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叫上小豪,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吃個飯吧,你估計也還沒吃午飯吧。我餐廳都訂好了,就在市中心,小孩子最喜歡的那家海鮮自助。我們一起過去。”尤蓓霓一看有戲,忙說。

來的路上,她便考慮過了。

要想哄得厲承勳的歡心,是絕對繞不過小豪了。

厲承勳唇邊沁出個不易察覺的涼薄笑意,卻也沒說什麼,只拿出手機,發了簡訊過去:“那你等著。”

尤蓓霓沒料到他居然同意了,臉色鬆弛下來,安靜坐到一邊。

厲承勳發完簡訊,沒理她了,坐到辦公室後,忙乎起工作。

半個多小時後,有人在敲門。

厲承勳抬起頭:“進來。”

尤蓓霓站起身,看見有人進來了,正想擺出個溫柔的後母臉,卻看見進來的人,不是小豪,而是苗優。

苗優看見尤蓓霓在場,也是一愣,站住。

厲承勳給她資訊,只是讓拿督府的司機送她來一趟十號碼頭,說是想跟她一起吃飯,並沒說尤蓓霓在這裡。

厲承勳繞過辦公桌,走到苗優跟前,拉住她的手,望向尤蓓霓:

“不是要吃飯嗎?還去不去?”

尤蓓霓臉色漲紅,只能低下頭:“不打擾了。”

轉身離開。

苗優看見尤蓓霓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從他掌心抽出手:“怎麼回事。”

“她找我吃飯,我就把你叫來了,然後她知難而退,走了,就這麼簡單。”他言簡意賅地解釋,又彎唇一笑,湊到她耳下:“我乖吧?”

苗優的耳朵肉被他灼熱的呼吸一碰,心跳加速,頭一偏,躲開他的親近:“你還沒吃飯吧?”

“嗯,等會一起去吃。”他拉著她的手就朝外面走去,“不過既然你來了,先帶你參觀下碼頭。”

苗優一愣:“參觀碼頭幹什麼?”

“這裡是金家的產業,以後你是金家的二少夫人,總要幫我一起打理的。”

她的能力,他很清楚。

苗優感覺後頸熱了一熱。

碼頭的辦公室設在一艘長年停泊在岸邊的貨船上。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去,船上的工作人員都看過來,站住,對著厲承勳恭敬喊道:

“二公子。”

苗優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飄到自己身上,顯然知道她的身份,都帶著幾分好奇。

她有點不好意思,幾次想要抽出他的掌心,卻又被他攥得緊緊,根本抽不出來。

只能被他硬生生地牽著,在貨船甲板上逛了一圈。

他一邊走,一邊給她指著周圍的碼頭,介紹著。

哪幾艘貨船是金家的,是做哪方面運輸的……

苗優偶爾點頭應聲,偶爾還問幾句,最後還拿出手機的備忘錄,乾脆記下來。

正記得認真,忽然覺得周遭的聲音安靜了,只聽得見呼呼海風。

再一抬頭,看見厲承勳垂著頭,正饒有興味地盯著自己。

她一呆:“……怎麼了。”

他幫她被海風吹到前面、迷住了眼睛的一縷頭髮撥到她耳根後:

“看我們金家的二少夫人這麼認真,感覺我以後能放心全部交給你,甩開膀子躺平了。”

苗優臉熱了一熱,烏黑雪亮的瞳仁泛出幾分光彩,卻又轉瞬即逝,似乎冷靜了下來,看向他,勉強笑了笑:“你會不會太高估我了?我怕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厲承勳托起她下巴,認真說:“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優秀嗎?”

昔日,她還是他的秘書時,每件事,都能幫他處理得井井有條。

他那會兒脾氣急躁,每次,她都能春風化雨一般,潤了他的怨天尤人。

擁有她的時候,不覺得。

直到失去了她,這些年,換了一個又一個秘書和助理,他才發現,真的不是每個秘書,都能像她這樣。

她是他不可或缺,舉世無雙的珍寶。

後來的他,才發現,每次她陪著自己,安慰自己時,是他心情最平和的時候。

“結婚後,我就能理所當然把我名下的產業都交給你管了。到時候,我就專職帶小豪,畢竟我們父子倆這麼久沒見了,你說怎麼樣?”厲承勳開始瞎遐想未來的日子。

苗優看著他一臉的憧憬,唇微微勾起,不想打破他的美好現象:“你還挺會偷懶的,你讓我打理家業,你去帶孩子?你這麼輕鬆嗎?”

“誰說我輕鬆?畢竟我到時候不止帶小豪一個孩子。”他壓低嗓音,意味深長。

苗優白皙臉蛋浮出紅暈。

回金家的這段日子,她被他養得胖了一點。

雖然還是纖細,但比之前看著水靈豐潤多了。

他心猿意馬,俯下臉,便靠近她:“小優,我可以吻你嗎?”

她心跳快到彷彿漏了一拍,卻又渾身汗毛樹立,有些箭在弦上的緊張。

直到他逼近,她才後退兩步:“……這裡是公眾場合。”

他糾正:“這裡不是公眾場合,是我的地盤。”

她吸了口氣,卻還是左右看:“有人。……我們不如先去吃飯吧。“

他看她還是這麼緊張,害羞與自己親熱,若是之前,還能耐心等,可此刻,卻耐心不足了。

身軀壓過去,便將她抵在甲板的欄杆上,俯下身去,捧住她臉。

她比他想象中更要驚慌失措,竟下意識便將他推開。

力氣過大,而他又始料未及,一下後退幾步。

而她也因為一個慣性,纖瘦的身子越過了身後並不高的欄杆,不慎掉了下去。

砰一聲,砸出水花。

厲承勳一呆,想都沒想就一個猛子,跳下了海。

船上的工作人員一看兩人下了水,嚇了一跳,有幾個人也紛紛跳下海。

幸好是岸邊的淺水區,厲承勳一下子就摸到了撲騰的苗優,與員工合力將她拉上船。

苗優生在內陸,是個不折不扣的旱鴨子,完全不會游泳,嗆了好幾口水,上岸後吐了半天才好些。

厲承勳讓人備車,準備送她去醫院,她才喊住:“不用了,我還好。沒事了。”

厲承勳沒想到自己就是想討一個吻,害她差點落了海。

她避開與他親熱的緊張程度,真的是比他想象中更甚。

可這會兒也沒來得及多說什麼,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先帶她回拿督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