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們在。六哥,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快把這碗稠粥吃了吧。今天生產隊開始收割水稻,食堂的粥裡面就沒有加玉米芯粉和秸稈粉以及樹皮,全是玉米碴子和野菜,熬得也很濃稠。可好吃了。”

陳國勇歡快地答應了一聲,端起裝著稠粥和兩個三合面窩頭以及三根指節大小老鹹菜的陶碗,殷勤地遞到陳國泰腦袋邊。

聞到粥香味,陳國泰的肚子頓時條件反射地‘咕咕’作響。

陳國泰用了用力想要坐起。

但是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身體痠軟無力,根本坐不起來。

而且他稍稍一用勁,左腿傷口處就立即如同針扎一般刺痛。

“六哥,我扶你坐起來,然後由我撐著你,讓七妹給你喂。”

陳國勇看出了六哥的窘境,趕緊想要攙扶。

“不用。你們三個先出去一下。在外面把門帶上,等兩三分鐘再進來。”

陳國泰一看這不是個事,連忙抬起手阻止陳國勇扶他,並讓三小出門等待兩三分鐘。

拯救小妹妹的事情需要爭分奪秒。

他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恢復一定的行動能力,趕在陳定發下午上工之前把小妹妹要到手。

為了達到目的,他必須冒險採用非常手段。

“六哥,你,你這是......”

陳國勇大感不解,沒有第一時間行動。

“六哥有一種特殊方法可以快速恢復精神。但旁邊有人就會讓我分心,讓方法不成功。所以六哥才叫你們出去等兩三分鐘。”陳國泰柔聲說道。

“真的嗎六哥?你,你不會連腦子都......”

陳國勇將信將疑,差點以為陳國泰不但摔斷了腿,甚至連腦子都摔出了問題。

“真的。就算不真,你們也只不過在門口站了兩三分鐘而已,沒有什麼損失,對不對?”陳國泰苦笑了一下,循循善誘地說道。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好吧六哥,我就帶七妹和八妹在門口等你兩三分鐘。”

陳國勇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帶著陳國梅和陳國慧走出豬圈帶上房門,然後在門口神色嚴肅地站好。

“終於把這三個小屁孩支出去了。時間有限,我得抓緊點。”

房門剛被帶上,陳國泰就意念一動,身體在炕上消失。

下一刻,陳國泰的身體平躺著出現在空間裡面。

眼前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地面總面積沒有超過4畝。

空間周圍和上空都是堅韌無比的白霧壁障,散發出明亮卻不刺眼的光線照亮整個空間。

空間中心有一圈石牆圍出了一座25米*30米的庭院。

庭院前方有一個石壁沙底一米見方的靈泉池。裡面晶瑩剔透的靈泉水具有極其優異的強身健體效果。

一棟二層木樓佔了庭院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是空地。

說是空地,眼下卻密集地堆放著各種機械和各種金屬非金屬材料,以及諸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前世的陳國泰對那個背叛她的女人恨之入骨,臨走之前可是把自己建立的小型汽修廠和小型機械加工廠裡除了地皮之外的東西盡數收走,連一顆釘子都沒給那女人留下。

不僅如此,陳國泰還把家裡所有能搬動的東西都收了個精光,就差沒有把門窗都拆掉。

庭院的地下有一個容積5000立方米左右的儲存空間。裡面的時間完全靜止,儲存著價值400多萬元的糧食肉蛋糖鹽調料等食物物資,還有各種各樣的作物種子。

石牆外面,圍繞著石牆有大約2畝的黑土地和1個半畝大小的乾淨水塘。

陳國泰在黑土地裡種了三十多株果樹,魚塘裡放養了一些淡水魚苗。

空間裡各處地方的時間流速並不統一。

地下儲存空間的時間是靜止的。院牆裡的時間流速與外界同步。院牆之外的時間流速則是外界的十倍。

作為這個空間的主人,陳國泰進入空間之時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出現在空間任何地方。

眼下為了有效利用時間,陳國泰把進入地點選在了院牆之外的一株蘋果樹下。

在空間裡陳國泰可以憑藉意念來檢視和操控一切。

他立即在廚具堆裡找到一隻不鏽鋼碗,讓這碗盛了滿滿一碗靈泉水,再讓這碗來到自己的嘴邊。

用力地將腦袋抬起了一點點,陳國泰控制著碗緩緩傾斜,將靈泉水不停地喝下肚子。

喝完靈泉,陳國泰的腦袋又緩緩落到地面,靜等靈泉水發揮作用。

在空間裡面可以看到外面情景和聽到外面一定範圍內的動靜。從進入空間的第一秒開始,陳國泰就一直緊盯著豬圈房門。

只要房門有被推開的跡象,他立馬就要脫離空間回到炕上。

很快外界時間過去了1分鐘,空間果園裡過去了10分鐘,陳國泰喝下去的靈泉水終於發揮完了應有的健體作用。

陳國泰身上痠軟無力的感覺消失了大半。左腿的斷裂部位也開始持續發癢,可以輕微地動一動。

雙手也終於能夠正常用力。

藉助空間觀察能力,陳國泰仔細地感覺了一下村醫給打的簡陋夾板和傷口內部的情況,終於放下最大的擔心。

身體原主在當年那樣缺醫少藥又極度缺乏營養的條件下都奇蹟般的恢復正常,他擁有良好的傷藥消炎藥,神奇的靈泉水,用不完的營養品,怎麼都不可能會殘廢。

不但不會殘廢,反而還會以驚人的速度恢復正常。

這時候一股強烈到了極點的飢餓感瞬間佔據了陳國泰所有感官,讓陳國泰覺得自己可以吞下一頭牛。

陳國泰連忙控制著地下倉庫裡的一箱八寶粥飛到身邊,迫不及待地連續灌下去四罐,才把洶湧澎湃的飢火稍稍撲滅。

“好想吃大肉啊。”

陳國泰接下來把意念投注到了倉庫裡那二十桌五星級酒店廚師做的大宴上面,嘴裡口水狂湧。

不過他很快就以絕強意志力壓制下了這個念頭。

他這副新身體已經有至少四個月時間沒有吃到一片肉,平時也幾乎沒有吃到油,腸胃絕對承受不住大魚大肉的‘寵幸’。

而且這個時代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對油腥味都極度敏感。他在這裡哪怕只是吃了一片肉,出去之後也會被三個小孩馬上聞出味道。

陳國泰就召喚過來一碗蓮子羹和四個大白饅頭,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吃完了這些食物,陳國泰終於感覺到大半飽。

身上除了左腿還帶傷,其它地方都完全恢復了力氣。

陳國泰扶著蘋果樹試著站立。

這一試,立即就成功了。

他真的站了起來。

他將身體重量全部壓在右腿上,左腿只是虛虛著地微微用力,真的站穩了身體。

只不過站穩歸站穩,卻一步都不能邁出去。

畢竟左腿一點都不能承受邁步時的重心轉移。

“唉,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出去之後叫老七給我找根牢靠點的木棍,就可以把著木棍單腿跳到陳定髮屋裡。”

陳國泰微微嘆了一口氣,一邊注意外面的房門動靜,一邊抓住十倍時間差儘量蓄養體力。

本來他在空間裡只需動動意念,就可以利用豐富的材料馬上製作出一副無比實用的柺杖。

但是性子沉穩的他根本不願意在這個風急浪高的火熱時代裡,被人察覺到任何有悖常理的地方。

除非是他被逼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