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稚兒吃了一驚,立即就止住了哭泣,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遭遇的事情我都看在眼中了,與其讓你留在這裡受你爹如此作踐,不如去天城尋求自己人生的自由好了,當然,無論做什麼,都會有所犧牲,你選擇前往天城,本就是犧牲這裡的所有親情,你可還有什麼難割捨的事情,不如剩下的這段時間解決吧?”

“我能有什麼難割捨的?父親如此待我,我已經哀莫大於心死……無數次想要逃離這裡去見你……可我總給自己的僥倖所迷……但現在再也不會了……三哥縱然再不好,我也是叫過三哥的親人……我以後如何再面對我父親,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李稚兒的心早就傷透了。

我點點頭,說道:“一直以來,天城對待天城政策溫和的緣故,大抵是以天南和平,讓生靈遠離大規模的戰爭為底線,包括對待天劍仙門也是一般,儘可能的不刺激到你父親李天劍,不讓他有出兵的理由,以此最大程度保全生靈不塗炭的目的,所以我也並沒有安排你離開這裡,想必那時候的你,應該也還心念著改變吧?”

李稚兒也點了頭,說道:“父親變本加厲……再也回不來了……他早晚都會攻打天城……”

“我又何嘗不想著解決他這樣的禍亂毒瘤?而並界完成之際,就是動手的最後時間,眼看著現在這樣的局面,你出逃與否,對他而言都影響不大了,想必他發現你不見了,也不會親自追回了,所以現在你離開這裡,反倒是最好的時機。”我苦笑道。

“我一定要離開這裡……你帶我走吧……我定可在天城當個普通的仙家,也不願意留在這裡,日日夜夜苦受煎熬……嗚嗚……”李稚兒眼淚又嗖嗖掉下來,可見下了極大的決心。

“嗯,李子欣這次應該在劫難逃,如此不穩定的因素,你爹也未必會讓她成功晉級,現在她能指望的,恐怕只有極東勝天,而接下來,你爹或許會加快並界,以聯合所有混沌境仙家解鎖天劍,而那段時間他無暇他顧,正是可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提議道。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李稚兒看著我,當然說的是李子欣的事情。

“當然是道聽途說。”我笑道,李稚兒當然不信,一臉的不高興,甚至臉上還有點紅潤:“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向來也是高深莫測,還……還偷偷摸摸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就是了。”我輕咳一聲,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

“那我該怎麼辦?”李稚兒問道。

“做好了準備後,我會通知你的,畢竟要坐船穿過薄紗雲海,才能使用鯤鵬令。”我說道。

“你是妘牧麼?”李稚兒忽然的問起來,這讓我忍不住吃了一驚,這小姑娘疑心病還真不輕。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反問道,李稚兒搖搖頭,隨後說道:“我覺得你就是……你不知道妘牧有多像你,就是剛才我注意你點頭的時候,幅度也和他一模一樣……還有一動一靜,一眸一笑,這些都無法掩飾他和你幾乎重合……”

我再次對這李稚兒另眼相看,這換成別的人,其實也能夠做到這點,但天城城主不是誰都能輕易見到,自然不知道我的一些小動作,可李稚兒跟我相處了半年時間,難免能從動作中看出端倪來。

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她這一次很堅定,也知道瞞不住她了,所以只能嘆氣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那我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只是偶爾能有段時間可以附身到他身上。”

“果然如此!你你你!你就是妘牧!總之我看到你的任何時間裡,他都是你!才不是只是偶爾呢!”李稚兒站起來,雙目瞪得老大。

“噓噓!你就不能小聲點麼?這給別人偷聽到了,你看還有沒有妘牧這人。”我哭笑不得,這小姑娘實在太能猜了,不過每個人一舉一動都有自己的特色,如果一個別有居心的人留意這些,看不到臉的情況下都能輕鬆認出來。

更別說是李稚兒這早就有疑心的了。

“知道了,我就說你就是妘牧,妘牧就是你……我就知道,你還每次都騙我,嗚嗚……你太可惡了,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明明是故意跑來保護我……明明故意來我跟前獻計……還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明明可以率先告訴我的……可你都沒有,你沒有第一個告訴我你就是妘牧……你……你真的好可惡呀……嗚嗚……”李稚兒越說越是難過,頓時又哭了起來。

“我也怕你說漏嘴呀,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可惡就可惡吧,也不能自己氣壞了身子呀……”我安慰起來。

李稚兒卻邊哭邊委屈的說道:“我就是氣壞了……誰讓你明明就是壞城主,還騙說自己是妘牧,你不知道麼……你那麼老氣橫秋的,還裝成這麼小的小孩兒,你簡直是……簡直是壞透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還有你在天城時候的壞毛病……在這裡都有!”

“啊?”我愣了一下。

李稚兒瞪了我一眼,氣呼呼的說道:“一群小娘子……天天都圍著你轉……還有玄洗塵讓你娶他的兩個女兒呢……你也答應了,簡直氣死人了……果然是什麼時候都這樣……”

我捏了捏眉心,隨後苦笑道:“她們……我都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妹妹們呢。”

“那……那你說吧,把我當成什麼了……”李稚兒連忙問道,臉上也有些紅了。

我怔怔看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李稚兒看我這麼久回答不上來,又哭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把我當成了妹妹……嗚嗚……”

“這……這些事,還是等你長大些再說罷。”我苦笑道,也不等她辯解,轉移話題說道:“天劍城上面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我也得抓緊時間佈置其他的事情了,你父親邁出了這麼大的步子,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那你又要做什麼?就不能也告訴我麼……你告訴我,我努力幫上你的忙好了,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幫呀……”李稚兒連忙說道。

其實我是想要去見一見杜青霄的,給她這麼真誠一問,老臉難免也是一紅,我只能說道:“一些細化的東西,你幫忙反倒引人懷疑,你就乖乖的準備自己的事情吧。”

李稚兒看我眼神躲閃,多少是不信了,不過不知道她想到什麼,忽然嘆了口氣,傷感的說道:“反正我管不了你什麼……你就算娶多少的妻子,納多少妾,我都不能說什麼……我……我只要求一點……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丟下我好麼……”

我點了點頭,而李稚兒繼續小聲的說道:“稚兒不想再和你分開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永遠都再見不到了似的……”

“不會了。”我點點頭,這個時候的李稚兒很脆弱,接連不斷的大變,讓獨守在此的她厭倦了這種生活。

李稚兒決定出走後,我也要前往杜青霄那邊看看小姑娘的決定了,畢竟答應過了的事情,還得儘快的去做,而且保護她母親的事情也刻不容緩,否則真出事了再想著怎麼解決,那就被動了。

“姐,你要是嫁給了天城城主,我嫁給了妘牧,那以後我豈不是要管你叫娘了?”出現在洗塵仙門使館的別院花園的時候,就聽到了屋內兩姐妹閒聊的聲音,內容也差點沒讓我一口老血噴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