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仙尊這麼一罵,女仙凝了下眉,但卻彷彿不受影響,仍舊努力的彈奏這首曲子:“昔日諸仙君聽此曲,我擊節,諸仙君不乏和歌者,今日此曲不求和歌,只求諸仙能和氣停手,不要再互相攻擊了,可好?”

青黎茉一臉激動,說道:“真沒想到眾仙雲集大戰,第一代的雲上仙居然還有這般的氣度,夏大哥,衝這不凡,我肯定她就是第一代的雲上仙!”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是雲上仙無疑,那就證明這一代代的雲上仙,不知道何時變成了現在這一代雲姑姑的樣子了,看來這是一場計劃好的陰謀,而這一代既然不能控制手中的蒼穹咫尺和神道天兵,反倒是你們這一代可以使用,恐怕這裡面很容易能夠揣摩出什麼來。”

青黎茉卻已經是全情投入到了眼前的回憶中去了,而我說話之間,他們那邊該感動的感動完了,還在垂死掙扎,氣急敗壞的當然也有,比如東皇,因為越打越受罪,越是難以為繼,頓時是把氣全都撒在了奏曲的雲上仙頭上了:“我要將死,你還奏樂,是要慶我之死麼?我這便殺了你!看你停與不停!”

轟隆!

天空一道天道驚雷頓時披落下來,要砸在雲上仙的頭上,嚇得雲上仙花容失色,樂聲大亂!

轟隆!

結果這道驚雷還沒打中雲上仙,一道黑光已經在半空中攔截了驚雷,我頓時看向了黑光轟出的位置,發現竟是國殤仙尊:“桀桀……東皇息怒,咱們鬥法,犯不上連累一個歌姬,你這等暴躁,我可以理解是垂死掙扎,但正所謂將死而善,東皇何必死前如此卑劣?”

國殤這一陣保護,果然激起更多仙尊圍在了雲上仙的身邊,一副東皇不喜歡他們喜歡的表情,當然是設下重重保護,要讓這首催魂曲繼續奏響,氣得東皇是臉色鐵青,而六道仙尊也是咬牙切齒。

青黎仙尊知道其影響,看向了雲上仙說道:“姑娘,今日之戰與你無關,還請帶上樂器離去吧,若繼續在此,難免誤傷,又無法讓諸位仙君停手,何必為之。”

“那我怎麼才能讓諸君停手?”雲上仙急忙問道。

青黎仙尊愣了一下,難以回答這問題,不過很快也有好事者笑了起來,開玩笑的說道:“除非能夠以一力壓天下,好比用此琴,讓大家都心服口服,再難起殺伐之心。”

一群仙尊頓時笑了起來,他們知道這不過是開玩笑的話,只是現在把東皇和青黎、六道都壓住了,眼下正缺助興的來慶祝這次大勝呢。

“好,我試試便是!”誰知道這雲上仙還當真了,拿著兩把小金錘,立即又開始演奏起來,這斧頭內裡是一塊透明的結晶,外表則像是糊了一些沒清理乾淨的石皮,而高低起伏的坑窪,高處敲響時,聲音則因低窪處震動迴響而產生,這坑窪之處不少,數十個不同還是有的,所以音色組合之複雜難以想象。

雲上仙這一試,立即音色大變,曲聲也變得更是跌宕,大有惑亂心神之聲,但同時這聲音在起伏之中,卻有某種破壞斷流仙力的作用,讓又大戰在一起的九位仙尊也頓時亂作一團!

我不禁皺眉,而青黎茉也詫異的說道:“和描述的不一樣,這是亂敲了呢……”

“這歷史當然多有美化,現實自然沒有那麼夢幻,且看下去吧,這斧頭定然會以斧頭該有的霸氣,屹立於這天地之間。”我淡淡一笑,樂器終究是樂器,精神力量固然可怕,但在某種時候,不如當頭棒喝來的直接。

仙尊們當然鬱悶得不行,畢竟這時候大家各種法術都給繁亂的敲擊打得措手不及,一時間有不少人法術忽然失效,而反給東皇這方打中的,所以這努力的結果讓大家都不舒服了,難免是一陣喧囂怒罵。

雲上仙卻彷彿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不斷的要打亂大家的攻擊,其實這曲樂她應該多有練習的,也努力的想要做到讓大家止了干戈,可誰知道因此而遷怒了所有仙尊,那就是另兩說了。

“賤婢還不停下!沒見我差點給東皇這老東西打中了?”

“再不停下來,可別怪本仙尊無情了!”

“姑娘且住手了,莫要再奏,再奏我們也撐不住了。”

混亂的曲調讓攻擊節奏亂作一團,所有仙尊一個個不是忽然失去法力,就是給對方隨便就打中了的,所以很快其中的衡秋和天時、知風率先忍不住了,從之前的保護,反變成了要滅掉這搗亂的雲上仙,各種攻擊朝著她轟去!

這回沒有人願意幫忙了,縱然有,但突然而來的攻擊,誰能抽出時間去救援?

所以就連青黎茉都忍不住衝過去救這想要以一己之力讓大家停下來的雲上仙了。

我一把拉住了青黎茉,畢竟這時候是在記憶裡,而且我覺得這雲上仙的劇情,可絕不會這個時候落下帷幕。

果然,沒等青黎茉反駁我,攻擊瞬間到雲上仙眼前的時候都消失了!

我暗道這斧頭果然是法則破壞的利器,就算是敲擊帶入了不少的力量,都能夠讓它徹底的啟動了,不過雲上仙似乎還不知道這一點,本能的抓起了這斧器來當盾牌,而這一下,忽然一陣漣漪般的波紋頓時盪開,下一刻,原來還飛在空中互相征伐的仙尊們,全都像是突然沒了翅膀的鳥,一個個墜落下來!

周圍的法力全都消失不見了,大家的法術也再不能使用,把所有仙尊嚇得都不輕。

而就在這時候,我和青黎茉也在一層白光後,瞬間又捲入了一層光幕之中,不一會,我們兩人已經站在了一處石頭房子中。

我和青黎茉面面相覷,畢竟剛才的結果還沒看完,記憶就斷片了,這頭尾不清,難免會有不盡不然之處。

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看到了此刻巨大的石房子中央的水池那兒,一位赤身女子正站在了水中央,雙目正朝著我和青黎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