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這是宋枝枝清醒時的第一感覺。

嬌弱的身體好像被最兇猛的機甲戰士碾壓過一般,渾身泛著疼意。

宋枝枝第一反應是那些人終於忍不住朝她下手了嗎?

哪怕她是帝國最珍貴的SSS級雌性。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入眼陌生又散發著溫暖氣息的天空讓她愣了一下。

一個太陽。

這裡居然只有一個太陽。

宋枝枝一時間忘了疼痛,好奇起身,打量著天上那耀眼的太陽。

但陽光刺眼,很快讓那雙漂亮的瞳眸浮現出一抹水霧來。

宋枝枝緩緩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段陌生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湧了上來。

宋枝枝臉色一白,捂著心口,壓著那些繁雜的記憶,慢慢的深呼吸了幾口。

幾秒之後,她意識到自己穿書了。

穿到了她曾經在古圖書館裡看到的那本《末世大佬在戀綜裡大殺四方》的小說裡。

而且她還成了裡面和她同名的惡毒女配。

在小說裡,她作為假千金,在真千金回來後並未選擇離開宋家,而是四處刁難宋離。

在宋離因為合約糾紛而不得不參加名為《心動遠方》的戀綜時,她也纏著宋家大哥將自己送進了這個戀綜。

本來以為這個戀綜會是和其他戀綜那般與男嘉賓們曖昧的做小任務,沒想到開錄第一天節目組就將他們扔到了荒島上。

也是這時宋離從末世重生回來了,重生後的她早就與從前不同,在戀綜裡大殺四方,很快火爆全網。

宋枝枝回憶著自己看到的小說內容,不由得抿了抿唇瓣。

蒼白的唇瓣因此染上一抹盈盈水光,在陽光之下,漂亮得驚人。

宋枝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她只記得自己在雌性保護協會里喝下午茶。

突然警報拉響,她被院長大人帶著逃跑,沖天的火焰平地而起,將她包圍,她只記得一雙血紅的眼睛,像是要將她吞噬。

她或許是死了,但和女主宋離一樣,她重生了。

就是不知道原身去哪了。

宋枝枝仔細感受了一下,在這個身體裡發現了原身的一抹殘念。

她輕輕眨眼,感受到那一抹殘念在渴望著什麼。

【愛。】

【我希望所有人都愛我。】

這抹殘念在傳達著這樣的念頭,宋枝枝捂著心口,輕喃道:“會的。”

“所有人都會愛你。”

隨著這話落下,那最後一抹殘念也消失了。

宋枝枝深呼吸一口,單手撐在了旁邊的大石頭上,慢慢坐起身來。

原身似乎是從上面摔了下來,所以身體才像被碾過般疼痛。

她回憶了一下小說裡的內容,確定自己已經來到了《心動遠方》的綜藝裡,而且現在正在錄製第一期節目。

這期節目的選址在荒島上,三對嘉賓需要在這裡生活四天三夜,而且全程直播。

好在這附近沒有攝像頭。

看來節目組的攝像頭並不是遍佈整個荒島的。

宋枝枝正想著,卻聽見從左側傳來了腳步聲。

沒過兩秒,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灌木叢後走了出來。

來人穿著剪裁精緻的西裝,身形頎長,面色冷峻,眉峰皺起,似乎正因為什麼事情而不滿。

當看到宋枝枝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深邃如夜的眸子裡一片幽深,透著一種銳利的洞察力,彷彿能看穿一切。

他手裡拿著對講機,“人找到了。”

從對講機裡傳來嘈雜的聲音,祁宗權並未聽,將對講機掛在腰間,長腿一邁就走到了宋枝枝面前。

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壓迫感十足。

宋枝枝身子瑟縮了一下,卻忍不住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比起她曾經見過的那些高大威猛的機甲戰士們,眼前的男人身上並沒有那種狂暴的殺氣。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裡並沒有慾望,沒有那種想要將她吞噬掉的慾望。

