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工廠的觀察員從戰場上得到的第一手訊息反饋到工廠中後,設計師們突然發現,自行火炮其實根本沒有打陣地戰的意義。

原因很簡單,如果只是打陣地戰,火炮就足夠應付大多數場面,自行火炮存在的意義不大。

士兵們也反映了一些情況,他們認為這些自行火炮如果能夠在地面推進的過程中,起到一個破拆和掩體的作用,只要能滿足這兩點,士兵們就非常的滿意。

設計師們圍繞著前線的反饋,戰車設計院的工程師們很快設計出了全新的自行火炮,它降低了主炮的口徑,同時把炮塔設定成全封閉式。

整體車身的裝甲也有不同程度的加固,包括了車輪的重新設計。

現在的目的很簡單,圍繞著戰場的實際情況做改動,而不是設計師們憑藉自己出色的大腦空想。

新的原型機生產出來之後沃德里克先生也託關係從軍方找了一些人來做測試,大部分人的反饋都不錯,當然也有些人提了一些建議。

像是在面對一些特殊地形的時候,自行火炮就會被限制,總之不斷地修改設計。

直到現在,那些拿著高昂額外費用來測試計程車兵們認為沒有什麼問題了,沃德里克先生才把林奇找來。

實驗室和試驗場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具體的實戰了。

“現在馬裡羅打得正火熱,所以我想……”,沃德里克先生很優雅的操弄著刀叉,從牛排上切了一塊牛肉粒下來,“……把我們的機器拖到前線去試試。”

他用口腔包裹住銀質餐叉前的牛肉粒,細細的咀嚼。

說起來也很有意思,這些牛肉明明是煎熟的,而且是全熟,可它的質地並不像普通人吃的那些牛肉那樣,在煎炸過後會變得幹,柴,硬!

這是因為牛肉取自於小牛肉,同時牛肉的紋理中有許多脂肪的存在,這讓牛肉的口感非常的棒,也非常的香。

林奇想了想,點頭同意道,“我沒有反對的理由,我們可以加強一波桑切斯線……”

“那個首先與我們合作的人?”,沃德里克先生聽說過桑切斯,作為第一個和聯邦展開合作的馬裡羅人,他在一定層面的社會中多少有點名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能夠積極配合聯邦政府的一系列舉措,等聯邦人幫助馬裡羅人實現了公平自由開放的社會環境之後,有可能,桑切斯會成為一個檯面上顯赫的人物。

就像此時的納加利爾,那些願意配合聯邦政府和聯合開發公司的當地統治階級,現在幾乎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他們大多都擁有了聯邦的身份,加入了這個自由平等公平的大家庭裡,為建設世界和平貢獻了一份力量。

世界自然也會回饋給他們一些東西,財富,地位,象徵之類的。

桑切斯的身份和他的血統都很純正,是個不錯的傢伙。

沃德里克先生肯定不知道,他想象中的那個桑切斯現在正在三尺之下被一些淺層的蟲子啃食屍體,一個新的,願意更深程度配合聯邦政府的“桑切斯”站了出來。

無論這個桑切斯以前是誰,叫什麼,現在他都是桑切斯,是聯邦人口中和認知中的桑切斯。

林奇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唇,“那邊出了一點小意外,但也只是小意外,我們目前排除了這部分的問題,也的確需要桑切斯展現出一些力量。”

“他的位置向北有一箇中等左右的軍閥,正好我這邊也有一些東西需要實驗,就選擇它了!”

沃德里克先生有些好奇,“新的飛機嗎?”

林奇搖了一下頭,“不,新的體系!”

兩人向國防部和軍方提交的意見很快就得到了批覆,國防部對沃德里克先生函中提出的“陸軍戰勝敵人強有力的保證”非常的感興趣。

蓋弗拉在國際上的地位已經比以前低了很多,聯邦的地位被凸顯出來,這是好事,但也是不好的事情——雖然不好,但不好的未必都是壞事情。

以彭捷奧為首的邪惡聯盟必然在下一次戰爭中,會把主要的目標對準聯邦。

聯邦軍方在海軍,空軍方面都擁有很強的信心,唯獨在陸軍上還有些欠缺。

事實證明,聯邦的陸軍的確有點……不太符合聯邦國際地位的強度,在對馬裡羅的戰鬥中表現得尤為明顯。

如果不是佔據了軍事裝備方面的便宜,用科技碾壓了對手,有可能聯邦的陸軍會比想象中遭遇更大的損失!

