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具備才能。

比如秋元康,這個傢伙只不過是看到別人寫歌,他就說了一句,這種程度的話我也可以,然後就開始寫歌,沒多久便出名了。

昭和女王美空雲雀的最後一首歌,《川流不息》便是他寫的。美空雲雀老師當時的歌唱技法已入化境,這首歌也是她最後的經典。

明菜也與秋元康合作過,那首《清教徒》廣受歡迎。

而現在,草野幸竟然也展現了自己在作詞方面的才能,這實在是讓她非常意外。

這歌詞真的很棒,只不過他說要找中島美雪老師,那麼,這可怎麼辦呢?

明菜還是有辦法的,事實上,她知道有個人是中島老師的迷妹,總是有意無意的麻煩中島老師,那個人就是。。。八字眉小妹。

一想到靜香,明菜便有些為難,因為她對草野幸似乎很有敵意。

怎麼辦呢?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在這封信裡得到了答案。

……

從箱根回來,靜香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她的玩心更大一些,對於工作方面,算是能偷懶就偷懶,當然了,只要有工作的話就會非常認真,絕對不亂來。

現在經濟環境不好,工作也少,所以,就多玩一玩吧。

至於明菜醬,她還是要看好的,那個草野幸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然接觸的不多,可那個傢伙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就讓人心生警惕,誰知道他在醞釀什麼樣的壞心眼呢。

現在十月份了,那麼,今年最重要的工作應該就是紅白歌會。

但說實話,靜香對今年的合戰沒什麼興趣,因為已經確定了,明菜醬不會來參加。

據說是要請安達佑實,還有中間要表演《足球小將》跟《美少女戰士》,另外還有就是要請臺灣的鄧麗君參加,她唱歌真的很好聽。

可其他的嘛,這次紅白歌會里的許多歌手,給靜香的感覺就是是老氣橫秋。

好吧,這等吐槽只能放在心裡,還是要好好準備才行,卻不想,明菜醬竟然給她打了電話。

“我拿到了一首歌的歌詞,感覺很好呢,這個作者希望能得到中島美雪老師的幫助,也就是作曲。”

“哦我知道了,明菜醬,你是希望我來幫忙,交給中島老師,並請她作曲,對吧?”

“那個……”

“哎呀,這有什麼問題?來來,先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歌詞,讓明菜醬這麼看重。”

電話裡聊的很簡單,但莫名的,靜香有一種感覺。

這首歌不會是草野幸那個傢伙寫的吧?

靜香提高了警惕,若真的是那個傢伙,哼哼!

既然已經說好了,那麼明菜就把歌詞給帶來了。

兩姐妹見面,自然要聊一些有趣的話題,但這次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

明菜將那個歌詞給拿了出來,那是一張A4紙,列印出來的。

“哦,這個……”靜香一看這個紙,她就知道自己應該是想錯了,這恐怕不是草野幸那個傢伙搞出來的。

紙上面當然就是列印的歌詞唄,她本來也很好奇,而現在這麼一看。

“斯國一。”八字眉小妹忍不住就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明菜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樣,沒騙你吧,這個歌詞確實很好呢。”

靜香仔細看了幾遍,馬上就做了決定。

“我相信中島老師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這個歌詞到底是什麼呢?

靜香甚至忍住默讀了起來。

“那蒼茫大海的彼岸,此刻有人正傷痕累累。

如同還不會飛的雛鳥,我感嘆自己的力量還不夠。

悲愁啊,快化作翱翔天際的羽翼吧。

傷痕啊,快化作指引方向的羅盤吧。

如同還不會飛的雛鳥,我感嘆自己的力量還不夠。

在夢想尚未實現的昨日,我只能顫抖著等待。

明天,我要沿著龍的足印登上山頂。

我將高喊:來!出發吧!

騎在銀龍的背上,去吧!飛往生命的沙漠!

騎在銀龍的背上,去吧!送去雲雨的渦旋!

……”

就只是這麼讀著,腦中就出現了許多許多的畫面。

這感覺是這麼的強烈,這歌詞裡面的意象竟然是如此的豐富,讓靜香忍不住現在就想唱出來。

只可惜,還沒有曲子,好不甘心。

那麼。。。

“我們馬上就去找中島老師吧。”

“那太好了。”

“對了,這首歌是誰寫的呢?”