這讓宋枝枝在心裡小小的鬆了口氣。

她記得小說裡並沒有雌性,只有男人和女人,也沒有精神力和機甲,只有一些早已經被帝國淘汰掉的科技。

在她打量著他的同時,祁宗權也在觀察著她。

許是受了傷,此時宋枝枝的臉色蒼白,那雙還算好看的眸子氤氳著幾分水霧,像是哭過了。

脆弱易折,像是被關在展覽櫃裡的玻璃娃娃。

也不知道誰給她的膽子來參加這個綜藝的。

祁宗權眸色一沉,聲音低沉。

“還能走?”

宋枝枝低頭看著已經腫起來的腳踝,輕咬著唇。

“能走。”

若是在帝國,嬌弱的雌性是絕對不可能自己走的。

雌性保護協會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這麼做,他們只會讓很多個機甲戰士小心翼翼的抬著她走。

但沒人會問她願不願意,能不能自己走。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問自己還能不能走。

“我可以。”

宋枝枝再次開口,聲音比剛才堅定了很多。

她撐著大石頭緩緩站起身來,從腳踝處傳來尖銳的疼痛,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了。

脆弱可憐,迎風飄搖,彷彿一碰就會碎。

祁宗權的喉結剋制的上下滾動了一下。

沒人知道因為小時候的某些經歷,他極為憐弱。

越是脆弱,越能讓他興奮。

他愛極了嬌嫩的鮮花被摧殘至凋零,只有碾成糜爛汁水的殘葉訴說著弱者的可憐。

弱者的求饒與凋零,是他的興奮劑,如同現在臉色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宋枝枝。

祁宗權找回了一絲壓抑已久的興奮感,眼神一暗,一個大邁步便走到了宋枝枝面前,半蹲下來。

“上來。”

宋枝枝咬著唇,沒有動。

祁宗權回頭看她,深邃的眸子裡閃動著暗光。

他不得不承認,宋枝枝有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

此時這雙漂亮到極致的瞳眸裡氤氳著一片水霧,可憐委屈,惹人生憐。

讓他想要看她哭得破碎的求饒。

宋枝枝敏銳察覺到了祁宗權眼神的變化,身子微微一顫。

她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像是帝國機甲戰士精神暴動時的暴虐氣息。

下意識的,她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蹲在地上的祁宗權的頭,聲音輕軟。

“不要害怕哦。”

祁宗權眸色一片幽深,抬眸之時似有大恐怖而起。

“害怕?”

他低低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嘴角輕勾。

“我早在二十年前便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了。”

他在笑,可在宋枝枝看來,他好像在哭。

宋枝枝思考了一下,蹲下來抓住祁宗權的胳膊,讓他的掌心向上。

泛著一抹粉嫩的指尖在他掌心一筆一劃的寫著“害怕”這兩個字。

“是這樣寫的。”

她表情真摯,偏偏如此更讓祁宗權生憐。

舌尖上頂,他久違的嚐到了“興奮”的硝煙味。

來參加這個戀綜,還真是來對了。

祁宗權緩緩抓住了宋枝枝的指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將那一片白嫩的肌膚都磨紅了。

“你知道害怕怎麼寫就好。”

弱者的恐懼,是最好的調劑。

他將會為此而狂歡。

“宋枝枝。”

祁宗權壓低了聲音,蘊著幾分喑啞。

“你比我預想得要……”

話未說完,手背便被宋枝枝拍了一下。

“你弄痛我了。”

嬌嬌軟軟的,明明是在生氣,卻更像是在撒嬌。

祁宗權微怔,大手下意識鬆開了力度。

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那雙染上暴虐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寧。

明明……明明她只是生氣的撒嬌而已。

祁宗權眸色微暗,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左側的灌木叢一陣晃動。

危險的氣息猝不及防撲面而來,旁邊的宋枝枝身體瞬間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