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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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錦吃飽喝足,打算去看看夜家老宅。
手機來資訊。
“常青”:去海泰吃飯了?
還是常叔最暖心。
夜安錦會心一笑:吃過了,遇著付混混了,他請的客。
“常青”半天沒回話。
夜安錦:不過,這小混混還挺能幹的,看來是混混中的精英。
“常青”:怎麼說?
夜安錦:他不認識我就敢配合我打狙擊戰,亂舉牌瞎抬價,空手套白狼。
付餘生大笑。
半天不見回覆,夜安錦有點兒不安:你別多想,我們只是偶遇,沒有閒桌了,就拼了個桌。
“常青”: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應該有自己的朋友。他人不錯?
夜安錦:當飯友不錯。話不多,飯量小,不搶食。
付餘生……
“常青”:(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現在去幹什麼?
夜安錦:先去夜家老宅看看,再去古玩市場淘寶,得搞活經濟呀。
“常青”:去吧,注意安全。
半個小時後,夜安錦來到了龍港月灣。
嫌另外打車麻煩,她加了小費,讓計程車司機在一旁稍等。
五年前,龍港月灣別墅區是這個城市數一數二的富豪區。
現在,周圍高樓迭起,整個城市向東發展,這邊人氣敗落,有些蕭條。
“您要是在這邊買房子,不如去東城區。”
司機是個熱心腸,收款的時候說。
夜安錦笑笑沒應聲,來到七號別墅院門前。
院子裡,因為無人打理,年久失修,曾經爬滿粉色薔薇的院牆長滿了青苔,生機勃勃的花園裡草木蕭瑟。
夜安錦想起父母健全時闔家歡樂的場景,也想起父母雙亡時家毀人亡的慘狀,還有那個兇險的雨夜……
心底泛起細密的疼痛,指甲刺痛了掌心。
夜安錦看了看院門上生鏽的鐵鎖,心想謝辰飛應該早就搬離了,這房子應該空著。
“姑娘,你想買這棟房子嗎?你可千萬別買。”
身後有人說話。
夜安錦轉頭,一個退休老幹部模樣的大叔揹著手,面色慈善地看著她。
“為什麼?”
夜安錦很好奇。
“你不知道,這棟別墅風水不太好,犯兇啊。”
大叔往後面指了指,“我住十二號別墅,就是七號別墅後面中間那棟。對這棟房子知根知底。”
夜安錦默然。
不是風水不好犯兇,是人心太過險惡。
“這家人一家三口都出事了,只剩下個兒子。他在這兒住了不到半年就搬走了。這房子一直在這空著,三四年沒賣出去。”大叔打量著夜安錦,“我看你年輕,怕你不瞭解情況買了後悔。”
夜安錦並不需要買這棟房子。
這本來就是她的房產,被謝辰飛非法侵佔,她要依法把它要回來。
大叔見夜安錦不太愛說話,又唸叨了幾句走了。
夜安錦站了一會兒,想了想,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剛要走,她聽到從別墅裡傳來一個女人痛苦的哭叫聲!
怎麼回事?
大白天鬧鬼?
夜安錦正疑惑,正門被猛然推開,程越柳被謝辰飛揪著頭髮拖出門,狠狠踢翻在院子裡。
“你們程家完了!滾!別連累我!”
謝辰飛渣得更上一層樓。
這一幕似曾相識。
只是女主角換了人。
惡人自有惡人磨,老話誠不欺我。
“謝辰飛!你渾蛋!你把我的錢還給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程越柳鼻青臉腫的,渾身是傷觸目驚心,坐在院子裡哭罵不止。
夜安錦記得,那天拍賣會上,她無意中把過程越柳的手腕,她的脈象是喜脈。
謝辰飛這樣對待懷孕的程越柳,呵!
“程越柳,你再敢纏著我,信不信我做得更絕?”謝辰飛語氣陰狠,“滾!”
