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不干預旗下子公司的發展,不代表沒話語權。

離開山陽州之後,馬不停蹄地返回了龍城。

徐廣武在蕭毅的印象裡,像是個迷你彌勒佛。這次再見面,有了全新的感受。

他身邊的女人換了,言談間不像以往那般內斂,多了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

比以前更像大老闆。

見到蕭毅,立馬撒開摟著的美人,從兜裡掏出一個雪茄盒。

“蕭老闆,嚐嚐別人送我的這盒雪茄。舶來品,上等貨。”

蕭毅接過雪茄,用雪茄剪剪掉了兩邊的圓頭。

“小靜,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幫蕭老闆把煙點上。”徐廣武吩咐站在他身邊的年輕女人。

小靜留著齊腰長髮,整個人的氣質有點悶,一言不發地走到蕭逸身旁,拿起茶几上的火機,打著了火苗。

蕭毅把雪茄煙的菸頭湊過去,嘬了兩口煙,謝過小靜,揮手示意她任務完成,可以回到徐廣武身邊。

小靜聽到感謝的剎那,眼神略微出現波動。

僅憑一個眼神,蕭毅就能瞭解到她過得好不好。只是於他而言,並無太大關聯。

蕭毅很少過問旗下子公司的業務,更不會干涉他人的私生活。

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轉。

你情我願的事,幸與不幸都與他人無關。

不能因為兜裡有倆錢,什麼事都想管。

“老徐,你在山陽州那邊有沒有業務?”蕭毅來見徐廣武,並不是閒來無事找他敘舊,而是要兌現答應畢力格州長的承諾。

“除了有貨商去拉貨,咱們的人很少去那邊。”徐廣武很尊重蕭毅,也能拎得清興隆物流的大老闆是誰。

“我去了趟山陽州,和那裡的州長見了一面。你找點人,用公司的錢再買幾輛貨車,在那邊建個業務點。”蕭毅只提供大方向,具體實施,則是由徐廣武全權代理。

“那邊沒多少貨。龍都的錦榮物流負責運輸牛奶,咱們過去了,基本也沒太多業務。”徐廣武調研過山陽州,有人把最好的生意佔了,因此才沒往那邊拓展。

“我這人你不清楚嗎?從來不追求必須盈利,你拿你那部分,虧了算我的。”

這句話一說出口,直接絕殺。

不用徐廣武虧錢,還能把業務拓展到山陽州去。這種好事,不幹是傻子。

“說句老實話,我合作過數不過來的老闆。沒一個人比您更敞亮。”

這是廢話。

誰有虧就是賺的BUFF,不會想著去虧錢呢?

只不過蕭毅不想把錢虧給本就很富有的老闆,讓民眾得利,再花錢買他的產品,實在是筆雙贏的買賣。

這就是他做生意的準則。

別人根本模仿不來。

虧就是虧了,賺不了一點。

“蕭老闆,還有個事想跟您提一下。”

徐廣武讓小靜幫蕭毅續上一根雪茄。

蕭毅抽著雪茄,讓他暢所欲言。

只要是能幫助到生意,蕭毅都願意聆聽。

“您旗下有那麼多的產業,還有汽車公司,為何還要去別人家買貨車,讓他們把這筆錢給掙了呢?”徐廣武一直沒想明白這件事。

平時根本見不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蕭毅,趁這個機會,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特涼的真是個天才。”蕭毅笑得很燦爛。

他目前的重心放在核心科技領域,加上被榮達集團封鎖,有些產業不想涉足。

既然徐廣武提出來了,那就順水推舟,搞個生產貨車的產業。

“你有沒有這方面的資源,比如哪家車企正在融資,先做小老闆也行。”蕭毅的併購策略並不是生搬硬套,有些產業直接吞掉,有些注資成為大老闆,另一些則是循序漸進。

“要是沒資源,我也不敢跟您提這事。”

“儘管講。只要別上百億,根本不叫事。”蕭毅還要把錢投進核心科技產業,沒有直接拿下貨車公司的資本。

“北風卡車最近正在融資,如果您感興趣,可以試著投點錢。咱們以後從他那兒買卡車,有一部分錢還能回到您的兜裡。”徐廣武是為蕭毅考慮,想讓他多掙錢。

這倒也沒錯。

只是相比於掙錢,幾倍獲取物資更有價效比。

從KTV包廂出來,耳中聽到的刺耳歌聲漸行漸遠。

徐廣武也是五音不全的型別,比高達有過之而無不及,待在包廂裡是一種折磨,也就無法逃避的小靜能耐得住。

走出光線KTV,蕭毅掏出手機給韓琳打電話,告知她北風卡車正在融資。

“之前是商務車,現在又要入股卡車,接下來是不是要進軍飛機行業了?”