“就是他嘍。”

這首歌詞,名字叫做《騎在銀龍的背上》,可這個作者的筆名,靜香沒聽說過呀。

歌詞的作者,就是:銀龍。

靜香此時當然不知道,這是明菜給取的筆名,反正那封信裡,草野幸也沒有署名,也沒有提什麼筆名。

……

從德國到波蘭,並不算遠。

率領《白色巨塔》劇組在歐洲拍攝的草野幸,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那個禮物,現在已經如他所計劃的,交到了中島美雪老師的手上。

對這首歌,他之前是有些猶豫的。

草野幸只是個導演,對作曲什麼的實在不太懂,他只是會聽,有一定的鑑賞能力。

《騎在銀龍的背上》這是他非常喜歡的一首歌。

而這首歌,他覺得非常適合當下的這部《白色巨塔》。

若是按照正常的發展,那麼還得等上十年才行,草野幸實在是等不及。

而且,他希望明菜姐姐能來演唱這首歌。

至於那位八字眉,草野幸聽過靜香的版本,唱的也是相當不錯的,她少見的使用了很清亮的唱法。

當然,還是中島美雪老師的演唱,最為經典。

那是何等的大氣非凡,那是何等的慷慨激昂,讓人無法不跟著她的節奏,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一幕幕的畫面。

所謂銀龍,象徵著手術刀。

草野幸也自然聽過中文版的,應該說,中文版也很好聽,但是在歌詞的意境方面,就比原本的差不少。

有句話叫中島美雪養活了大半港臺歌壇,說真的,這話還確實很有道理。

當然,最終到底能不能如自己所願,由明菜姐姐來演唱,他也說不好。但至少能讓這首歌早十年面世,這對他以及這部《白色巨塔》是有重要意義的。

坐在車中,草野幸被兩旁的樹木所吸引。

現在已經是秋天,波蘭天氣不能說冷,但樹上的葉子黃了。

此番歐洲拍攝,一早就做好了計劃。

在德國拍室內戲,這實際上很簡單,唐澤只需要簡單的秀一下演講,還有做做手術,就可以了,之後就會來到波蘭拍攝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戲。

按照原著小說的描述,財前五郎是帶著花森慶子在德國參加國際醫學大會,大出風頭,而之後,他看到了柏林牆。

小說完成於大概三十年前,那個時候還是有柏林牆的,可眼下,只能是遺址了。

顯然,遺址就無法凸顯小說裡要表達的東西,也很難表達草野幸要表達的東西。

2003年版是變成了波蘭,加入了奧斯維辛集中營這個場景。

草野幸覺得這很好,拿來就用吧。

當遠方出現了鐵絲網,《白色巨塔》製作組就來到了目的地。

草野幸下了車,看到不遠處那一個個紅磚構成的小樓,還有木頭建成的哨塔,莫名的心裡一震。

“草野。”

“嗯。”

森田組長本來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草野幸面色凝重,也就不好打擾。

為何要加入這個場景呢?

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要反思戰爭,尊重生命。

唐澤與黑木瞳,還有山口智子也下了車,本來很是逗比的財前,只一看到這裡的景象,就沒有了笑容。

至於慶子與杏子,也是如此。

冰美人室長,但凡在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她對草野幸都是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而眼下,她看著這位年輕監督,眼神也有些許變化。

一早就認定了,草野幸是邪道,可是現在,他要拍攝的東西,明明就是好的、有意義的。

如此想來,這個邪道還是很不錯的呢。

草野幸沿著小路,慢慢的往奧斯維辛集中營裡面走,這裡其實已經是一個景點了,但還保留著當年許多的東西。

周圍許多樹,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種下的,現在葉子也黃了。

地上許多的草,也都黃了。特別是鐵軌兩旁。

這個景象很好,有自己想要的蕭殺的感覺。

就這個集中營,草野幸無法不聯想許多。

他是邪道不假,但這邪道不是魔道。

他是見識過何為魔的,甚至可以說是魔幻。

幾十年後,就有那掌握了話語權的國家,提二戰只說自己的功勞。

這個波蘭更加有趣,竟然宣傳這個集中營是美軍解救的。

可這還不算太過的‘魔’,真正魔幻是這樣的。

有個國家若是死了十萬條狗,肯定會有大批人抗議遊行。

可若是死了十萬個人呢?

一個頭發特別金黃的老頭,會以邀功的口吻對全國講出這樣的話:

GOOD-JOB!

更加魔幻的是,依舊有許多人支援他。

草野幸想到這些,不禁搖搖頭,自己這邪道是永遠也入不了這樣的魔,還是好好的拍戲吧。

“這個鐵軌可以利用,我要一個遠景,一個近景。”

“哈依!”

製作組馬上就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