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輕笑,大袖一揮,周身神光流轉,隨後化作無數光粒灑下,湧向炎黃大陸每一個人。

“此神光,可以提升諸位覺醒天賦的機率,雖然提升的不多,但在龐大的基數下依舊可觀,老道在此祝願諸位可以順利渡過磨難,並期待諸位在歷經磨難後,扶我人族,證道長生!”

隨著光點撒下,老道身影逐漸淡去,時間空間再次流動。

北境,頓風域治下的一座城池中,無數淒厲的慘叫與哀嚎響徹,街道上亂作一團,隨處可見的血漬和失事著火的車輛殘骸彰顯著末世的殘酷。

一具具本應該死去的屍體在街上游蕩,發出滲人的嘶吼,這些屍體殘破不堪,眼神空洞,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撕咬著街上的行人。

小巷裡,一對中年夫妻帶著剛成年的兒子被一隻喪屍堵在角落,夫妻二人滿臉惶恐,死死將兒子護在身後。

青年男子不安,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抓住母親的手臂,他閉著雙眼,用耳朵傾聽者外界的嘈雜。

“沒事的孩子,有你爸在呢,沒事孩子。”母親感受到了兒子的不安,出聲安慰,卻聲音顫抖。

“你和爸爸趕緊逃吧,我就是個累贅,你們不要管我了。”青年男子焦急。

“傻孩子說什麼呢!”父親回頭瞪了他一眼,眼眶通紅。

今天是青年男子的成人禮,他們二人便想帶著失明的兒子出來一家人散散步,卻沒想到發生了此等變故。

喪屍撲來,父親卻不敢躲,身後就是妻子與孩子。

父親被撲倒在地,不斷躲避著喪屍的撕咬,母親在後面不斷對著喪屍拳打腳踢,效果甚微。

很快,這邊的動靜又引來了一隻喪屍,母親絕望,而青年男子聽到了又一隻喪屍的到來,頓時面色煞白。

“你們快想辦法跑吧,能跑一個是一個,別管我了,我是個瞎子,跑不掉的,我就是個累贅!”青年男子帶著哭腔懇求。

話音剛落,母親便被喪屍撲倒,喪屍瘋狂撕咬,他聽著母親的慘叫聲,心頭一痛,不顧一切撲了上去想要救母親,卻被絆倒在地,父親似乎也被喪屍咬到了,發出了痛苦的低吼聲。

很快,青年男子的父母沒了動靜,只剩喪屍的嘶吼聲還在小巷迴盪。

“爸!媽!”

青年男子痛哭出聲,無盡悲痛自心底湧出。

他聽到喪屍的腳步聲靠近,踉蹌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讓我們活,那我死也要把你拆了!”

青年男子悲憤,一個縱身將喪屍撲倒在地,隨後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他能造成的傷害十分有限,因為失明後缺乏鍛鍊,體質孱弱,他的父親尚未能在喪屍面前討得半分好處,更遑論他了。

喪屍大幅度的撕咬動作將青年男子掀翻在地,另一隻喪屍也撲了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

感受著近在咫尺的腥臭味,知道他們一家人今日都要命絕於此的青年男子不甘。

下一刻,天地間被神光照亮,萬物俱靜。

一道聲音響徹天地,什麼修士什麼神光,他絲毫聽不進去,他只知道他現在動不了了,喪屍也動不了了,還有希望!???

他大腦瘋狂轉動,卻如何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忽然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透過了他的眉心,他驚愕,他發現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顆光點,他還沒來得及多想,緊接著身體恢復了知覺,喪屍也動了。

怎麼這麼快就恢復了!

青年怒吼、不甘。

賊老天!眼睛瞎了,還不夠嗎?怎麼?想殺人誅心?什麼仇什麼怨,哪得罪你了?命?想要?給你了!

少年再次怒吼,神光於體內流轉,他驀然睜開了雙眼,沒有瞳孔,金紅色的烈焰在眼眶中燃燒,撲在他身上的喪屍瞬間被金色火焰無端點燃,他一腳踹開喪屍,連忙起身,周邊也燃起火焰。

“這是,天賦?”

透過火焰他勉強能感知到周圍的場景,只要被他的感知注視聚焦的地方都會燃起火焰。

他想起了剛才那道響徹天地的聲音。

道教嗎?此大恩,莫敢忘懷。

...

與此同時,天下各處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神光幾乎使覺醒天賦的人數多出了一倍,也使不知幾何命懸一線的人脫離了危機。

道門此舉無疑是一場大造化。

祖閣,武銘走出。

遠處,小師弟伸手觸碰三師弟,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了武銘身側,三師弟的傷勢突然以恐怖的速度恢復。

二師弟那邊陡然金光大方,困住他的枝幹破碎。

“都覺醒天賦了嗎?不錯!”武銘輕笑,朝著幾人點點頭。

二師弟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提劍步步走向柳樹,步伐沉重,氣機步步攀升。

“把我送過去。”武銘臉色也冷了幾分,輕聲道。

“是,師兄。”小師弟面色難看至極,收起了往日的跳脫。

他觸碰武銘,兩人身影消失,出現在柳樹旁,他將手中長劍遞給武銘,轉瞬又回到剛才的位置。

這柄劍名為鴻銘,埋於二師弟手中劍之下,取出並不費力。

武銘目光冷厲,長劍舞動,劍影重重,勢如破竹。

二師弟手起劍落,蓄勢一劍直接將沿路柳樹柳條、枝幹破碎,餘勢不減斬在了樹幹上,綠色汁液噴湧。

柳樹瘋狂舞動的枝條卻在此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二人的攻擊都凌厲無比,二師弟以天賦見長,而武銘則以練氣三重的實力強壓,加之二人高絕的劍術,柳樹很快便沒了抵抗的能力,就連最粗的幾個枝幹都被二人盡數削去。

終於,二師弟含怒的一劍斬下,柳樹轟然倒塌。

“這柳樹用來看家護院倒是好,只是可惜,它重傷了三師弟,斷然是留它不得了。”武銘站在樹墩前,看著倒下的柳樹,嘴裡說著可惜,可無論是剛剛下手之凌厲還是現在說話時眼中的冷淡,都看不出一絲可惜之意。

“呸,虧我還經常在這些樹上睡覺呢!白瞎了我這些年的深情陪伴,這柳樹啊,指不定是咱們師門中某位師叔祖種下的!”

“這柳樹能成精,十有八九是沾了師門的光,每日於道觀之外聽道瞻仰道韻,如今靈氣不過剛復甦,反過來便噬了主,呸!忘恩負義的東西。”

小師弟一個閃身來到柳樹倒塌的樹幹上,不住跺腳大罵,看那架勢,如果不是手中沒有武器,他當場就要把已經倒塌的柳樹碎屍萬段了。

......

武銘和二師弟見此不由無語。

什麼師叔祖栽種,什麼瞻仰道韻,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不知道的看到還以為他親眼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