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聊的,我跟你不熟。”李修元看著他笑道。

“給我兩甕藥酒,我姐說你的酒喝了可以破境,她問你買一甕,你再送我一甕。”小胖子嘿嘿笑了起來。

“我沒有藥酒,也不賣酒!”李修元說完看了夫子一眼。

聞言,小胖子眉毛一挑,看著他說:“我姐寫信說那天晚上魔域跟妖域的二個傢伙破境,就是你搞出來的事,你要是不幫我,我說把你的事說出去。”

他倒是小看了這小胖子,知道他有神符,也知道他他的藥酒,更加知道那天晚上君不語和花天宇的二人破境是因為自己的藥酒。

“煉器閣的老長的長老是我老舅!”小胖子這句話,讓李修元雙眼頓時一亮,他鐵劍上面的鏽去不掉,他一直想去煉器閣試試。

夫子看了兩人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眼前的小胖子是擺明吃定了李修元,而李修元也確實需要去煉器閣,試試自己的鐵劍能不能重現往日的風彩。

只不過,夫子也想看看這個胖子是如何說服李修元的。

面對著小胖子,李修元根本不怕他玩花招,笑著問道:“你這又是在說什麼?是不是我給了你要的東西,你便能讓我去煉器閣裡瞧瞧?”

李修元不是正式弟子,書院裡有許多地方他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夫子似笑非笑望著二人,想著李修元能不能進入煉器閣去修煉一番,如果讓這小胖子帶著進去修行一番,也不曾不是一件好事。

“你究竟想不想我跟去試試,好象我老舅跟著書院的弟子回老家了。”

小胖子暗示李修元,可以趁著長老不在的時候試試。

“我不會煉器,去了也沒用啊?”李修元微笑望著他說道:“難道你會不成?”

小胖子搖搖頭笑道:“我也不會,我只能帶你進去逛逛,不過我老舅有很多煉器的書冊,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你不是喜歡看書嗎?”

李修元險些脫口我帶我去看看。

看著眼前的夫子,及時的反應過來,強行咽回那句好奇的話語,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我明天跟你去試試。”

不論能不能成功,他都想去試試,畢竟鐵劍拿在手裡太醜了,雖然能夠削鐵如泥,可是沒有賣相啊?

小胖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抬頭看了一眼夫子,跟李修元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把藥酒給我?”

李修元瞪了他一眼,笑道:“現在給你也沒用,最少也要等到春天的時候。”

前不久才加了藥草進去,怎麼也得等天開春以後才有效果。便是夫子,也忍住了要去打上一甕來喝的慾望。

上胖子看著夫子笑道:“老師這傢伙會不會騙我?你知道我膽子很小的。”

夫子一聽,哈哈笑道:“你就不怕你舅舅回頭收拾你一頓?”

小胖子搖搖頭,毫不在意地回道:“我只是帶他去逛逛,最多看看書,學一下煉器,又少不了什麼。”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才不怕呢!打不過打我一頓而已,我皮厚不怕。

想著喝了李修元的藥酒可以突破二個境界,就算挨一頓揍也值了。他可是很久沒有破境了,身邊已經有同伴在笑話他了。

兩人約好時間去煉器閣,小胖子滿地地跟夫子行禮道別,往院子往外走去,絲毫沒將這漫天的風雪放在眼裡。

看著小胖子離開的背影,李修元跟夫子問道:“老師,這傢伙說的話靠譜麼?”

夫子看了他一眼,笑道:“煉器閣的長老就是大楚王國的人,這誰都知道啊!他可是一個小氣的傢伙,連我都不理。”

李修元眉尖微皺,看著他問道:“我這冒然前去,會不會發生誤會,反一給長老知道了怎麼辦?”

夫子靜靜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如果不想學煉器的知識,就不要去!”

李修元他說中心事,表情卻是平靜如常,微笑說道:“我其實是想去試試把這鐵劍上的鏽跡去掉,我試了很多回。”

聽他應的如此自然,夫子反而怔住了,沉默片刻後說道:“那就去試試,萬一你有煉器的天賦呢?”

李修元微笑說道:“萬一真要成,到時候我就替衛青弄一個刀或是劍。”

夫子看著他的面容,說道:“世間不能預料的事太多,總要試試才知道,你現在還小,有的是時間可以多學習一些知識。。”

片刻後,李修元自嘲回道:“萬一成功了呢?”

夫子回道:“那你就有成為煉器大師的可能,只不過那是你的追求麼?”

李修元一聽,看著他苦笑道:“那肯定不是啊,我的目標是有一天能去另一方世界尋找我的師傅,老師不也是要去哪裡麼?”

竹舍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青鷹不知飛去了哪裡,衛青還在廚房後院劈柴。

夫子山臉上滿是凝重的神情,看著李修元說道:“我們這一生,總要有一些取捨的,人力終是窮盡時,你不可能將所有的本事都修行到極致的。”

李修元看著他,輕聲說道:“老師說的在理,恐怕千萬年來也沒有人能將這煉器、煉藥和修為都修行到極致吧?”

