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出雁,入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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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忽的反應過來。
不對不對。
這樣的想法很不對。
道心不穩吶。
“嗯……”
陳長生沉吟一聲,可轉念一向,卻又覺得挺可行的。
真可惜。
芸香見先生搖頭又點頭的,卻也不明白先生在想些什麼,總歸是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的。
陳長生坐在岸邊,思索片刻。
這陣法,還是不留在這裡為好。
這般法陣,留在人間,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至少這昇河南域如今能保持太平之象,也是好事。
雖然有些虛假。
但總比將其暴露在世人眼中,亂象橫生要好的多。
“我們走吧。”
芸香看向先生,問道:“先生已經解決了?”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動他為好,難得有這樣一片太平之地,如今取了這陣法,無異於是毀了這兒。”
芸香聽後也很認同先生的說法。
可她卻道:“可這般情況,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陰謀……”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至少如今暫時是好的。”
芸香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言。
先生說是對的。
這兒總是要比外面好的,宛若一片世外桃源一般。
馬車上了吊索橋。
這橋倒是顯得有些不太穩固,左搖右晃的。
那釘在兩岸的木樁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陳長生施了一道術法,將他們給籠罩。
在過河之時,便不會受那陣法所影響。
不得不說,那陣法的確有點東西,險些就破開了陳長生的術法。
主要的,估計還是因為那舍利子的原因。
陳長生當時湊近看時,自然也發現了那舍利子的不凡,定不會是尋常的佛門修士所化。
舍利子被佛門奉為至寶,如今卻落在這河中作為陣法,佈置這陣法的人,想來圖謀不小。
平穩的過了河後。
陳長生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便以一道法力落入了那河水之中,將這道法力藏進了那陣法之中。
這樣一來,他便也就能夠隨時知道這陣法的變故。
還有那有些遙遙欲墜的橋。
陳長生思索良久,便又施了一道術法,讓這座橋穩固了些許。
而在他們方才走過來的河對岸。
暗處的兩道身影見此就此退去。
……
在那秋月坊的流雲觀中。
木居士聽後了一道布穀鳥的聲音,隨即便與身前的道長告別,匆匆下了山去。
“殿下,那位先生下了一趟河,接著便過橋走了。”
趙無極聽後問道:“昇河的事那位先生可有解決。”
面前的人慾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
“不曾解決。”
趙無極無奈一笑,對此還是感到有些意外。
“果然還是這樣選了嗎。”
有些話他本就是故意說過陳長生聽的。
那日在客棧裡,他說的話本就是破綻百出的,其實也是故意的。
他趙無極,豈會是一個蠢人。
他這樣告訴陳長生,也只是想讓陳長生仔細去考量這件事情。
將這件事弄糊塗!
早聽聞這位先生心繫百姓,其定然是不會去動那昇河的。
但若是事情糊塗起來,讓人心生好奇,那事情可就說不定了,神仙在無所求無所知的時候,自然會惦記這些百姓,但若是有所求有所知,那麼這些百姓的死活便成了次要。
可最終,卻是他趙無極失算了。
這位先生的心胸,大度的不止一點。
他竟真的在意這些坊間的百姓。
趙無極一時也懷疑起了那些仙佛對於人間的看法,或許這些人中,也不全都是視人命為草芥的修行人。
趙無極嘆了口氣,看來昇河的事,他得另想辦法了。
至於他為何要破開這昇河的陣法。
其實也很簡單。
就好像種菜一般,成熟的韭菜,自然到了該收割的時候。
若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在這樣的局面之下,他又該如何徵兵呢。
尚缺些危機之感。
.
.
過了昇河過後。
面前景象便大不相同了。
有破舊無人的村莊,還有荒廢的土地。
芸香說道:“早些年的時候,這兒還很是熱鬧,如今都荒涼成這樣了。”
在這雁地,這些人,要麼是死於戰亂,要麼便是無奈上山做了強盜。
世道如此,要想活命,便要豁出命去。
越往前,山林便越發密集。
雁地就是如此,這綿延不絕的群山是最大的依仗。
這萬里大山,將晉王的軍隊擋在了外面,無異於是一座連綿不絕的城池一般,阻擋著戰火蔓延,不然的話,晉王當初滅蕭的時候,他雁地也難逃一劫。
進了山後,那密集的山林之中自然也多了許多注視的目光。
狸花與魚紅錦都注意到了那些窺視的目光。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些人卻並沒有動手,一路走去,更是暢通無阻,無人阻攔他們。
陳長生見此一幕,也不意外。
這些強盜,或是山匪,其實也只是明面上如此。
這些人,估計都是雁王的人,也不對,不應該說是雁王,而是他趙無極的人。
雁王是假的。
這雁地真正的主人,是他趙無極。
這無異於是藏匿之策,這雁地山匪為患,外面的人誰又知道這些山匪本就是有身份的呢。
“藏於山中……”
陳長生嘀咕了一句,不禁說道:“這天下,真是越發有趣了。”
如今只看是誰忍不住了。
若是照那幾位王爺的性子而言,晉王定會是那個率先出手的人,如今短暫的平靜,也不過是風雨來臨時的前夕罷了。
馬車行了大概一日路途,便出了這座山。
一路顛簸,不曾停留。
眼前的視線開闊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不留一絲縫隙。
而相對於的,不遠處也出現了關隘。
從此地,便可進入晉地了。
相比而言,晉地的管控要嚴格許多。
想要入晉的人多數都是無功而返,其中唯一不怎麼阻攔的,便是商隊,但也只是極少數商隊。
芸香解釋道:“晉王給允許商行通商,其中便是以唐氏商行牽頭,另外的一些商行,基本上也都是附庸於唐氏商行之下的。”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若是這般,便直接過去就是了。”
“嗯。”
可這一趟晉地之行。
卻並沒有陳長生想象的那般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