這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國防部聽說有專門為陸軍準備的新式戰車要進行實際的戰爭試驗,立刻就批准了兩人的計劃。

加上空降和空投補給之類的嘗試,這份申請幾乎沒有遭到任何阻礙地就全部透過了。

人們對馬裡羅現在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感到驚訝,也沒有什麼心思關心馬裡羅發生的這些事情。

關注他們,意味著有可能要得罪聯邦,以前表現得唯唯諾諾的聯邦,經過幾年的發展,特別是進步黨上臺之後推行的激進政策,一下子讓整個國家都充滿了攻擊性。

就在這樣一個複雜的大環境中,誰會在乎一個小國家是否遭到了入侵?

更何況,聯邦人又不是真的入侵,只不過是黑石安全接到了新的軍事訂單,這就是他們的業務。

新上任的“桑切斯”是桑切斯曾經的副官,跟著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從桑切斯的父親還沒有被暗殺開始,就一直為他們父子服務。

桑切斯不小心死亡之後,他首先站了出來,表示了願意繼承桑切斯遺志的責任與勇氣,願意為實現馬裡羅的和平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

對外聯邦人來說,他就是桑切斯。

在這裡,他則還是少校。

當他見到十二輛造型特異的自行火炮時,不得不再次感慨聯邦工業的發達程度。

他始終不明白桑切斯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居然想要對抗聯邦。

僅僅是雙方工業之間的差距,就讓馬裡羅連一點希望都沒有,哪怕是一丁點!

到目前為止馬裡羅都沒有能夠快速生產子彈的流水線,他們還在採用老舊的手工方法制作子彈。

更要命的是子彈的原材料,特別是彈殼和底火,全都是進口來的,他們自己生產不了。

這樣一個國家,憑什麼和已經把目光瞄準這裡的聯邦人鬥?

他看著那些轟隆隆作響的戰車,嚥了一口唾沫。

聯絡員笑眯眯地找到了這位“桑切斯上校”,他簡單的說明了這些情況,“稍後你向全境傳送一份明文電報,內容是你聽說北邊……城的人民在……軍閥的殘暴統治下連活著都成為了奢望,所以你要求這位軍閥立刻解散自己的武裝力量。”

少校眼珠子都瞪大了,“他不會解散自己的武裝力量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知道聯絡員口中所說的這位軍閥,離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差不多八十公里之外,就是對方的地盤。

他控制著三座城市,已經算是實力雄厚的中等軍閥了。

再發展發展,也許幾年之後就有那麼一絲絲可能成為大軍閥。

經過首都之亂,現在整個馬裡羅都亂了起來,不少軍閥在爆炸中死亡,軍閥勢力進行了一次洗牌。

現在對很多中小軍閥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但是這個機會中,不包括解散自己的力量。

作為軍閥,必然是殘暴的,消滅異見者幾乎是所有軍閥共同的特徵。

有些異見者為了不被消滅,會偽裝並融入軍閥的勢力中。

軍閥們還掌握著權力時,不會發生什麼,可一旦他們放棄權力,危險就會降臨。

所以少校知道,無論他說得多麼好聽或者如何威脅對方,那些人都不會解散自己的武裝力量。

聯絡員點了點頭,“瞧,這樣不就正好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去攻擊他嗎?”

“我們要幫助那些受到他迫害的人們擺脫他的殘忍控制,這是你的使命,少校……”

聯絡員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聯邦制上校的肩章,撕扯掉少校原來的,把新的掛了上去,“應該說是上校了!”

上校很清楚他沒有反抗的餘地,也對聯邦人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隨後他按照聯絡員說的那樣,向全境傳送了明文電報,然後換來了數不清的謾罵。

有人罵他是聯邦人的狗,有人罵他正在為自己掘墓,總之沒有人稱讚他的,這也讓他有很大的火氣。

稍晚一些時,桑上校再次發電,為了推動馬裡羅和平事業,他將揮軍北上,解放被獨裁鄰居所迫害的馬裡羅人民!

真他媽偉大!

隨後中央政府前大總統貝加奧的兒子發來電報,希望桑上校能控制情緒,避免讓戰火蔓延,但這些話就像是個屁一樣,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不僅沒有留下聲音,連味道也沒了。

晚上吃完晚餐,本地士兵和黑石安全計程車兵整裝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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