夫子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事已至此,你就趁著那皇甫老頭回來之前,能學多少算多少吧。”

李修元一聽忍不住笑道:“總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夫子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學藝若是沒有先生帶進門,能偷學回來也是好事啊?這個道理你不明白麼?”

夫子這句話,直接把李修元嚇了一跳,連連說道:“老師,我去試試,不成再說。”

夫子看著他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還能呆多久,你能在書院裡多學一些東西,對你以後都是有好處的,只要把握住自己不要太過於沉溺於此就行。”

李修元聽著夫子傷感的語氣,又想著已經離開了的老道士,也難免有些感傷,望著堂外的飛雪,輕聲說道:“這個世間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找到親身父母。”

從老道士告訴李修元他的身世之後,他就會時不時升起這個念頭,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見以自己的父母,他要問問他們為何丟下自己......

“人活於世,事不如意之十有八九,你又何必在意?那君無憂號稱是同境之內無敵手,你不一樣從他手裡活了下來,這就是奇蹟!”

夫子不想自己的學生沉溺下去,不得不給李修元打氣。

李修元想著自己從下山以來的種種際遇,不禁看著夫子笑了起來:“老師我兩回下山,兩回都遇上土匪,他們這是跟我過不去了。”

忽然間他想到一件事情,問道:“那……鷹兒呢?”

夫子揮揮手,笑道:“這天寒地凍的時候,正適合它修行,我讓它在山上多呆一些日子,總不成天天陪著我這老頭子發呆。”

“難怪我這幾天沒見著他影子。”李修元輕聲說道。

夫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李修元問道:“衛青那傢伙在廚房學得怎麼樣?小傢伙是不是有怨言?”

李修元老實說道:“還行,估計得有十來日的適應過程,剛開始可能會不習慣。”

夫子沒好氣說道:“他要是不好好修行,我就趕他回家去呆些日子,讓他明白這個機會是多麼不容易。”

李修元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老師可不要嚇著他,他還是一個孩子,得哄著。”

夫子聽了他這句話,不忍看著他笑了起來,問道:“你跟我的時候是不是孩子?我何時哄過你了?”

李修元一楞:“我跟老師的時候腿腳不好,蒙老師收留,已經是感恩不盡了,哪敢有多的心思?”

夫子一怔,看著他問道:“那時候你腿腳不方便的時候盼著早些治好,這會好了你倒是學會扮豬吃老虎了?衛青知不知道?”

“我沒跟他說,他好象從來沒有在意過弟子的殘疾一事。”

對於衛青來說,從第一天遇上李修元,他的眼裡便只有大哥哥,似乎從來沒在意過李修元腿上的殘疾一事。

這也是李修元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因為在他眼裡衛青父子是乾淨、純粹的人。

“你要明白一點,眼前的衛青就象一汪乾淨的湖水,能不能把他教他全看我們師徒如何教他的。”

夫子揮揮手,說道:“千萬不要讓他跟小胖子接觸,那小傢伙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李修元給他添上熱茶,低頭想了想,看著他說道:“我就守在書院,讓衛青先安心劈二年柴,如果他這都堅持不了,以後也不用費力了。”

夫子輕輕地搖搖頭,認真地說道:“衛青跟你的情況不一樣,該哄的時候還得哄一下,院長不是還想著從鎮上招幾個學員麼?”

看著夫子的模樣,李修元在心中默默說道:“老師,你對衛青下不了手,那就交給學生我來做吧。”

......

第一天一早,李修元陪著衛青來到了廚房的後院裡。

“師兄,我昨天劈了一天的柴,今天手臂和腰都好痛啊,能不能歇息一天?”衛青看著李修元,苦著臉問道。

“你昨天晚上已經吃過飯了,今天中午就別吃了,行不行?”

李修元看著他輕聲笑道。

衛青一楞,看著他問道:“這吃飯怎麼可以跟劈柴比呢?”

李修元笑道:“怎麼不可以,你昨天吃了飯,今天還得再吃!你昨天劈了柴,今天還得接著劈!往後除了你跟老師進山修行以外,你每天的都要先完成這廚房的任務。”

“我是來修行的,不是來做雜役的!”衛青嚷嚷了一句。

李修元一樂,看著他笑道:“那也行,你先回家。等到書院去鎮長招生的時候,你再去報考!”

“師兄你不講道理!”衛青不情願地舉起了柴刀。

“趕緊的別磨蹭,下午你還得回去跟老師修行呢,別給自己找偷懶的理由。”

李修元大聲說道。

“師兄你真哆嗦,跟我娘一樣!我怕你了,不就是劈柴麼,又不是上山打老虎!”衛青揮動手裡的柴刀,一刀劈下......

“你昨天沒吃晩飯麼?使出這點力氣,到未時也完不成今天的任務!”

“你閃開,我給你示意一下,腰沉去,扎一個馬步,手臂使力......”

“再快一點,用力!喂,你昨天是不是忘了磨刀了?我告訴你當天劈完柴要磨刀的。”

站在院子的屋簷下,李修元不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