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府在這一時間亂糟糟的。

陳嶽舉目四望,看到了無數人都在呻吟哀嚎,但是此時,陳嶽沒有絲毫的援助能力,他若是慢了,只怕也將淪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此時陳嶽一路而來,徑自向著平安寺而去,當下的正陽府內,明顯是有大能博弈,陳嶽思來想去,感覺只能暫時託庇在平安寺裡面,等到風波過去,再做打算。

宋保增和修羅道高手的對戰,雙方都刻意避開了平安寺,由此陳嶽來到平安寺這邊區域的時候,四下倒是平靜許多。

陳嶽的腳步在進入到了平安寺的大門之後,緊繃的心絃略微一鬆。

“陳施主,你怎麼來這邊了?”

廣定小和尚看到陳嶽後,欣喜上前問道。

“今日正陽府裡面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擔心大師受到影響,特意來此看看。”

陳嶽詢問廣定和尚,問道:“大師可出關了?”

“剛剛出關。”

廣定和尚樂呵呵的說道:“他出關之後,聽說蓮兒春已經完本,正在禪房裡面看著呢。”

“那就好。”

陳嶽是徹底的鬆了口氣,讓廣定和尚去倒碗茶水,本清老和尚既然出關了,也就自然能罩著陳嶽了,畢竟陳嶽之前為他抵擋了一次刁春保,若真有強敵,他應該來回護一下。

這般冷靜下來之後,陳嶽定心寧神,開始重新梳理情況,並且計算得失。

今日正陽府裡面出現了異常的事情,宋保增作為宋維光的侄子,得到了確切訊息,因此抓到了機會,並且將訊息透露給了許貞等人,才有了許貞等人的突襲之事。

宋保增自身的目標,明顯是平安寺。

盲女將陳嶽帶到了路口處,讓修羅教的高手和宋保增相逢,一場大戰自然爆發。

陳嶽推算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一驚,看到廣定小和尚送上茶水,連忙問道:“能給我說一下本清大師的確切出關時間嗎?”

廣定和尚感覺莫名其妙,但仍舊將時間說了。

“……”

陳嶽聽到了時間之後,默默推算,感覺讓陳嶽到了路中,即是讓宋保增和修羅教的高手對戰,又是為本清和尚免去一劫,至於陳嶽本身,應該算是一小劫,畢竟在家宅那邊,陳嶽有趙修派來的高手保護,這些人突襲,只會讓陳嶽陷入極為尷尬的境地。

至於許貞,嚴柱,古肖的圍攻……

陳嶽又想到了之前的對戰,在剛剛的對戰中,陳嶽確定殺死了嚴柱,袖箭傷到了古肖,至於許貞,陳嶽面對他,實力上還是有不足。

九百丈的文氣,加上自身的異象,將陳嶽的地元珠幾乎壓爆。

陳嶽感應自身的地元珠,頗為肉疼,又想到了在這一戰中爆炸的經濟……

陳嶽對錢看得相對較淡,即便有錢也不怎麼花,能夠安守清苦日子,但是這到手的黃金白銀,一轉眼被炸了,還是讓陳嶽難以接受……只希望正陽府這邊平穩之後,陳嶽能在下面將錢給挖回來。

這筆賬就先記在許貞的頭上,丟失的黃金,一定要在他身上狠狠的爆回來。

陳嶽在思索中,想到了許貞一直都沒有追過來,可能是被重傷的古肖絆住了手腳,也可能是陳嶽使用的戰術,讓他一個人不敢貿然追上來。

將這一切都覆盤一遍後,最終陳嶽又想到了鄰家女的身上。

她究竟是什麼人?

她對自己的秘密又知道多少?

在思索中的陳嶽,聽到了腳步聲傳來,目光隨之望去,看到了本清和尚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大師。”

陳嶽主動的打了招呼。

“施主在大亂之下,仍能記掛貧僧,真是有心了。”

本清和尚向著陳嶽雙手合十作揖,然後就開始提起蓮兒春,說道:“蓮兒春的結局,貧僧已經看到了,千頭萬緒,最終落畫永福寺,一切冤仇,各自有解,足見施主筆力。”

本清和尚先讚揚,然後說道:“只是施主已經看了天王問佛經,應當知曉佛門主旨,像是蓮兒春裡面解開冤孽,救度亡魂,這實在不是佛門的本事。”

這世界的雷音正宗,佛法要旨,在於守戒,行正道,佈施,入滅成佛。

像是化開因果,了結仇怨,這不是佛門的事情,而讓亡魂投胎轉世,更類似於幽冥教的一些手段。

本清和尚誠心的提出意見。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佛法。”

陳嶽說道:“那個世界有小乘佛法,大乘佛法,箇中多有區別。”

“哦?”

本清和尚來了興趣,問道:“施主下本書,可否闡述一下佛法區分?”

直接給你抄佛經,還是寫西遊記?

陳嶽想了想,搖頭,說道:“下本書,我想承接靖康之恥。”

西遊記裡面涉及一些佛經,更有《心經》這種傳世經典在裡面記錄,陳嶽準備藏一手,等到需要的時候再爆典……根據儒道教化人心這方面,陳嶽猜測,如果自己書寫經典,可能會來到極大的不一樣,也可能引來極大的風波。

由此陳嶽穩一手,先按部就班的修煉,慢慢的將歷史植入到故事裡面,做一個文化宇宙,到時候這些小說裡面提及的人物,前後皆有照應,入坑陳嶽一本書,就會接連入坑很多本書。

本清和尚雙手合十,正欲言語,便聽到了外面的破空之聲。

“救命!”

叫救命的人是於世哲,此時此刻,他渾身都是血,而在於世哲的身上還揹著一個人。

陳嶽看到之後,訝然一驚,只見那同樣是血的人,赫然就是紀伯英!

“大師,現在整個正陽府,可能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於世哲揹著紀伯英,一步一個血腳印,對著本清和尚說道:“求求大師看在最勝活佛的面上,救他一救,他是最勝活佛看好的人。”

陳嶽在旁邊,這時候已經上前搭手,將紀伯英放在了地上,伸手觸及紀伯英的鼻息,已經沒有氣息,按壓血脈,只能隱約感覺還有脈流。

“這是怎麼回事?”

陳嶽看向於世哲,心中忽然明白,今日正陽府的大變故,恐怕是圍繞著紀伯英家中發生的。

“是雨香……”

於世哲勉強咧嘴,又說道:“紀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