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英年早逝】

光團‘嗖’的一下飛向方休，進入了他的體內。

他再次看到了意識中的天命寶錄。

然而，綠色光團卻漂浮在天命寶錄的周圍，和方休之前的黑色命格一樣，並未融入天命寶錄之中。

下一刻，方休眼前一陣恍惚，意識彷彿融入了綠色光團之中。

紀博的生平以走馬燈的方式迅速呈現，錄入天命寶錄。

【紀博，原名張尋，大燕八百一十年，太和十八年，臘月初八，生於青石縣以北的九連縣。】

【張尋雖家境貧寒，但長相出眾，天資聰穎，年僅十三歲便被九連縣大戶王家看中，招為贅婿。】

【十五歲，張尋考取秀才，在一次外出前往青石縣訪友的過程中，結識春江樓的頭牌寒煙姑娘。】

【張尋答應等他進京趕考，金榜題名，便會為寒煙贖身，娶她過門。】

【寒煙大為感動，將積蓄全部送給了紀博，以資助他進京考學訪友，打點關係。】

【十八歲，張尋在神都詩會上一舉揚名，被內閣次輔沈謙的小女兒看中。張尋遂與正妻和離，成為沈家的乘龍快婿。】

【同年，張尋在科舉考試中高中探花，並回到天澤府，出任九連縣縣令。】

【寒煙質問張尋為何不遵守諾言，張尋寫了許多淫詞豔曲侮辱寒煙。】

【張尋為了政績，與長生教合作，大範圍圍剿山賊、強盜，使得九連縣的治安大大提升，產糧逐年遞增，但也因此讓長生教在九連縣紮根，迅速發展壯大。】

【二十一歲，張尋驚恐地發現，身體正以一種超出常理的速度衰老。】

【同年，九連縣一帶大旱，顆粒無收，為了不影響升遷，張尋暴力征糧，又聯合長生教，劫掠縣城大戶和附近商戶。】

【二十六歲，張尋調任神都。途中得知老丈人參與三皇子謀逆，被太和帝下令誅九族。】

【張尋拋妻棄子，獨自逃走。由於模樣大變，成功躲過了官兵的追捕。他改名紀博，靠著貪汙的錢財，回到青石縣當起了富家翁。為了延壽，暗中殘害了很多嬰兒。】

【三年後，因在詩會上得罪知府，張尋回到青石縣時，被下了大獄。】

【......】

【借得命格‘英年早逝’】

“......”看完紀博的走馬燈，方休陷入沉默。

“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

方休幽幽一嘆，紀博做的惡事，只是查出來的冰山一角。

片刻後，方休的注意力回到漂浮在天命寶錄四周的綠色光團上面。

“此命格莫非就是紀博早衰的原因麼......”

他控制綠色光團朝著天命寶錄落去。

然而，綠色光團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

此時，天命寶錄上面出現了兩行文字。

【一、武道入門，並獻祭黑色·不入階命格兩個（白色·一階命格一個），可晉升一階命主。】

【二、獻祭黑色·不入階命格兩個（白色·一階命格一個），白銀百兩（同等價值寶物），可晉升一階命主。】

“需要晉升一階命主，才能承受綠色的二階命格麼......”

方休恍然。

他現在擁有三個命格。

一個是他自身擁有的黑色命格【體弱多病】。

另一個是從趙大強那裡獲得的白色命格【身強力壯】。

最後是紀博的綠色命格【英年早逝】。

“白銀百兩我沒有，但是武道入門的條件並不難，至於黑色·不入階命格......”

方休心中沉吟。

他不可能獻祭【身強力壯】這個白色命格。

得再‘借’一個黑色命格。

“殺了兩次人，都借得了命格，如果說這兩人有什麼共同點的話......”

方希回憶起借得命格的過程。

不論是趙大強，還是紀博，都稱得上是作惡多端，罪大惡極。

“只殺惡人，倒是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方休暗自腹誹。

回想起紀博臨死前的眼神，如果有機會，他恐怕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方休。

“過些時日便能見分曉了。”

方休開啟牢門，將紀博的屍體偽裝成自縊而亡的樣子，將表面功夫做足。

做完這一切，方休回到上一層。

待到第二天送飯，他才假裝發現了紀博自縊。

馬三刀到場，命人將屍體用草蓆一裹，直接抬走。

待到其他人走後，馬三刀小聲詢問道：“小方，你實話告訴我，紀逆是怎麼死的？”

“昨天他求我將他勒死，所以小侄就幫了他這個忙。”

方休如實回答，並沒有隱瞞。

“你倒是心善。”馬三刀輕哼一聲，末了又問了一句，“給銀子了嗎？”

“沒有。”方休搖了搖頭。

“那確實該死了。”馬三刀沒有懷疑方休話裡的真實性。

......

