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洞虛回過神來,隨即試著將那法力引入了陣法之中。

他渴望從中找到破解之法,若不是陣法的原因,那必定就是人的原因!

隨著陣法再度被啟用。

蕭洞虛目光之中閃過亮光,但很快便暗淡了下來。

陣法的威力,一如他之前模樣,無用。

蕭洞虛張了張口,看向陳先生道:“也不是引動陣法法力的原因。”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再試試,這次用陳某畫的陣圖,你的法力。”

蕭洞虛點了點頭,再度做起了嘗試。

一旁的雲家主則是茫然的看著眼前二人專注的模樣,他坐在一旁,不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隨著陣法被啟用。

其威力卻是再度讓蕭洞虛失望。

蕭洞虛長嘆一聲,說道:“看樣子二者缺一不可,所以真的是人的原因……”

“可是為什麼。”

蕭洞虛看向陳先生,問道:“陳先生施展的古字陣法,為何會有這般威力,而晚輩施展的,卻不足千百分之一。”

陳長生道:“方才的情況,你我都用了不同的方法,誰畫的陣圖,誰出的法力,二者缺一不可,施展的人不同威力也不同,但人的區別又在哪裡?”

陳長生思索了起來,忽的又說道:“陳某以為,拋開陣圖細緻的原因,任何人施展出來的陣法威力都是不同的,會不會是神念因素?”

蕭洞虛搖了搖頭,說道:“晚輩之前做過的測試中,有幾位師兄是神念二重天,而一重天與二重天卻並沒有多大差別,甚至於一重天的修士還會強於二重天。”

他眉頭深邃,說道:“或許我們忽略了什麼……”

這著實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陳長生道:“再想想。”

蕭洞虛頓了一下,他看向陳先生,卻見其面色平靜,於是便問道:“陳先生可是看出了什麼?”

陳長生道:“有些眉目,但不確定,或許這個你後面可以另外找人試驗一翻,興許會有收穫。”

蕭洞虛驚喜道:“請先生指點!”

陳長生道:“並非是指點,而是我二人在探討,探討這古字一脈究竟是如何沒落的,以及那古字陣法上巢狀的枷鎖又是什麼。”

蕭洞虛愣了愣,隨即便笑了起來。

陳長生接著開口道:“陳某早年間習得一門敕令之法,有言出法隨之效。若能習至深處,一言之下,大陣即成,可鎮仙滅魔,可升山覆海。”

蕭洞虛道:“敕令之術晚輩也有學過,但效果卻並不理想,只在一些小的地方能有用處,若論起實際而言,恐怕有些……”

他有些懷疑,在他的瞭解之中,敕令之術不太可能做到升山覆海這般效果。

“不錯。”陳長生笑道:“此法門檻極高,需與天地共鳴方得施展,也是因此此法在鬼神一道上廣為流傳,而修士卻少有習之。”

“多數修士都當其為無用法門,就算習得之人也少有在用,陳某說的升山覆海並非虛言,但這需要極高的天地共鳴,而眾多修士以為此法用處不大的原因,便是找不到該如何與共鳴天地的法子。”

說道這裡,蕭洞虛便反應了過來。

他再度站起身來,忽的有些激動了起來。

“是了!”

他忽然有些急促起來。

這便是他一直忽略的因素!

“我明白了!”

“是天地共鳴!”

蕭洞虛激動道:“古字與敕令之術一般,都是直指天地本源,若無共鳴,何顯威能!”

陳長生道:“蕭小道友之後還是得多做些對比才是,這也僅僅只是陳某的猜測,而且,陳某認為或許也還有另一個可能。”

蕭洞虛張了張口,隨即平靜了下來。

他緩緩坐了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說道:“是晚輩失態了。”

陳長生道:“無礙。”

他急著說道:“陳某以為,除卻天地共鳴以外,這些古字也大有說法,他們各有意義,看似隨便,但每一個字都直指本源,但每一個字上,或許都有枷鎖。”

“就好像仙劍一般。”

“世上劍修以己之劍斬妖誅邪,仙劍隨主,方有光彩,但若是不識此劍,最終也不會有劍仙之威的。”

“陳某猜測,這古字或許也似仙劍一般,識其者,方得其威。”

蕭洞虛聽後心中一怔,口中呢喃。

“識其者,方得其威……”

前因後果,也無漏洞,應當也沒有錯才對。

蕭洞虛看向陳先生,他回過神來,卻覺得有些不解。

為什麼感覺,陳先生對這古字一道尤為了解。

而且方才所說……

陳先生與天地有多少共鳴?

那古字,陳先生認得還是不認得?就像認識仙劍哪樣?

蕭洞虛隨即開口問道:“陳先生可是……”

他話說一半,卻又忽的頓住了。

他向來在師尊哪兒心直口快慣了,如今又險些犯了錯。

這哪裡是他能打聽的事啊。

陳長生問道:“為何不說了?”

蕭洞虛回過神來,說道:“晚輩忽然間想明白了,所以……”

他低下頭來,說道:“還請先生恕罪。”

陳長生笑道:“這有什麼的,蕭小道友對事物有著一顆好奇之心,這是好事,但就像掌教真人說的,嚼多不爛,學的太多太雜,也不是好事。”

蕭洞虛點頭笑道:“晚輩謹記教誨。”

陳長生擺手道:“蕭小道友,你們對坐於此,一如論道,應是不分高低,不分前後才是。”

蕭洞虛笑道:“晚輩不敢,若是讓師尊知曉了,可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陳長生不禁一笑,說道:“也對,那便不為難蕭小道友了,不過也不必哪樣客氣就好。”

“我們再來說說這餘下的古字吧。”

雲家主在一旁迷茫了許久,見此總算是步入了正事。

他只知道陳先生與這位蕭小道友談話之間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有多不得了,他卻是不清楚,他也不想清楚。

雲家主是個老實人,他就算在一旁聽著,出了門後,他也就給忘了。

雖然陳先生沒有說不準許他說。

但規矩便是規矩。

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蕭洞虛尚且稚嫩,但云家主卻已經是個老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