》文稿,前往紀氏書堂,準備約見紀伯英,將雨香的事情完全告知,也算是全了朋友之義。

“我正準備去找你呢,沒想到你上門了。”

紀伯英衣容整潔,腰掛玉佩,臨到陳嶽身邊的時候,陳嶽還能嗅到他身上的香薰。

這些和他之前打扮迥異,顯然是雨香為他搭配的。

“你和許貞交惡的事情,我從趙修那邊聽說了,我一直在想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但是思來想去,都覺得沒有盡力的地方。”

紀伯英在說話時候,取出身邊的包袱,說道:“我聽趙修說,你揍人的時候,還特意打造了一個鐵棍,由此專程去了一趟正陽這邊的天工院,在那裡定製了一個袖箭。”

“我想這東西,比刀劍好用。”

紀伯英開啟了包袱,裡面徑有一寸,長有七寸的黑色鐵筒。

陳嶽掂量了一下,入手倒是極重。

“裡面有七發袖箭,用完之後,可以在這地方填充。”

紀伯英為陳嶽演示了一下,嗖的一發射在了房樑上面,袖箭沒梁而入。

“……”

陳嶽看了看房梁,又看了看袖箭……這東西確實比刀劍好用。

特別是自己施展文壓,黑壓壓一片,不僅限制對方走位,更限制了對方的探查,在這種情況下,十分適合打黑槍。

“這東西確實不錯。”

陳嶽試著將袖箭綁在胳膊上,試探兩下,掌握髮射角度,對這黑圓柱有點愛不釋手。

紀伯英拿過了新一章蓮兒春的文稿,正欲翻看,陳嶽已經收斂了袖箭,正色坐在紀伯英的面前,說道:“有件事情,關乎雨香。”

紀伯英聽到了雨香之後,收斂了臉上笑容,正色端坐,側耳傾聽。

“昨天我碰到了一個人,他在追查修羅教的分壇被覆滅之事,那時候他提到一件事情,就是馬舉並非修羅教的人,修羅教內有人承認,大約是想要吳瑜慶將事情就此了結,也是為了將吳瑜慶的目光移走,這也都是為了掩護擋住被吳瑜慶盯上的人。”

陳嶽坦誠說道:“這其間可能有誤會,但我覺得,應該將這樣的訊息告訴你。”

紀伯英臉面僵持許久,他不是傻子,聽到陳嶽的話,明白陳嶽的意思。

那時候被吳瑜慶逼得喘不過氣的,就是雨香。

紀伯英也是看到了吳瑜慶將雨香逼的走投無路,才拼著和家庭決斷,也要先將雨香娶回家中。

如果只是為了將吳瑜慶的目光調走,就犧牲了修羅教的分壇,那這背後是誰?在圖謀什麼?一切都是為了雨香嫁給他嗎?

“雨香就是個普通人。”

紀伯英極力平復心情,但嘴唇仍舊顫抖,說道:“她進入紀家之後,因為出身,多被紀家的人看不起,而她十分努力,用真心來得到紀家人的認可。”

這樣的訊息對紀伯英來說,有些過於沉重,以至於紀伯英說話,都有些稀裡糊塗。

“她很堅強,受了委屈也不會流淚,她跟我說,嫁給我已經是她最大的造化,所有的委屈在嫁給我之前,她已經受夠了,在紀家的一切都是幸福的,她拼盡全力處理好紀家的關係,也都是因為我。”

“她也很膽小,有時候會夢到鬼,蜷縮在一旁發抖,我是偶爾醒來才發現的……”

紀伯英對於雨香,有說不盡的憐惜,又因為雨香在紀家受到的委屈,讓他有說不盡的愧疚。

陳嶽聽到這些,感覺在被強行塞狗糧,而作為一代卷王,陳嶽沒有絲毫豔羨,甚至感覺耽誤奮鬥。

“總之我是盡了朋友之義,該說的話也都說給你了。”

陳嶽在紀伯英逐漸冷靜下來的時候,表示自己無意挑撥他們夫妻關係。

“我知道。”

紀伯英苦笑了一聲,理解陳嶽的選擇,說道:“無論如何,我都多謝你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紀伯英從小就知道,家中有一些秘密,只是他沒資格接觸,之前幽冥教盯上紀家,更讓紀伯英確認家中不凡,倘若雨香是真的費盡全力,為了進入紀家……

紀伯英的情緒十分複雜,不願意懷疑雨香對自己的感情有假,但陳嶽提供的這個訊息,也確實關乎重大。

陳嶽點頭,這訊息告訴了紀伯英,陳嶽就準備離開,至於紀家曾經是鄭家,和幽冥教似乎同出一源這種事,陳嶽就不說了,這些是紀家的秘密,陳嶽也不清楚紀伯英是否知曉,但陳嶽若是表示知曉,必然召禍。

“蓮兒春快完結了,你也趕快寫。”

紀伯英看向陳嶽,說道:“儘早寫完,其中一卷的底稿是我的。”

蓮兒春被陳嶽寫出兩個版本,一個連載版,一個是詞話版,也是這世界的刊印版。

陳嶽點頭,給紀伯英一套底稿,這是早先就答應的事情。

“至於你下本書,自己酌定吧。”

紀伯英嘆了一聲,紀家好像惹上大麻煩了,讓陳嶽去別的書行,才能不受影響。

陳嶽自然點頭,他早已經做好了下本書去投奔官落落的打算。

一者官落落確實大方。

二者紀家真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