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小心!”

紅衣女鬼風一樣地衝了過去,我立刻朝著姑姑喊道。

姑姑嘴角一挑,手指朝空中一指,忽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窗外飛了進來。

目標明確,直接蓋在了紅衣女鬼身上!

那是一張大網,在觸碰到女鬼的一瞬間,大網瞬間收緊,女鬼越發掙扎,那網就越緊。

不到幾秒鐘的功夫,女鬼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而那張網似乎帶著生命,觸碰到女鬼身上的地方,都冒出陣陣火光。

只能聽到女鬼發出一聲比一聲可怕的慘叫,只是慘叫聲越來越微弱。

大約過了足足十分鐘,才徹底沒了聲息。

但屋子裡的黑霧散得很慢,等了好久才覺得視野變得完全清晰。

“啪——”

姑姑打著手電筒走過來,我看到那大網下面的女鬼竟然已經不在了,完全化成了一灘黑水。

“好了,應該不會再鬧鬼了。”

姑姑拿著手電到處看了一下,對我說道,又抬手把吳廣達給拉了起來。

“不會了?真的嗎?剛才可嚇死我了,那女鬼的頭髮飛起來,幾乎是貼著我的臉過去的……臥槽……”

吳廣達一說起來這件事,仍舊瑟瑟發抖,一陣後怕。

我卻皺起眉頭。

“不對啊,姑姑,你難道沒感覺到嗎?這房子裡的陰氣並沒有消失,好像跟剛才並沒有差太多啊。”

我拿過手電筒,也繞著房子轉了一圈。

除了那小過道的牆壁已經漏了個大洞之外,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變化。

按理說,剛才那兩隻鬼被我和姑姑給消滅了之後,這房子裡應該沒有陰氣了才對。

可現在還有陰氣,只能說明除了那兩隻鬼之外,這房子還有其他的鬼。

想到這裡,我立刻警覺起來,右手按在了腰間的桃木劍上。

“你想到了?”

姑姑微笑著看我,卻並沒有一絲慌亂。

她朝著牆上那個漏洞走過去,隨手彈走了表面的一層灰塵和磚塊。

一個東西忽然映入我的眼簾,在牆洞裡顯得很突兀。

“等等,那是什麼?”

我走過去,有些想把東西直接掏出來,可卻有些不敢。

猶豫了片刻,心裡想著姑姑就在旁邊看著我,可不能讓姑姑給我看扁了。

於是,我壯著膽子,咬著牙閉著眼,飛快地把那東西給提了出來,直接扔到了地上。

“啊?怎麼……是個人偶啊。”

出現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巴掌大的人偶,看起來很像是個玩具。

可仔細那麼一看,才發現它跟普通的人偶並不一樣。

普通的人偶大多是軟體的布娃娃,用布料和棉花填充的。

可眼前的這一個卻是硬邦邦的,拿在手裡甚至有一種拿了一眼骨頭的感覺。

手電筒的光照在上面,我認真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吳廣達忽然側陰陰地說道:“這、這看起來好像是什麼東西的骨頭做的啊,看著好滲人。”

他這話也讓我一個激靈。

“這是人骨做的!”

“啊!”

聞言,吳廣達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瘋狂地往後退,臉色再次煞白。

用人骨頭雕刻而成的人偶,讓我瞬間想了一種巫術。

厭勝術。

一種利用法術來詛咒或者是祈禱的巫術。

最常見的就是利用這種特別製作的人偶放置在對方的房子裡,施放一些法術和符咒之類的,來達到一種對對方的詛咒。

這種巫術很毒,只不過操作難度高,會使用的人相當少。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這厭勝術,隨著時間的推移,掌握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現在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會用的人一般也只有兩種人,一個是木匠,另一個則是專門的厭勝師。

“這所謂的厭勝師,就是作為一種類似於占卜師和陰陽師的行業,為了獲取報酬來主動幫別人做厭勝術下詛咒害人的。”

姑姑懂得比較多,她給我科普過之後,我第一反應是問吳廣達。

“你認識這樣的專業人才?”

在我看來,吳廣達一個普通做生意的,不可能會招惹上這種稀有職業。

而且就算真的有關聯,那得是什麼深仇大恨才能讓人用厭勝術來對付他?

“不認識啊,我就一個普普通通開飯館的,哪裡認識那種人啊。

“再說了……這個厭勝術是個什麼東西啊?我都沒聽過,是什麼法術嗎?”

吳廣達一臉懵逼地說道。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在飯館找到了人偶,算是一個重要的飛躍,可是,卻再次失去了調查的目標。

“哎?剛剛你們說的什麼木匠,我雖然不認識那個厭勝師,但是前段時間,我確實接觸過一個木匠。”

吳廣達忽然開口說道。

我忙就問他怎麼回事。

他想了想,皺著眉,好像回憶起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就在四個月前吧,當時我剛租下這家店,不太滿意裡面的裝修,所以就找了一支裝修隊來給我裝修飯館。

“那人就是隊伍裡的木匠,不過我對他印象非常差,當時還因為裝修問題跟他鬧了不愉快。

“他這個人啊,不按著我的想法做事,總有自己的想法!

“我明明說了中間的牆要砸開,可是他卻偏有自己的想法,讓整支隊伍都按著他的想法,最後還是把中間這個小走廊給留下了。

“後來啊,我跟他大吵一架,讓他給我改,可他卻說改不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氣得不行,本來答應給他結算的兩萬塊錢,最後也只給了五千,他還挺不高興的,不過也沒說什麼,黑著臉就走了。”

時隔四個月,說起來這件事吳廣達仍然是一副氣得要死的樣子,可見他對這個木匠有多不滿。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名字呢,他叫王霄,不過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你們……忽然提到木匠,難道說這件事可能會跟他有關係?”

我和姑姑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也不能確定。

可從目前蒐集到的所有線索來看,這個木匠是相當有嫌疑的人。

既然沒頭緒,不如就查一下看看。

“想辦法聯絡他。”我看著吳廣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