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不是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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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你快說，一五一十地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麗妃一張俏臉扭曲，其中暗含的威脅不言而喻。
【現在要做什麼？爹爹這是要讓康嬤嬤跟麗妃狗咬狗？在這之前應該是要好好審一下那個康嬤嬤吧？畢竟那個老虔婆壞得很，知道的也最多！】
聽到這裡，尚文帝忍不住將女兒抱得更緊些。
癱倒在地，面無血色的康嬤嬤，被麗妃狠狠瞪一眼，康嬤嬤神情恍惚，一時間六神無主。
“奴婢，奴婢……”
【哼哼，做壞事的時候不知收斂，現在被人發現了，知道怕了！】
蕭如玉狠狠地“呸”了一聲，得益於上輩子那點淺薄的修為，她能看見人身上的因果。
這個康嬤嬤，已然被惡果纏身，原本就靠著一道機緣壓著。
如今她沒接到那縷為虎作倀的機緣，馬上就要被惡果反噬，多行不義必自斃！
康嬤嬤偷偷看了眼尚文帝，見他在望向麗妃的眼神也不和善，這才回過神來，她瞳孔驟縮，哪能不明白陛下已經疑心麗妃？
立馬扯開嗓門求饒：“陛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受人威脅……奴婢不敢不從啊陛下！”
“好啊，那你便說說，到底是什麼人的威脅，讓你不顧性命，也要做這殺頭的大罪！”
尚文帝語氣森然，想看看這大膽刁奴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麗妃花容失色，已然知道這刁奴怕是不中用，下一秒就要攀咬自己下水，恨恨咬牙。
顧不上那麼多，在袖中捏碎了一粒香丸，詭異的異香散出……
皇后攏好被角，溫聲：“莫要憂心，倘若你好生配合著，能將事情交代清楚，本宮與陛下自會酌情處理，留你全屍，保全你那不爭氣的兒子。”
作為一宮之主，皇后不會隨隨便便讓不熟悉的人，做她的接生嬤嬤。
她早早就把她們每一人的底細都摸得乾淨，才放心用，不曾想還是出了岔子。
她輕笑，分明是和煦的語調，卻無端聽得人心發冷：“當然，若是你所說得話，讓本宮查出來有本分虛假，仔細你這身賤骨頭。”
“陛下容稟，奴婢說，是……”
康嬤嬤說得一字一頓，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不過眨眼之間，那神色就灰敗下來，居然死活吐不出那名字。
【不好！她身上中了蠱，只要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要說不該說的話，蠱蟲就會發作，要她的命！】
蕭如玉急得在尚文帝懷裡，都差點一個踉蹌想跳起來。
【怎麼辦？我身上動用的靈力，也不夠壓制蠱蟲的呀！而且我用了以後身體也會虛弱下去……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康嬤嬤在把知道的東西吐乾淨之前，絕對不能死！
尚文帝一驚，他尚且聽不明白女兒所說的什麼靈力，但他聽到了女兒說，動手後身體會虛弱。
一個刁奴而已，怎麼配公主用身體健康換她？
迅速用襁褓蓋住蕭如玉的小腦袋，尚文帝冷聲喊：“楊太醫。”
自來以後便一直默默無聞，此刻驟然被點中的楊太醫動作卻快，不等眾人看清。
他便幾步上前，掐起康嬤嬤的臉，便將一粒藥丸喂進去。
康嬤嬤舌尖的藥丸入口即化，根本來不及吐出，她便覺得自己突然渾身劇痛。
見此，尚文帝諷刺道：“你那背後之人倒是狠絕，直接給你下這種蠱蟲，如今你是顆廢棋，便直接要你死。”
康嬤嬤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饒了奴、奴婢！陛下，奴婢說啊啊啊——”
她蜷縮在地上慘叫著，乾癟的面板突然冒起陣陣青筋。
肉眼可見的，有不知名的活物正在她的身體之中爬行。
她痛得直接失禁，在陣陣騷臭味中，康嬤嬤狼狽地死死盯住強裝鎮定的麗妃。
“陛下！是麗妃，是麗妃指使奴婢做的！奴婢身上的蠱蟲，也定是這毒婦給奴婢下的陛下！”
“陛下明鑑啊！這刁奴顯然居心叵測，這是要離間臣妾與陛下，陷害我呂家！”
麗妃當即跪下，淒厲地控訴，說完後恨得咬牙。
“況且那蠱蟲，臣妾聞所未聞，何來用此物控制她一說？”
早知如此，自己就該狠絕些，派人跟在康嬤嬤身邊，一有異動直接殺了才是！
“此言差矣。”
喂完藥丸後的楊太醫對尚文帝拱手：“陛下聽臣一言，此蠱蟲並非什麼厲害蠱蟲，連母蟲都無，根本無法遠端操控，只是個用香丸便能操控的便宜貨。”
楊太醫似笑非笑地看向麗妃：“換句話說，想要催動這蠱蟲，便需要有人在附近碾碎香丸。麗妃娘娘不是說自己並未見過嗎？怎麼，臣會在您身上嗅到那香丸的味道？”
費盡千辛萬苦才從襁褓處掙扎出來的蕭如玉，聽見這話，兩眼發亮。
【對對對，說的全都對！這人是誰，好生厲害！】
“麗妃，你好狠的心，居然這般害我！”
康嬤嬤破口大罵，她本就是陰毒之人，知道自己一條命全都系在楊太醫手上，立刻爬起來。
“陛下，奴婢說，奴婢全都說！只是……”
康嬤嬤兩眼一轉，一副害怕地模樣不住地暗示，顯然是要尚文帝給她一個保證。
用不著尚文帝開口，楊太醫便淡聲開口。
“不必害怕，我已餵你吃下抑制的藥物，它如今只是在掙扎，捱過這陣劇痛以後，你便能保下一條性命。”
如沐春風的男聲響起，蕭如玉將目光正式投向楊太醫。
結果這一看，她就看直了眼。
無他，這楊太醫長得，實在是太過俊美。
一身莊嚴的太醫院官服在他身上，並不顯得老氣，反而因為他身形如竹柏，莫名顯出溫潤卻端正的氣質。
“不過，若是你不好好配合陛下，在下可不敢保證，您去的時候會是什麼情形。”
光風霽月的君子，開口威脅人時也是溫文爾雅的，只有那聽的人不寒而慄。
這熟悉的味道，溫溫柔柔地威脅要殺你全家，她孃親不也是這個風格的嗎！
蕭如玉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什麼太醫，他不是最終的大反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