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爺不捨得福晉受委屈

出了這一檔醜事,雖然被悄然解決了,不曾讓兩家一同蒙羞。

石氏仍是帶著精神不佳的瓜爾佳·勝保早早離席。

想來,兩個小年輕之間的友誼怕是不保。

不過沒有傷及兩家多年的情誼,喜宴亦是不受影響,已是萬幸。

呂雉仍是跟到婚房裡,親眼看見了新娘的長相,確認如畫像的面相一般。

她在一片嘈雜的洞房聲中,悄然退出。

等她跟額涅道別後,上了自家的馬車,才發現四阿哥早在上頭閉眼休息。

聽見聲響,四阿哥立刻睜眼:“我還想著,你會不會要留一晚陪陪岳母?”

呂雉道:“福公公說,花房初有雛形,我打算先回去看看。額涅她,是個堅強的人。且我今日太過尖銳,若是留下,怕阿瑪看見我,心裡不舒服。”

四阿哥:“今日尖銳的是我,若是岳丈怪罪,當怪我才是。”

“爺為我直言,又受了擾亂,我心裡過意不去才是。”

“福晉又跟我說客氣話,不過女流之輩的手腕。論及擾亂,福晉受我影響,更多一些。”四阿哥頓了頓道,“福晉,李氏的事,到底還是讓你受了委屈。若是我一開始就將她送出府,也不會惹來後面諸多事端。”

呂雉沒想到四阿哥竟然從費揚古的態度上,發散到了李氏。

她這才笑了笑道:“家和萬事興,李氏攪得家裡不寧,才是爺送走她的主要緣由。爺這樣說,倒顯得我小氣似的。”

四阿哥:“福晉身為女兒,不捨得看岳母受委屈。現在,是我不捨得福晉受委屈,行嗎?”

呂雉再答,便顯得她得寸進尺了。

回到府邸,福公公早等候在大門前。

夫妻一同前往後院檢視花房建造進度。

都知道,四福晉如今在府邸裡一言九鼎,福公公自是出了全力。

後又有主子爺耳提面命,務必嚴格按照福晉的命令將花房儘快打造完成,至於福晉未盡之言則按照平日裡福晉的喜好安排便是。

福公公更是親自監工,恨不得十二時辰施工。

呂雉見到了這時候的皇家速度,除了留出給玻璃安置的位置,其餘已經安置妥當。

花房裡甚至已經擺滿了應季的秋菊。

居中更有早已播種的稻圃。

玻璃未成,四面留出的窗便做了實驗,一半是紗窗,另一半則是紙窗。

二者都面臨一樣的問題,厚了則陽光無法透入,薄了花房裡的溫度沒有保障。

還要嚴防雨雪的天氣。

有後世提供對應的氧化技巧,嚴格依照步驟,已經能製出透明的玻璃液。

難的在於玻璃平壓出合適的大小和硬度。

要達到相應的技術和達到平衡的比例,還需要黃中等工匠不斷的嘗試。

呂雉看完,心中一嘆道:“福公公辛苦了,便先這樣,等到黃工製出合適的玻璃,再安上就好。”

四福晉監工完畢,四阿哥便道了一句:“賞。”

福公公:“謝主子爺,謝福晉。這是奴才選出來的幾位花匠,福晉您看,要留哪幾位。”

面前一排的花匠,手裡各自端著這段時間培育出來的花草。

看得出來,他們手中很多人養的花還不及放在花房裡的精神。

福公公解釋道:“福晉,他們其中有幾個是先前各房篩出來的人選,剛學著養花養草,勝在身家乾淨忠心。奴才便做主讓他們試試,再給福晉掌眼。”

呂雉道:“福公公此舉甚好。”

她挑了幾盆明顯不大有精神的:“你們種的花看著確實不大精神。”

那幾名花匠聞言,如臨大敵,卻也不敢吭聲。

呂雉:“不過我想著要在假山後面種一片竹林,你們既學了,現下冬筍是來不及了。明年府裡總能吃上自家的春筍吧?”

福公公喜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謝過福晉。”

“多謝福晉!”

“定不負福晉所託。”

……

“剩下的,花房裡的花便交給你們了。”呂雉說完,瞧著稻圃旁邊的幾位熟面孔,擺了擺手。

花房裡便剩下兩位主子和從通安皇莊上過來的稻農。

為首的稻農姓夏,他上前一步道:“主子爺,福晉,花房裡的稻種剛種下。這是新種,發芽的時間,小的不敢做猜測。”

另一稻農性急:“主子爺,通安那邊的稻種早就種下的,咱這邊的晚了不少。育出來的苗長得……咱憑良心說,不差。但眼看著是追不上通安那邊的進度了。”

四阿哥出聲:“不急。新苗看的是最終的平均產量,不必和哪一方做對比。而是品種和品種之間,在田地裡和花房裡之間有所對比。無論結果如何,皆會行賞,不會有罰。”

幾位稻農明顯放鬆了些。

呂雉:“你們過來這些時日,可安置妥當?”

稻農們放下心中顧慮,回禮道:“多謝福晉關心。福公公十分細緻,一應吃喝不曾落下,我們過得比通安那邊舒適多了。若是不能將稻種培育得好,實在有愧於主子爺和福晉的信任。”

“如此甚好,辛苦你們了。”

離開花房,回到寶棠院,四阿哥換下衣裳才問出聲道:“福晉這花房倒是精巧,眼瞅著比納蘭家的更加實用。只是箇中緣由,我看不明白。”

呂雉只是笑答:“想來是福公公找來的工匠們有巧思,看來方才賞的還不夠。”

四阿哥:“我以為,是福晉又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不愧是雍正大帝,心思總比旁人多了幾分。

不過他直接問了,顯然比放在心裡懷裡來得好些。

呂雉自然無法直接回答。

她只是嘆道:“我何曾不想,若是這玻璃也能找到相應的書就好了。”

四阿哥很快接住了話題:“我去看過黃中做出來的白玻璃,那器具倒不如綠色紫色彩色來得奇巧。不知要做白,是什麼道理?”

呂雉走到窗邊,隨手舉起手中的青花瓷碗,對著窗外:“爺看,在這光照之下,是這瓷片,還是這瓷中的水,哪個更為透亮?”

原來,謎底是陽光。

大片能做花房窗戶的透明玻璃尚未研製成功。

烏拉那拉家中的喜事剛了,呂雉喘上一口氣,抽出時間整理府邸的賬冊。

四阿哥還在忙著瞭解戶部的具體事務,為他年後入職做準備。

剛入十一月不久,小年的氣氛尚來不及發酵,皇城中便傳出了喪訊。

還不止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