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七百一十三章: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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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麼又不說話了?”外婆嘆了口氣,目不斜視的走在過道上,清微欣想了想,笑嘻嘻說道:“婆婆,其實我們不是不說話,而是都給婆婆這話給驚到了,你說夏大哥會突然一下子蹦出來嚇我們一跳,我們這才一直想那到底是怎麼一副光景呀。”
外婆給清微欣的笑容逗樂,說道:“是呀,那到底是什麼樣一副光景?真想再看到這一幕呀……可一晃已經十四年過去了,連魂燈都滅了……這孩子,到底是被困到了哪一個地方去了……”
跟在後面的我不由深吸一口氣,本以為過去不過數年,卻沒想到竟匆匆十四年過去了,怪不得大家都鮮少提及我了,就連政務也變得風輕雲淡,迴歸它本來的平常。
“夏大哥那麼厲害,一定會回來的!姐姐們不都是說夏大哥的創元法有副作用麼?會隨著使用的次數延長冷卻的時間,上一次是幾年,那這一次極有可能是十數年,算下來,應該也差不多醒過來了,沒準他此刻已經準備醒來,到時候肯定會第一時間回來的!”琉璃紗連忙說道。
“會的,大家都等著他呢。”外婆給琉璃紗這話寬慰得笑了起來,繼續帶著兩女子漸行漸遠,有兩位少女陪伴說話,外婆倒是開朗許多。
我卻仍然杵在原地,被那十幾年一晃而過的時間給震得不輕,真沒想到滅世浩劫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十幾年對於仙家而言並不算多漫長,和自己漫長的生命比較起來,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然而這段時間卻一定是非凡的,整個天城肯定和以前大大不同了,就不知道大家都怎麼樣了。
我心中難免也很著急,我很有必要溝通大家,告訴他們我現在的狀況,至少我還沒有徹底滅亡,因為他們一定在這十幾年裡擔心無比,甚至一開始,肯定是非常悲傷的。
可惜作為一個念頭,我嘗試了下,根本不能溝通到任何人,傳遞訊息也就無從說起了,現在的我就像是證道仙一樣,只能觀天下,卻不能在這裡起到絲毫的影響。
我心中很是沮喪,猶豫了下,我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介面。
這裡依然春暖花開,池塘中依舊魚兒遊弋,十幾年下來,一草一木皆如我離去之時,這難免讓我觸景生情。
踏入了書房中,筆墨紙硯擺放得整整齊齊,就連棋盤的棋子,都還是放在了殘局的位置上,只是不知道這棋子是誰下的,因為這上面連一丁點灰塵都沒沾上。
看來書房介面倒是有人時常打理,我轉了一圈,發現臥房中,李稚兒正閉著眼打坐,她已經再不是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女了,十幾年過去,她的妝容變得更具女人的味道,我細細觀察著她,然而她紋絲未動,根本不知道我就以一個念頭的姿態看著她。
打坐修煉不知春秋歲,乾等下去也不知道她何時才會收功回神,甚至我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都做不到,這確實讓人感到沮喪。
走出了房門,看著天空的清淨,我不由苦嘆一口氣,只餘一念九重天,這日子沒法過了。
離開了書房介面,站在了韓珊珊的研究所,這裡誰說不人山人海,但資料和各種物件卻堆得密密麻麻,但韓珊珊卻並不在這裡,一直等我找到了她居所,才看到了趴在臥榻上衣衫不整的她,而地面上到處丟著空酒壺,酒漬都幹了,看來她是睡了不知幾天了。
掃了一眼周圍的工作臺上,到處擺著一些奇怪的物件,看到其中幾個小樣品,我不由心中一滯,這些都是破界和時空類的寶物,還有一些驗證用的未成品,大抵都是時空類的玩意,只可惜這些東西多半不是失敗品,就是一些威力不足以破位面之牆的寶物。
看來韓珊珊宿醉的原因就在這了,所以她自己知道這些東西救不來我,才選擇了在這醉生夢死。
想要替韓珊珊蓋上被子,卻連線觸被子的能力都沒有,我幽幽嘆了口氣,這一次永寂之門的冒險,卻成了沒有回頭的路,大家怕都不知道我已經證道,徹底已經不能歸入凡仙一類了。
茫然沒有目的的我,只能是四處飄搖著,各處的去檢視女子軍團的情況。
十幾年的不見,大家都在揮灑自己的青春,卻也在自己的習慣範圍內去做自己的事情,好比齊暖暖還整日的處理財政公務,只是身邊多了幾位女子軍團的成員打下手,宋婉儀也坐到了管理層的位置上,天天為了政務奔波。
胡清雅,商宛秋,左清玄,陳善芸,陳亦仙她們也各有自己忙碌的事情,而漫長的時間下來,讓我驚訝的倒也不少,如原本還孩子氣十足的李念君,荊小蠻她們,也早就成長到了讓我驚訝的地步了,可能是身處環境的改變,她們也都在各自的領域有了用武之地。
天城的一切都井井有條,當然,在這井井有條中,我的不存在,也變得越發的平淡了,她們或許曾經會傷心,或者曾經感到悲痛,但十幾年的時間,確實能夠抹去許多在意和執念。
誠然,她們一樣無法放不下我,只不過從原來的記掛變成了懷念罷了,平時不著痕跡,但卻在觸動心絃那一刻,必定響徹雲歌,因為悲傷越深,情感埋藏越久,再見之時終究越烈。
所以我不能繼續什麼事都做不了,我既然存在,便需要一個媒介證明自己的存在。即便存在的條件再如何苛刻,我也不能就此放棄,我需要在九重天重構出自己!
而想要完成這條件,就必須要有自己的發聲筒,否則一個念頭除了看,根本做不出任何有影響力的事情。
不過要找到傳音的媒介,其實也同樣很不容易,經過我這幾日的奔波,我發現能夠看到我這念頭的人根本沒有,即便是想盡一切辦法要去入夢熟悉的人,甚至是想要進入對方的思想中,可那都是枉然的。
我猶如不存在的存在,完全無法融入九重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