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齊家。

程稷南想要脫掉弄髒的襯衫,解了一顆釦子,見齊鬱還愣愣地站在那兒。

唇角一勾,解釦子的動作有意慢了下來。

齊鬱回過神,忙不迭地轉過身去。

勾起的唇間又壓平了下去。

出手替她打跑了狗,連句謝都不說,看見自己脫衣服,還敢嫌棄上了?

程稷南越過她,進了洗手間,將襯衫扔進垃圾桶,又去沖洗掉手上和臉上的血汙,也沒用毛巾擦,滴著水就出來了。

齊鬱正一點點把弄亂的東西迴歸原位。

別的都弄得差不多,就剩沙發還橫在中間。

她力氣不夠,推了半天,沙發仍紋絲不動。

程稷南走過來,推開還在跟沙發較勁的人,三兩下就擺正了位置。

齊鬱愣了愣,正暗自感嘆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太大,然後就留意到他手上的傷口,因為用力挪動沙發的關係,又滲出血來。

齊鬱回樓上去找醫藥箱。

程稷南拿起茶几上的煙盒和打火機,坐在沙發上抽菸。

煙抽到一半的時候,齊鬱也下樓了,聞到煙味,腳步就停了下來,站在樓梯上望著程稷南低頭抽菸的側影。

月光很淡,朦朧地落在他的身上,脫掉白襯衫只穿無袖背心和西褲的男人,似乎打破了以往給她的斯文敗類形象。

明明沒有影視劇裡那麼誇張的健碩肌肉,勝線上條勻稱結實,拳頭也硬,分明每一拳都是衝著要害去的,卻又恰到好處,不會致命。

想來也是顧忌到劉坤鵬,到底沒下死手。

齊鬱形容不出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明明對這個男人又恨又怕,卻又不得不承認,如果他今晚不在,如果是自己面對撬門而入的劉源,會是什麼局面?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繼而重重地吐了出來。

幸好他在。

程稷南聽見腳步聲,以為她只是要去洗手間,直到一雙鑲著小白兔的粉色拖鞋在眼前停住。

“家裡的碘伏都過期了,你不介意的話,先貼上這個。”

眼前伸過來一隻手,蔥白般的指尖捏著兩枚創可貼。

他抬起頭,視線沿著那隻手慢慢往上移,落在那張明顯有些侷促不安的臉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神卻帶著躲閃,不敢直視他。

見他遲遲不接,那隻手就要收回去。

“不用就算了——”

話音未落,指尖就被勾住,微微一用力,人就落進了懷裡。

齊鬱驚呼了一聲,下一秒,又被壓在沙發上。

程稷南捻滅了煙,抬手將她垂下來的髮絲輕輕撩到耳後,又順勢揉了揉她的耳垂。

耳垂嬌嫩柔軟,像抽了芯的花瓣,輕輕一碰就紅了。

讓人愛不釋手。

越摸越上癮,另一隻手也沿著她的衣服邊緣伸了進去。

齊鬱試圖掙扎,卻被他死死按住。

她只掙扎了一瞬就放棄了。

人高馬大的劉源都被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又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若是激怒了他,後果也許更嚴重。

齊鬱的順從,似乎讓程稷南很是滿意,相比起那晚,態度明顯溫柔多了,比之更溫柔的,還有他落下來的吻。

他耐著性子和她廝磨,和那天在車裡的態度判若兩人,眼睜睜看著她沉淪在自己溫柔纏綿裡,緊接著,又變成了疾風驟雨。

齊鬱初始還有些不適應,皺著眉哼唧了幾聲,搖頭躲閃,卻被程稷南壓制死死地,只能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