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閉著眼,額頭撞上他硬邦邦的胸口,疼的直倒吸涼氣,頭頂傳來低低的悶哼,她趕緊後退,緊張的抬起頭。

不料沒站穩,周景肆的手臂還在她腰間握著,兩相作用之下,又撲了回去,撞個滿懷。

溫紓:“……”

周景肆:“……”

瞬間寂靜,溫紓真是連哭的心都有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臉埋在周景肆懷裡,一動也不敢動,而他那身黑色西裝早就脫了,如今就只穿著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扯開了兩顆,領帶放蕩不羈的鬆散掛著。

溫紓感受到他胸口灼人的熱度,以及那平緩有力的心臟,臉咻的一下就紅透了。

連帶著一下子紅到耳根。

周景肆察覺胸口突然就熱起來的溫度,不由低眸。

女生白皙得過分的側臉,以及魚骨辮旁露出的小小精緻的耳朵尖紅潤潤的樣子,毫無阻攔的躍入眼簾,看的清晰。

更有甚,小姑娘今天穿了件淺藍色連衣裙,因著這個姿勢,後領有些大。

他的眸光就這麼斂著白嫩的後頸一路向下,措不及防。

漂亮的蝴蝶骨掐出中間那道凹陷進去的弧度,連著肩脊,一道細細的帶子攔截,是她小小的內衣肩帶,純白無瑕的蕾絲邊,甚至連著兩側那鼓起兩團,都這麼分寸不遮掩的獻給他。

“……”

周景肆握著女生的手下意識收緊,只看一眼就僵住,緊接著倉促迅速地移開目光。

可那香豔誘人的一幕卻近乎瘋魔的印在他腦海裡。

他口舌前所未有的乾澀,陌生又奇異,心中升起幾分煩躁,眸光晦暗下來。

察覺到小姑娘似乎有些害怕。

他低罵了聲,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的鬆開手,扣著她後頸把人往後帶了兩分。

懶洋洋的扯唇笑了下,“投懷送抱啊,小同學?”

溫紓不敢看他,臉更紅了。

她小聲訥訥解釋,“不、不是,我剛才不小心絆了一下,不是故意撞你……的。”

“哦?”周景肆壓下眸中晦暗神色,漫不經心點了下頭,輕笑一聲,“是嗎?”

溫紓連連點頭。

“那你臉紅什麼啊?”他懶洋洋靠著牆問。

溫紓:“……”

誰不小心撞進心上人懷裡,還埋了他胸口不臉紅啊啊啊!

但是溫紓不能說。

她小心的抬起有些水潤的杏子眼瞄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鼻子,那雙清靈的眼含著水光,鼻尖和臉蛋兒都紅紅的。

漂亮的小姑娘此時我見猶憐,那模樣簡直單純誘人的不行。

周景肆不由呼吸一滯。

剛才看到的景色又出現在腦海裡。

他咬緊了牙根,頭一次意識到,這姑娘是真的長大了,不像以前,就是個小丫頭。

年齡小,長得稚嫩,臉蛋兒邊嬰兒肥可愛的像個小朋友,最主要的是……

——那裡,是平的。

而剛才,撞過來的嬌小身體,纖細柔軟的跟水似的、彷彿能掐斷的腰肢,白色吊帶下那鼓起來的軟綿的兩團弧度。

都在證明,她長大了。

長大的小姑娘心裡還有個挺喜歡的人。

不知道是哪家混小子。

這種自己看著養大的小白菜突然被不知哪兒跑來的豬給拱了的既視感,讓周景肆本就煩躁的心情突然更甚。

他臉黑了下來。

溫紓看他臉色微沉,頓時緊張起來,染著紅霞的臉蛋兒也瞬間白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的問,“周景肆,你是生氣了嗎?”

周景肆懶淡撩了下眼皮,眸光遞過去,神色不明的睨了她一眼。

溫紓更緊張了,又想起方才不小心撞過去時候,聽見頭頂傳來那道低低的悶哼聲,“還是我剛才不小心撞疼你了?”

周景肆不說話。

溫紓是怕他疼的,她總覺得這個男孩子雖然打架厲害,做什麼都厲害,但很嬌。

她有些著急。

他是男生,肯定不好意思承認撞疼了。

現下他又不說話。

溫紓抬起眼小心瞄著他,半晌,咬了咬唇,竟然大著膽子伸手去摸他胸膛。

周景肆:“?”

他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她。

溫紓低低的垂著頭,心底怕得要死,連呼吸都用力摒著,更別說敢抬頭去看他了,所以完全不知道他什麼反應。

她也沒給別人揉過哪兒,就只能想著前些天周景肆給她揉腿時的力道,儘量就放輕了力道沉默的給他揉著胸口。

周景肆簡直要氣笑了。

小姑娘沒骨頭似的白嫩小手在他胸口摸來摸去,力道還不如剛出生那小貓兒撓的。

他心尖被這點兒力道弄的癢得不行,呼吸控制不住沉下來,剋制住想捏壞弄哭她的衝動,沉著眸舔了舔牙。

嗓音低啞。

“溫紓,你幹什麼呢?”

“我……”溫紓顫了顫眼睫毛,忍不住抬起頭看他,發現他臉色竟然更沉了。

“???”

揉了也不行嗎?

怎麼好像還更生氣了??

溫紓有些洩氣的咬唇,小聲說,“你要是疼的話,我給你揉揉,你別生氣,行嗎?”

周景肆:“……”

他垂眸,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姑娘分明什麼都不懂。

不知道這種危險的舉動,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又有多要命。

周景肆自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勉強算個君子。這也就是他,要是換個人,不得把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這個意識並不讓他感到愉悅。

他沉著臉,指尖捻了捻,抬手扣住小姑娘的脖子,控制著讓她往後仰,抬起頭對上他的眼。

他說,“看著我。”

溫紓抿住唇,躲閃的眸光定住。

委屈樣兒。

周景肆嘆了口氣,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兇了,聲音緩和了些,“不能亂揉,知道嗎?”

溫紓倒也實誠,“我撞得。”

周景肆似笑非笑,“我是男人,就你撞過來那點兒力道還不如貓撓的,用得著?”

“……”溫紓看著他不說話。

剛才明明就是疼了,不然會哼出聲?

好吧,溫紓告訴自己他要面子,別人拒絕他他都會生氣,更別說覺得他弱。

可能男生就是這麼個死要面子的物種。

周景肆尤其。

看來喬欣分享的那幾本書裡面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溫紓不跟他鑽牛角尖。

於是在他頗有壓迫感的注視下就點了點頭。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