十天後。

傍晚。

三絕武館前院。

方休與張成對練。

張成身形高大，比方休高了一個頭。

“方師弟，小心了！”張成感覺方休的力氣很大，震得他掌心一陣酸脹，於是準備動真格，快步朝著方休衝了過去。

“好！”方休神情肅然，倏地，胸中氣血洶湧，拳頭一陣發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並脹大了一圈，一股強大的力量噴薄而出。

砰！

拳掌對撞之下，張成連退數步，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

前院的弟子們見狀，有不少都停了下來，看著方休腫脹的拳頭，皆是神情豔羨。

兩個月內突破皮關，便是三絕武館的正式弟子。

成為磨皮境的正式武者，能擁有更多的收入來源。

城中很多商鋪都會請正式武者掛名，以避免潑皮無賴，以及中小幫派的騷擾。

“恭喜了，方師兄。”

“厲害啊，方師兄。”

有不少人來到方休身邊向他表示祝賀。

“恭喜了，方師兄。”張成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改變了稱呼。

雖然他比方休大幾歲，但武館以強者為尊，除了館主的幾個親傳弟子，其他弟子都是按照修為排序。

“僥倖突破。”方休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充沛的力量，心中無比暢快。

破關的武者果然跟普通人有著本質的區別，他感覺身體的力量渾然一體，隨時都能爆發出來。

“這麼快突破可不是僥倖......”張成滿臉羨慕。

他家是開鐵匠鋪的，也是小富之家，他的根骨跟方休差不多，都是中下，最近兩個月也沒少花銀子，湯藥、藥沙包、藥浴，跟方休比起來只多不少，結果還是沒能突破皮關。

“我只是早幾天而已，再說了你練的是最難的寒冰掌，說不定過幾天我還得叫你師兄。”

方休鼓勵道，張成為人老實，方休對他印象不錯。

“希望吧。”張成苦澀一笑，要是不盡早突破皮關，家裡恐怕不會繼續維持他這麼大的開銷，所以他的心理壓力極大。

此刻，張成心中不免有些後悔學習寒冰掌了。

如果跟方休一樣學比較簡單的奔雷拳，說不定已經成功破關。

方休沒有多說什麼，任何的語言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片刻後，大師兄厲山來到前院，得知方休突破皮關，他滿臉笑容。

緊接著，他叫來正在後花園練武的三人，向方休介紹起來。

常肅卿，縣尉次子，館主的三弟子，煉肉境大成，正在為易筋做準備。

今年十八歲，身高接近兩米，整個人又黑又壯，宛若鐵塔一般。

蘇從文，蘇氏布行五公子，館主的四弟子，煉肉境修為。

十六歲的少年，一身錦衣華服，風度翩翩，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整個人充滿了貴公子的風度。

蘇靈韻，神兵鋪二掌櫃的獨女，館主的八弟子，前些日子剛剛突破煉肉境。

她今年只有十五歲，已然生得亭亭玉立，目若點漆，唇如硃砂，儼然一個美人坯子。

“見過三師兄、四師兄、八師姐。”方休衝著三人行禮。

三人雖然都有還禮，但是對他的態度比較冷淡。

對此，方休倒也心中有數，面色如常。

之後厲山將方休獨自叫到後院，問他接下來有何打算。

得知方休還沒想好，厲山告訴他可以憑藉館主厲飛熊的推薦信去參軍。

一入軍營，便是伍長。

等完成新兵訓練，就可以擔任什長。

方休婉言謝絕，他怎麼可能放棄獄卒的鐵飯碗。

厲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知方休，從下個月開始學費降為二兩一個月，但是湯藥費另算。

正式武者所用的湯藥，比學徒貴很多，一個月的湯藥費是十兩銀子。

當然，方休也可以繼續使用之前的湯藥，武館免費提供。

方休表示要考慮一下。

他回到了前院繼續練拳，適應身體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