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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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江凌越扔掉剛點著的煙，噴了點香水，然後鼓起勇氣問她。
蘇米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她看著江凌越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臉麻木地點了點頭。
“好。”
江凌越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盯著她的臉久久回不過神。
蘇米的身體很虛弱，走了這麼久的路，出了一身汗，被風一吹，渾身不可遏制地開始發抖。
“我……”
蘇米只說了一個字，便失去了意識，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江凌越嚇了一跳，心想自己有這麼嚇人嗎？這看了他一眼就暈了過去，不至於吧？
但是當他觸碰到蘇米時，立刻把她抱上了車，她渾身發燙，呼吸急促，整個人軟綿綿的。
連續闖了三個紅燈後，終於到了醫院，江凌越抱著蘇米直奔急診樓，幸好，晚上鄭齊軒在急診室幫忙值班。
“怎麼回事？”
鄭齊軒急忙跑過來，江凌越喘的幾乎說不出話，他把蘇米放在床上，“暈……暈倒了。”
看到是蘇米時，鄭齊軒急忙叫了護士準備搶球，本來昨天情況就不太好，她非要離開，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江凌越沒想到長大後第一次見面，居然是這樣一個場景，要不是他今天終於鼓起勇氣來找她，讓她在大街上暈倒，那可太危險了。
半個小時後，鄭齊軒終於出來了，“你是？”
剛剛還沒來得及問江凌越，他怎麼會和蘇米在一起？
“我是她男朋友，她怎麼樣？”
江凌越瞎話張口就來，聽的鄭齊軒有點懵，“男朋友？”
“怎麼了？不像嗎？”
江凌越不服氣道，這醫生怎麼也這麼八卦。
“不是，我記得蘇小姐說沒有男朋友。”
江凌越被戳穿後顯的有些侷促，“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啊？”
鄭齊軒看了看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叫了護士安排了普通單人間給蘇米。
待蘇米進了病房後，江凌越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不知道蘇米還記不記得他。
顧錦城接到鄭齊軒電話的時候，正在蘇米一直住的房子裡喝悶酒，為了更逼真，他故意讓蘇米看到周雪靜，這樣或許她的心才能夠死的徹徹底底。
“男朋友？”
在聽到鄭齊軒說蘇米的男朋友送她去的醫院，酒立刻就醒了一大半。
怎麼可能？
顧錦城還是沒能忍住不去理會，雖然覺得不可能，但他還是要去看看。
病房很安靜，顧錦城走到蘇米的病房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了還在昏睡的蘇米，和旁邊一臉痴漢樣盯著蘇米的江凌越。
他發瘋似的踹開門，上去拉住江凌越就是一拳，打的江凌越嘴角都滲出了血。
“神經病，敢打老子？”
江凌越跟顧錦城不一樣，他就是那種人們口中的小混混，不務正業，整天打架鬥毆，不學無術。
顧錦城也捱了江凌越一腳，要不是鄭齊軒在後面扶著他，他能直接被踹出門外去。
“住手！”
病床上的蘇米醒了，她看到顧錦城的時候，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們幹什麼？”
“蘇米，他是誰？深更半夜的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顧錦城也顧不得往日清冷貴氣的形象了，他紅著眼抓著蘇米的肩膀大聲質問她。
“顧錦城，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跟誰在一起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蘇米想到自己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卻在和周雪靜卿卿我我，心疼的快要喘不上氣。
“你……”
顧錦城突然低頭吻上了她蒼白的唇，一陣酒味撲面而來，蘇米嗆得連連咳嗽。
“啪！”
蘇米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顧錦城，我討厭你。”
討厭他？
顧錦城苦笑著，強忍著眼淚顫抖道，“你是不是早就想離開了？這五年來，你有沒有一刻對我真的動過心？”
“沒有。”
蘇米回答的乾脆利落，“顧錦城，放過我吧，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所以，你就去外面找男人？我一個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顧錦城，你混蛋！”
蘇米再也忍不住哭著抓起桌子上的保溫杯朝著顧錦城扔了過去。
鮮血順著顧錦城的額頭汩汩流下來，鄭齊軒嚇壞了，急忙叫人找了止血藥和紗布過來。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蘇米用盡力氣朝他喊道，原本想著就這樣分開，可是他這又算什麼呢？
江凌越聽了半天，大概聽明白了，原來顧錦城以為自己是蘇米外面找的男人，所以才捱了顧錦城一拳。
都是這張嘴惹的禍，他是過了嘴癮了，蘇米現在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而顧錦城腦袋流著血，整個房間突然安靜的可怕。
“蘇米，這麼多年，我欠你一句對不起，我曾經以為你對我會有那麼一點點感情，原來你一直都這麼恨我怨我，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顧錦城帶著哭腔道，臉上的淚水和血混在一起，白襯衫上血跡斑斑，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米想解釋，但她還是忍住了，他們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再說什麼，都是給彼此增加痛苦，即使沒有周雪靜，她跟他也不會走到一起。
鄭齊軒攙著顧錦城離開了病房，剛出門，顧錦城就因為受不了暈了過去。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蘇米終於看到了江凌越。
“你忘了？剛剛我們見過的，不過你突然暈倒了，之後我就送你來醫院了。”
江凌越小心翼翼看著蘇米，剛剛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想必一時半會兒都緩不過來。
“哦，謝謝。”
看著如此平靜的蘇米，江凌越有點擔心，不哭不鬧才是最嚇人的，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倒是不用太擔心。
“米米，不記得我了嗎？”
蘇米心頭一震，除了莫莫，就只有一個人會喚她米米。
那些年少的時光如電影般在腦海裡播放，她從未想過，還會有一天能再見到他。
“江凌越……”
說完兩人都泣不成聲，她一直以為，那件事以後，江凌越不會再回來了。
江凌越替蘇米擦乾眼淚，“不哭，以後凌越哥哥會永遠陪著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