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龍的游龍團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分批開始前往設伏地點。

杜洛明他們在凌晨時出發,在快到吃午飯的時間已經抵達了設伏地。

這裡兩側山體較高,前方橫亙著一條河,河上有一座木頭橋樑,排長所說的切斷日軍後路,恐怕就是讓他們炸斷這座橋了。

小隊裡的工兵名叫巴圖,是一個華夏少數民族,他作戰勇猛兇悍,手藝還不錯,平日裡沉默寡言,存在感倒是不強。

小隊裡的狙擊手名叫陳平,是個愛笑的漢子,性格很不錯,不像猴子對這些新兵不是打就是罵,對誰都和和氣氣的。

還有一名新兵是從醫療班調來的軍醫,年紀只有十八歲,毛手毛腳,讓人擔心自己在受傷時會不會被他給治死?

當一行人抵達皮尤河前哨站時,立刻在班長的帶領下找了一處容易隱蔽視野又好的高地,挖了一條戰壕,並且利用灌木與樹枝做足了掩護。

在這期間,三營也有兩個班計程車兵選擇了他們對面的一處高地,同樣挖戰壕隱蔽了下去。

猴子瞅了一眼對面,撓了撓頭說:“呀呵~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兄弟們,對面是三營的,他們那個小隊跟你們一樣也有很多新兵,等會兒開打的時候都給老子長點臉,別被人家比下去了。”

杜洛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戰友,有什麼好比的,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班長,你這麼說我就不服了,對面是不是馮國強他們班的?這次我們巡邏的時候立了功,已經追平他們上次的戰績了,這一仗如果我們打的比他們漂亮,下次升職的時候你可是排在頭一位的。”

“我只想打鬼子,將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家園,至於能否升職......我相信長官們自有考慮,你小子,如果那麼上心自己去爭啊。”

猴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那不也得班長您先升上去,給弟兄騰地方嘛,要不然我這個副班長什麼時候才能扶正?”

“你小子,我看你就應該去宣傳連,或者去特種野戰排,前一個能發揮你的口才,後一個能滿足你渴望戰功和升遷的意願,特種野戰排聽說過嗎?那裡面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由團長親自指揮的。”

聽班長說到特種野戰排,猴子的表情立馬變得憧憬起來。

“當然聽說過,那幫傢伙神秘的很,一個個的,在平時不打仗時候臉上也戴著面罩,好像生怕被認出長相,我聽說他們的裝備都是按照他們的個人習慣,身形特點特別定製的,乖乖,那得花多少錢?”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咱們商會就算缺什麼也不會缺錢,好了,廢話少說,你帶著巴圖,在橋底下給我安一枚炸彈,必要時把橋給我炸了,另外,陳平,爬樹上去自己找狙擊點,到時候專撿小鬼子當官的打。”

“收到~!”

陳平嘿嘿笑著,動作麻利的爬上身後一棵大樹,三兩下就消失在了樹冠裡。

沉默寡言的巴圖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炸藥,分配出一部分,跟著猴子兩人一邊警戒一邊來到了那木橋下方開始安裝炸彈。

然而在他們安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三營一班也來了兩個人準備埋藏炸彈,只不過他們沒有選擇埋在橋下,而是在橋樑盡頭處挖了兩個坑埋下地雷。

“喲呵~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猴子嗎?”

這時,對面一個臉上塗抹著油彩的男子主動開口搭話。

猴子打量了他一陣兒,這才說:“是你,歐陽奮鬥!好你個小子,現在也當上副班長了?”

“那是,倒是你,上次還吹牛說自己已經被提名班長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沒轉正呢?”

“用你管,今天這場仗打完老子鐵定升班長,要不要來打個賭?下次你再見著老子就要給我敬禮了。”

“哈哈哈~打賭就打賭,誰輸了回去以後負責請吃飯喝酒~!”

“沒問題,你就等著我吃空你的錢包吧!”

