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她居然把三爺給睡了!

她把她的金主大人,她的直屬上司給睡了!

餘枝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第一念頭就是:她果然狗膽好大!

雖然她內心時常向往,嘴上跑馬開車,可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她慫啊!

幾輩子了她壓根沒真刀實槍的操練過,就算她理論多得能出書,可她真沒實練過哇!

餘枝可以發誓,她真沒覬覦三爺的美色,好吧,頂多暗地裡流流口水。可她慫啊,哪敢有實際行動?主要是,主要是------

都怪昨晚那酒,酒壯慫人膽果然不假的,她也沒想到梨花白那麼上頭,月色下金主那張臉太誘人,她一時沒把持住,小慫慫化身色女就撲了上去------

也怪三爺,都晚上了還往人家裡跑,看到她在喝酒不僅沒制止,還陪著她一起喝,不知道孤男寡女容易天雷勾地火引發犯罪?所以三爺也是有責任的。

餘枝一會拍桌瞪眼,一會咬牙切齒,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

她真的喝斷片了,昨晚上的大部分情節都記不住了,記得最清楚的卻是她撲進三爺懷裡,痴迷地摸著他的胸肌,跟個花痴似的對他笑,還勾著他的下巴,“三爺你真,這唇給我嚐嚐。”

“我死了!”餘枝捂住發燙的臉倒在床上。

這太羞恥了好嗎?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餘枝真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昨晚那個自己。

幸好一早她醒來的時候金主大人已經走了,要不然她不得尷尬死?江媽媽進來收拾床的時候她也是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突然,餘枝勐地坐起來,臉色凝重。

睡了就睡了吧,雖然過程餘枝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早晨不用坦誠相見她也很樂意,可三爺把戶籍帖和房契放她枕邊是什麼意思?

補償?安撫?好處費?

明明是她把他睡了,要說補償也該她給他吧?過分!這樣原則性的問題怎麼能弄顛倒呢?

餘枝越想越氣,心口窩著一團火,吐不出去咽不下來。

她開始扒拉著自己的東西,看哪樣適合扔聞九霄臉上。

然後餘枝傻眼了,她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銀票了,扔聞九霄臉上?然後叉腰趾高氣昂地宣佈:拿著吧,這是本姑娘給你的夜資?

嚶嚶嚶,餘枝又倒在床上,都是她辛苦賺來的,她捨不得!

好吧,好吧,這幾張輕飄飄的紙的確是她想要的,雖然聞九霄送的時機不恰當,但她也落到了實惠不是?

做人得知足,說不定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就是直男情商低呢?她在這氣個半死,不合算。

餘枝一下一下順著氣,把自己給哄好了。

然後是止不住地後悔,不是後悔她把金主大人給撲倒了,而是那麼一道美餐送到她嘴邊,她居然囫圇吞棗,不知其中滋味。

她這是睡了個寂寞?

清風悄悄地打量著主子,然後得出結論:三爺心情非常好!

別看三爺成天冷著臉,好似沒有表情。但憑他在三爺身邊多年的經驗,還是能看出三爺心情的好壞的。

就像此刻,三爺的嘴角翹了那麼一點點,走路的腳步也快了那麼一點點,剛才他多嘴了一句,三爺居然沒罰他。

這放在平時是絕不可能的,所以三爺心情非常好。

繼而清風就想到了讓三爺心情愉悅的那個人,餘姑娘。說起來,餘姑娘還是三爺頭一個女人呢。

什麼,他怎麼知道的?

他七歲就伺候三爺了,三爺的事誰也沒他清楚。

三爺高興,清風覺得他在馬車上窩了一晚上也值了。

“三爺,回府嗎?”清風問。

“不,去衙門。”聞九霄的聲音都比平日輕快了,“我記得前面有擺食攤的,去吃碗餛飩。”

清風默默,三爺從不在外頭吃東西的------他要收回之前的話,三爺心情何止是非常好,簡直是好得出奇了,開天闢地頭一遭。

聞九霄的心情確實好,神情透著滿足。

女人------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女人為什麼可以那麼軟,那麼香,那麼讓他欲罷不能?

一整晚他明明沒睡多久,卻絲毫不覺得疲憊,甚至還很亢奮。

這就是男女之事的快樂嗎?十九年來聞九霄頭一回知道,難怪那麼多男人那麼熱衷。聞九霄若有所思,可他以前明明對女人沒有任何慾念的呀?

想不通也不要緊,聞九霄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人,既然餘枝能讓他放鬆,又不會讓他覺得厭惡,那他自然要多往桃花裡去。

他起身時那女人還未醒,不過他有留下她的戶籍帖和房契,她看到了會開心的吧?

想到那女人高興的模樣,聞九霄的唇角忍不住又翹了翹,她那張紅潤的小嘴會說出什麼樣好聽的話來感謝他呢?

想到這,聞九霄居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剛下衙從大理寺出來,聞九霄正要吩咐清風去桃花裡,他就被人給攔住了。

“小聞大人,我們郡主有請。”

“不認識,沒交情,恕不奉陪。”能給這一句話已經是聞九霄今天心情好了。

鎮北王府的人沒請到人,自然不敢回去覆命,前兩撥沒請到人的現在還趴在床上養傷呢,他們可不想也落那個下場,就攔在車前糾纏著,“我們郡主是鎮北王的愛女------”

聞九霄皺眉,什麼鎮北王鎮南王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清風。”他喊了一聲。

清風自然聽自家主子的,既然你不讓路,那就別怨我不客氣了。鞭子一甩,直往前衝。

鎮北王府的人一開始還不信他敢撞人,胸脯挺得可高了,大有“你撞一個試試”的架勢。

清風一點都不怯,這麼多人看著,沒理的又不是他,他怕什麼?

不僅沒停車,還吆喝了一聲“駕”!

鎮北王府的人一見他不是嚇唬人,立刻就慌了,生怕馬車撞身上,一群人忙不迭地往兩邊退,一個比一個麻利。

清風哧笑一笑,這樣的慫貨,他清風小爺見多了。他要是讓三爺在京裡被人訛了,還有什麼資格給三爺趕車?

“駕!”心情很美,清風的鞭子甩得可歡快了。

“聞九霄,你給我站住!”等在酒樓二樓的楊掌珠氣勢洶洶地領著人下來,二話不說,抽出鞭子就朝清風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