“辰飛,你別這樣,反正孩子也被你打掉了,你也該消氣了。我身體沒恢復好就來求你,你幫幫我,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幫我跑跑關係找找門路吧,讓我爸少坐幾年牢……啊!”
程越柳的哀求換來謝辰飛無情的毆打和謾罵。
“程越柳,你揹著我跟那個貪官有了野種,還來求我幹什麼?你去求他啊?哈哈,你去跟他同甘共苦去吧,求我幹什麼?你爸是活該,哼,看不起我,我讓你們看不起我……”
謝辰飛正在氣頭上,下手根本沒輕重。
程越柳懷的孩子不是謝辰飛的?
怪不得謝辰飛火冒三丈,頭上的青青草原星火燎原了……
夜安錦看到兩個狼狽為奸的傢伙反目成仇,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能光看著,她貓在大門旁,藉助院牆的掩護,利索地抓拍、錄影。
儲存好證據,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程越柳半點兒不值得同情,她是自食惡果。
謝辰飛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道貌岸然,骨子裡壞透了。
這兩個壞蛋互相為社會除害,簡直大快人心。
夜安錦剛錄完,謝辰飛拖著程越柳過來開院門。
“趕緊滾,再敢來煩我,我打死你!”
謝辰飛一把把程越柳推了出來。
看到夜安錦站在一旁,謝辰飛和程越柳同時一愣。
謝辰飛臉上的猙獰還沒散去,一時窘態百出,迅速換上溫和的笑臉,“安、安總,您怎麼來了?”
“我閒逛,看到這些別墅不錯,就想看看有順眼的買一套,你們這是……大白天鎖著門比武?”
“您別誤會,這個女人太可恨了,她爸爸犯了法被警方拘留,她硬纏著我逼我跑關係走後門,我怎麼能干擾司法公正呢?”
謝辰飛生怕自己的美好形象被顛覆,急三火四地解釋。
夜安錦心裡冷笑,面上“敬佩”,“確實應該堅守自己的原則,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
“那當然。其實我之前從不打女人,可她太過分了……”
謝辰飛睜眼說瞎話。
夜安錦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謝辰飛喜出望外。
“我就知道你們有一腿!狐狸精,我正發愁找不著你,你就送上門兒來了!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兒,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殺了你……”
程越柳怨毒地盯著夜安錦,瘋了一樣撲上來。
不等夜安錦反應,謝辰飛衝過來一把拉住程越柳,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你他媽真是個喪門星……”
程越柳已經不堪一擊,捂著臉跌坐在地上哭天抹淚。
腦海裡浮現出那天晚上,這兩個狗男女衣不蔽體無縫銜接的一幕,夜安錦冷笑。
還以為她們是真愛呢。
不過如此。
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去則傾。
她看了程越柳一眼,有心火上澆油,“謝總,您先忙著,等您處理好這些麻煩事,我們再聚。”
謝辰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連連點頭。
夜安錦決然離開。
上了車,夜安錦琢磨著要不要報警。
刑事案件沒有報案期限。
五年前,謝辰飛和程越柳合謀盜竊程氏集團商業機密、買兇殺人、非法侵佔夜氏家業。
她們處心積慮把一切計劃得天衣無縫,以為把她殺了,他們就能鳩佔鵲巢,哪知她根本沒有死。
但是,只有人證,沒有其他證據,很難給她們定罪。
夜安錦熟知刑法相關條例,一切案件的判處都要重證據,重調查研究,不輕信口供。
她口說無憑,必須找到其他有力證據,做好全面準備,才能將謝辰飛和程越柳繩之以法。
即使常青和恩人出面作證,也只能證明她當夜被人追殺,但那兩個兇手能不能落網,會不會指認謝辰飛也不得而知。
程越柳是唯一的突破口。
程越柳當初是謝辰飛的共犯,也是唯一掌握謝辰飛罪證的人。
她略施小計讓他們反目成仇,回頭他們互相揭短不打自招,案子輕鬆就破了。
現在還欠些火候。
那就先讓拳頭飛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