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有人給我下料,不管?”

宋文禮裹著冰碴子的話砸下來的時候,溫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裙子亂了,肩帶滑下去,香肩誘人。

再看宋文禮,頭髮絲都是整齊的,領結端正的,像被尺子比過。

要不是唇邊還殘留著熱辣的觸感,很難想象剛才宋文禮吻過她,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溫念腦袋裡冒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又禁又欲。

今天是溫念和宋文禮的訂婚宴。

陌生女人往宋文禮杯子裡放東西時,溫念看見了,沒管。

非但沒管,她還跑到宋文禮的牆根下,準備錄一段香豔的影片。

在自己的訂婚禮上,睡別的女人,宋家這麼要臉,還好意思讓溫念嫁過去嗎?

賠償溫家,解除婚約,溫念不用賣自己。

完美。

溫念好不容易擺好了最佳機位,拍下房間內一對忘情男女靡靡場面。

宋文禮卻意外出現在她身後,將她拉扯到另一間屋子裡。

正在溫念納悶,宋文禮不在房間裡,那房間裡縱情的人是誰?

宋文禮的吻就砸了下來。

侵略性極強的吻,在攻城略地後,又溫柔下來,深入淺出,撩撥得恰到好處。

剛看了現場直播的香豔場面,人的慾念被點燃,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抓姦失敗,溫唸的計劃泡湯,又被宋文禮抓個正著,反抗不動,不如好好享受。

可偏偏在她上頭的時候,男人停了下來。

這句話就是在這時候,問出來的。

似是懲罰她遲遲沒有回應,男人的手又掐了一把溫唸的軟腰,薄唇抵到溫念耳邊,“想看我爬別的女人的床?嗯?”

“溫小姐好這口?”

“綠帽子戴上癮了?”

是,前任不但甩她,還綠她。

溫念懶散地掀起眼皮看他,這個男人,的確長在她的審美上。

寬肩,窄腰,長腿。

就連喉結,都要比其他男人更性感一些。

五官更是沒得挑,尤其那雙眼睛,明明冷冷清清地看著你,偏偏又像長了鉤子一樣,勾你在他眼波里沉淪。

一張禁慾臉偏偏說出這麼下作的話。

真特麼讓人想撕爛他的嘴。

溫念呼吸有些亂,仰頭靠在門板上,眼神瀲灩,帶著一股慵懶的嬌媚。

像只高傲又撩人的孔雀,絲毫沒有被人揶揄的窘迫。

不就是互相傷害嗎?來啊。

溫念手指輕戳男人的胸口,指尖勾住他的領帶,迫他低頭。

吐氣如蘭,“宋文禮,你不會以為,我真心想嫁給你吧?”

溫念討厭聯姻,說好聽點,叫雙方共贏,說難聽點,就是賣兒賣女,換取利益。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前任,因為聯姻,甩了她。

她最痛恨的事,落在自己身上,那種抗拒,是加倍的。

沉默,兩個人,一鬆一緊,一懶一怒,明明劍拔弩張卻又透著曖昧。

片刻後,宋文禮,“不會。”

他是商人,在臨城呼風喚雨的狠角色,溫念那點心思在他這,不夠看。

她不想嫁,看著別人給他潑髒水,她作壁上觀,想漁翁得利。

宋文禮就著溫唸的力道,湊到她的唇邊,“我有潔癖,只碰自己的女人。”

哪個是自己的女人?未婚妻。

大手落在她後腰上,往前一摁,兩人某個部位,貼得嚴絲合縫。

溫唸的裙子是真絲料,男人的西褲也薄的很。

滾燙,堅硬,溫唸的臉頰瞬間熱了,臊的。

溫唸的臉色略微不自然,男人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輕嘲退開。

溫念舒了一口氣,卻看到宋文禮找出一盒藥,取出一粒。

待看清藥盒上的名字,溫唸的眼睛倏地睜大,“……你、你!”

宋文禮下頜一揚,喉結上下滾動,藥丸吞了下去。

房間裡落針可聞,心跳聲在耳邊鼓盪,溫念緊張的咽喉發乾。

男人沉寂片刻轉過身來,修長的手指勾松領帶,慢條斯理地邁向溫念。

溫念慌張後退,砰一聲,後背抵上了門板,她緊緊閉上眼睛,整個人快要嵌進門裡。

“宋文禮,你有病吧?”溫念氣急敗壞。

男人喉間溢位冷笑,蠱惑又危險。

“你不是想看我吃藥助興?我吃給你看,滿意?”

“溫小姐喜歡玩花樣,我陪你。”

花樣?好一個雙關。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溫念領略了宋文禮的花樣,也為自己耍花樣付出了代價。

起初她也是拒絕的。她沒經過這種事。

前任把她當眼珠子疼,兩人最多就是拉手擁抱。接吻都不曾有。

溫念是誰?溫家小公主,誰都寵著溺著,不過那都是溫老爺子還在的時候。

現在的溫念,不過是落魄千金,成了聯姻的犧牲品。

宋文禮帶著氣,動作也說不上溫柔。

他故意吃藥,就是為了懲罰她,明明都是獻祭的祀品,還敢興風作浪。

溫念懂。

剛才在宴會上溫念也喝了酒,被壯得慫人膽,還有那麼點叛逆的情緒,混在一起,讓溫念生出一個念頭。

她主動,那就算是她睡了宋文禮,睡這麼個男人,她不虧。

溫大小姐,什麼時候都不能落了下風。

當溫唸的藕臂主動搭上宋文禮的脖頸時,宋文禮先是一愣,隨後像只暴躁的獅子,被捋順了毛,甘心成了溫唸的裙下臣。

宋文禮還算是有品,後續的服務做得到位。

溫念仰躺在浴缸裡,斜睨著宋文禮,“你不用去醫院?”

男人修長的手指,正在她緊緻的大腿上抹泡沫,聞言一頓,眉梢輕挑,“關心我?”

稀奇,溫念翻了一個大白眼,因為沒什麼力氣,鄙夷都像撒嬌似的,“我怕你一會兒還要折騰。”

狗男人藥勁兒上來,完全沒悠著,跟頭餓急眼的野狼似的。

溫念下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手機響起,宋文禮圍上浴袍走出浴室,接通電話。

助理的聲音傳來,“宋總,夫人給您下的藥,我餵給了二少。不知道誰給溫小姐下了料,我轉手給了那個女人。”

宋智信那杯酒,是替宋文禮喝的。

那個女人的酒,是替溫念喝的。

要是今晚沒有調包,那廢的,就是這對訂婚夫婦。

而且還是在不同的床上。

這醜聞要是捅出去,宋文禮頂多丟面子,誰敢拿臨城的魔頭怎樣?

可溫念,就毀了。

不守婦道,勾引小叔,誰管她是不是被算計,每一條罪名都能釘死她。

下手夠狠的。

宋文禮扯唇輕笑,透著森寒,“誰給溫念下的藥,給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