“飛機是後邊的事。”蕭毅笑道,“水裡跑的有景江造船廠,陸地的有龍興汽車,再入股北風卡車,不過還缺一樣?”

“缺什麼?”韓琳有種不祥的預感。

“龍國是農業大國,對拖拉機的需求很高,等買完北風卡車的股份。你去找一下,有沒有拖拉機公司要融資的。”

跟著蕭毅,基本沒什麼高大上的專案,基本都和人的生活息息相關。

比如操盤某支股票,收割股民一波韭菜,自己賺個盆滿缽滿。

完全沒有掌控雷電的暢快感

“好的,我記下了。”韓琳將待辦事項寫在便籤紙上,等結束通話電話後會交給專人去辦。

不過剛才的一句玩笑話,令她很在意。

“你真的打算做飛機?”

“有你們,我不做飛機。”蕭毅誤解了韓琳的問題。

“不。我是說,你有製造飛機的計劃?”

“當然,海陸空都得有。只不過飛機太難造,現在只是個計劃。”

“你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我相信你。”韓琳對蕭毅的崇拜愈演愈烈,沒有絲毫衰減。

“我也相信我自己。”蕭毅忍不住笑出聲,“今天晚上碰個頭,帶你爽嗨。”

“今天晚上八點,我準時到你家。”

“現在也可以來。”

“我先去辦你交代的事。等忙完了,再去也不遲。”韓琳是工作狂,以工作為先。

“等一會。”蕭毅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韓富貴,也就是韓琳的父親。

自從在珠澳州給他開了賭場以後,再也沒聽到過他的訊息。

“咋了?”韓琳以為蕭毅又有別的事。

“你父親現在過得如何?”

“他現在是春風得意。每天打打德州撲克,或者來幾局牌九,過得相當瀟灑。”

“咱們在珠澳州會合。”

一直忙於生意,甚至連出差都在擴充產業。

至少在當下這個時間,他想給自己放一個短假——休息半天。

對於蕭毅來說,這可是相當漫長的假期。

提前給韓富貴打去電話,讓他到機場來接。

一輛藍色甲殼蟲。

蕭毅坐在副駕駛,感覺相當奇特。

他第一次見韓富貴,還是在後者售賣游龍戲鳳唱本的時候。彼時蕭毅開著一輛甲殼蟲車,沒成想,如今韓富貴也開上了這種車。

“韓叔,您這輛車是琳妹給您買的,還是自己賺錢買的?”

“我贏來的。”韓富貴講這句話時,神情頗為得意。

喲,鐵樹開花了。

“您學了千術?”蕭毅沒想到賭鬼也有賺錢的這天。

“不用學。”韓富貴用一種內行人的眼神看著蕭毅,選擇先賣賣關子。

蕭毅是大老闆不假,可是在賭博領域,完全就是個門外漢。

“那是如何贏來的?”蕭毅仍然沒反應過來。

“我當了老闆,方才明白過來一個理。無論誰輸誰贏,都逃不過一個結局,那就是莊家永遠不虧。”韓富貴換了個位置,看明白了賭字。

蕭毅恍然大悟,不禁自嘲剛才的愚鈍:“您現在還玩牌嗎?”

“偶爾玩,但是沒以前那麼執迷了。”

“琳妹知道你這種變化嗎?”

“她好像比你大幾歲吧?”韓富貴一直對蕭毅對韓琳的稱呼感到費解。

“這是我對她的愛稱。”

“你會不會娶她?”車上只有兩個人,可以聊點禁忌話題。

“資產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娶不娶的,其實沒太大意義。”蕭毅看得很清楚,“不過到了最後,留在我身邊的人還是她。”

“你們互相照應,我也就放心了。”

“聽您這意思,是有煥發第二春的打算?”

“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外國妞,打算再成個家。”

老樹開新芽。

韓富貴到了珠澳州,簡直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

一個人爽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