猴子說著還朝對方做了個鬼臉,吐出舌頭。

後方,遠遠看到這一幕的杜洛明搖頭苦笑道:“這猴子,走到哪兒都不安分。”

教書先生郭洋正好從班長面前經過,好奇問道:“他們兩個很熟悉嗎?”

“熟,當然熟悉,他們以前就跟你和李大奎、姚二兵他們現在的關係一樣,從一個新兵營裡出來的,這倆人在當時的新兵營裡就明裡暗裡在較勁,在他們那一屆新兵畢業的時候,對面那位副班長歐陽奮鬥各科成績都壓了猴子一頭,拔得頭籌,猴子屈居老二,一直為這事憤憤不平呢。”

“新兵營裡排第二也已經很厲害了呀,真沒看出來咱們副班長原來這麼強。”

“他也就是嘴碎,好了,不要羨慕別人,你們也都有自己的優點,只有好好跟著老闆幹,商會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杜洛明勉勵了幾句,便開始具體分配每個士兵的位置和注意事項。

當先頭部隊已經全部埋伏好之後,後續部隊也陸陸續續進入了自己的位置,從皮尤河向西,游龍團各就各位,已經將袋口開啟,且等著小鬼子的部隊往裡鑽了。

對這一切還全然不知的日軍部隊,仍然在頻繁的利用無線電匯報進度,而他們的每一次彙報,每一封電報,都穩穩的落在了游龍團的通訊兵手裡,並將它們呈現到武小龍面前。

看著手裡一封又一封被攔截的情報,武小龍嘖嘖道:“周先生真是高瞻遠矚,這往後的戰爭情報戰的比重將會越來越大,我們真是走到了世界的前列,要不然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打的多麼慘烈呢。”

在設伏地點的第一天很快過去,夜幕降臨,戰士們和衣睡在挖好的壕溝中。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英軍的一千人山地部隊也抵達了預設地點,炮兵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一切就緒,只欠東風了。

數公里以外的山道上,兵分三路的日軍主力,由飯田祥二郎所率領,正勻速朝著他們的戰略目標移動。

飯田祥二郎騎著一匹烏黑的高頭大馬,身穿深綠色軍裝,嘴角下撇,法令紋很深,一看就極不好相處。

在他身旁的副官揹著個小包,卻正是在南京攻防戰裡中了一槍,死裡逃生的東史郎。

在那場戰爭裡他的日記被王連浩撿走,轉而落入了羅莎手中,還被拍成電影,只不過現在的東史郎沒有看到那部電影,還不清楚他已經莫名其妙的成了名人。

現在的他臉上褪去青澀,變得不再那麼膽小怕事,不過他還是保留下了寫日記的習慣。

“東史郎,我聽說你在南京原本立了大功,但在最後時刻卻被敵人絕地翻盤,到手的功勞也被打了折扣,你真是不幸啊~不過幸運的是打中你的那顆子彈距離心臟偏移了那麼一點點,要不然你早就已經迴歸天神的懷抱了。

我不知道南京攻防站的具體細節,但在兵力絕對佔優的前提下竟然打了那麼久都沒有打下來,甚至被敵人反攻取消了原計劃,你們的指揮官真是一個愚蠢的笨蛋。”

飯田祥二郎看著身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他的東史郎,語氣裡滿是優越感。

東史郎就算心中不喜也不敢表現出來,他賠笑道:“是,以前的指揮官已經被軍部制裁,我也死裡逃生被派到了這裡,不過我相信,飯田長官您一定能帶領我們打勝仗的。”

“那是當然,為了這次的奇襲我們提前半年就在準備了,敵人的警惕心應該已經降到了最低,這次一定要切斷滇緬公路,將盤踞在這裡的敵人徹底消滅!這樣一來我們不但可以將勢力延伸至印度邊境,還能斷了華夏內陸的補給線,到那時我們也就距離勝利不遠了。”

“願天神保佑飯田長官武運昌隆。”

“呵呵呵,借你吉言,東史郎,我知道你有寫日記的習慣,一定要用濃墨重彩的筆觸記錄下我們這次意義非凡的戰鬥~!”

“是長官,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