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之亂同時也喚起了許多人的野心。

這個王爺擴張需要金銀,需要兵馬,需要糧草,而最終這些東西都落在了百姓的身上。

僅是半年之間,大襄境內便有好些的地方百姓聚而聲討,但這些聲討其實並沒有任何作用,人命如草芥,對這些上位者而言更是不值一提。

你是在這些王爺這樣敷衍的處理之下,遭受苦難的百姓逐漸有了反抗之心。

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與其等死,不如拼上一把。

於是各地境內大大小小便出現了叛亂與起義,這些力量大多數都來自於遭受壓迫的貧苦百姓,他們揭竿而起,再度將混亂推入一個高潮。

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間出現了人人自危的情況。

這比大景將亡之際還要亂的更多更多。

出現這樣的情況,慌亂的便是那七位王爺,他們空有野心,從未去考慮過這些事情,有時候便開始大肆招募謀士,為其處理封地之事。

所以說這樣的叛亂大多數都被平息了下來,但最終所造成的損失卻是不可估量的。

他們也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價。

然而這反倒讓上京城中的百官鬆了一口氣。

能多拖一日便就能爭取更多的時間,再者說他們秉承的大義,以繳匪平叛之名頭髮兵,更是符合天數道義,只需稍待時日,便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前赴後繼而來,到時候判亂便不足為懼。

那這也只是在齊心一致的情況下。

可如今的問題是朝堂之上也不安寧,結為皇子爭權奪利拉幫結派,將這朝他弄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有的官員是是看不到憤然離去,朝堂也失了人心。

只因一張詔書……

天下便無一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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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輾轉。

天下間的亂事愈演愈烈,各地爭鬥不斷,為了擴充也是為了皇位。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的七位王爺如今只剩下了四位。

這是三年時間裡大大小小發生了二三十場大戰役,無一例外的就是死傷慘重,每有一場大仗打完,便會有數不清的屍首被堆在墓園之中,有些甚至連屍首都沒有埋葬之地。

這是一種悲哀,但卻又無可奈何。

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而那三位王爺也是在這段過程中失利,從而覆滅的。

由此而來,天下分為了五方陣營。

晉王、魏王、康王、雁王、大襄朝堂。

晉王兵馬雄厚,先滅蕭王,後收復其殘黨封地,也因此站穩了腳跟。

魏王得謀士相助,重於民生社稷,得民心享人和故而興盛。

康王早年本就為武將,屢獲戰功,不管到哪裡都得人尊敬,故而引人追隨,精兵老將多入其囊中,更是在兵法方面有高人相助,屢次得勝奠定了其威名。

雁王坐鎮南域之地,地勢偏遠,但卻有山勢相助,雖然在兵力之上比不過其他三位王爺,也無厲害的謀士相助,但卻透過地理的優勢守住了封地。

而大襄朝堂,則是以大義為名,得天下所證,兵力肯定要遠遠高於這四位王爺,但卻又沒高出來太多,這也致使出現了僵持。

五方勢力相互觀望,始終都沒有人邁出了一步。

雖然說是僵持了,但其實人間各地仍舊苦不堪言。

有言道:男丁十名,八人為軍,一人為賊,一人為幼童。

仗勢欺人之事屢屢可見,百姓不得人權,成軍之人猖獗無禮,雖為軍,但卻行強盜之事,故而生亂,難有太平。

這樣的混亂並不是隻言片語便能描述的清楚的,也不是一個苦字便能囊括的了的。

只有親眼見過聽過,才會知道戰爭到底給人間帶來了什麼。

………

大漠之上捲起了狂風,沙漠中的砂礫也隨著這陣狂風席捲而起,這樣的沙塵在這個西北之地再為常見不過了。

然而伴隨著那沙塵飛舞,卻忽然間見到一道身影從那沙塵之中逐漸顯露出來。

只見那道身影抬手輕輕一揮。

周圍的沙塵忽然靜止了下來,那陣風也隨之停滯。

沙塵落地,風聲斷絕。

一襲青衫顯露在了眼前。

陳長生抬頭看了一眼那頭頂的烈日,一別今年好像這裡從來都沒有變過,依舊是沙塵、大風、還有那所無盡的寂寥。

這裡看不見人間是何模樣。

作為寂靜無聲,令人心生恐懼。

但對於陳長生而言,這些再平常不過了。

他舒了口氣,抬眼好像是在尋找的方向。

他的目光透過了一座又一座沙山,看到了遠處屹立在沙漠之中的一座城池。

他邁開步子,朝著那裡走去。

水盡城好似繁華了些許。

然而這卻讓陳長生感受到了一陣陌生。

直到他來到了那城池面前,看到那些有些陌生的面孔。

“襄人!!”

守在門口的軍爺看到他後就皺起了眉頭,長毛與劍頓時指向了陳長生的脖頸。

頓時之間一群人就圍了上來,他們抽出刀劍,似乎要取其頭顱。

陳長生愣了一下,卻是有些始料未及。

當那些人衝上來的那一刻,陳長生抬起手來,打出掌風。

面前之人被盡數吹倒。

砰咚之聲不斷響起。

而當他們再度從地上爬起來看一下面前的時候,那個青衫之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人哪去了?”

“人呢!!”

此刻的陳長生已然進了水盡城中。

讓他看一下眼前街道上盡數是北漠人時,他在恍然明悟了過來。

“原來……”

“這裡已經不是大景了。”

大襄內亂也因此給外敵有了可乘之機。

北漠藉此機會再侵大襄,佔據大襄五座城池佔領,而水盡城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曾經大襄最靠近北漠的城池,水盡城是一個重中之重,任何襄人都不得靠近此地,城中無一例外全都是北漠人。

而當陳長生走在水盡城的大街上的時候,許多人都對他投來了目光,更是一直盯著他。

街上的北漠人目光陰霾的盯著他,好似下一刻就要動手一般。

陳長生也總算明白了過來。

自己這是進了一個是非之地。

此地是容不得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