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兩日眨眼而過。

距離常霜卿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凌白也放棄索取更多術法的打算,轉而花更多時間陪她。

期間的纏綿讓常霜卿分外知足,往日間那若有若無的隔閡感,也在飛速消減。

“你築基後,馬上來尋我,我有事需要你出手。”

趁著兩人最後的獨處時間,凌白除了講述接下來的魚餌計劃,也在為主修功法做打算。

玄水功實在太弱了!駁雜虛浮,昨天修習的幾個五行術法,就能耗去七成。

靈根決定吸納靈力的速度,而功法則在很大程度上左右靈力的總量。

對凌白提出的需求,常霜卿向來不過問原因,毫不在意是否會重蹈不久前的覆轍。

“我自是依郎君的。”

“要儘快,否則我怕趕不及。”

摸索著下巴,凌白交代重要事項的同時,思索著後續的規劃。

他靈根屬雷,為五行靈根的變異種,主霸道,靈力的吸納效率接近常霜卿兩倍。

可惜適合他修行,完美髮揮靈根優勢的功法,寥寥無幾。

雷靈根極其稀有,本是主角專屬,若不是有仙子錄存在,應是獨一無二。

玄門之首的紫霄門,鎮派玄功倒是聽說與雷靈根有關。

可惜只供給於掌門或者繼承人,有元嬰真君鎮守,暫時不做他想。

好在他依稀記得,某位上古巨魔遺留下的秘境,倒是有留下相關傳承。

那是一本雷屬性的天階玄法,以陰戾邪異,肅殺狠辣著稱。

儘管與雷法的光明正大,浩然正氣相背,為魔門玄法。

可也擁有逆天化神之能,恰好能解凌白燃眉之急。

功法叫什麼來著?

凌白依稀記得叫什麼極陰五雷邪法。

設計初衷本是供主角的道侶修行,最後透過雙修合道的方式,完美圓融,突破化神,開放遊戲的下一階段。

由此也奠定它強悍的殺力和逆天的修行速度。

它在設定上,被主角光明正大的雷法天克,卻仍是最契合凌白的功法。

畢竟他本來就不光明正大。

至於主角道侶的怎麼辦?

管他的,修都修了,主角都還不一定存在呢,就算真有,還敢強納他行龍陽之事?

那得問問常霜卿答不答應!

算算時間,秘境恰好在雲州,離現世大概還有半年。

......

凌白的住所,為五峰之末的藍水峰。

此峰靈氣稀薄,位於三階靈脈的末端,共居住兩千餘人,均為外門弟子。

本就不多的靈力,在眾人的分食下,每天只夠修行兩個時辰,弟子不得不透過勞作換取靈石,供給修行。

天資本就拙劣,還得分出修行的時間勞作。

所以儘管拼命修行,日夜不輟,卻只能看著差距日漸變大。

久而久之,向道之心晦暗,生起怠惰之意,偏又有幾分修為,染上驕奢淫逸的毛病,在凡俗的口碑也就比劫修稍好。

“郎君就住這裡?這和豬窩有什麼區別?”

沿途屋舍錯落,雖然簡陋,密集了些倒還算乾淨。但在常霜卿感知裡,還不如自家的浴室大,靈氣之稀薄,甚至不足她洞府的十分之一,弄得她黛眉緊皺,極其不悅。

她沒想到郎君的條件如此艱苦,更加惱怒自己的無能。

要是她有心動境界或者成為親傳,就能直接將郎君接回洞府,好生照料。

“這些耗材,郎君認識?”

“嗯,是我的同窗。”

凌白語氣有些嘲弄,看戲般打量著眼前。

百米外的屋舍群,坐落著一間磚瓦堆砌的兩層小屋。

此刻樓外小院內,賊眉鼠眼的肥胖男人,正指揮著幾位同樣身穿道袍的弟子,螞蟻般往外倒騰東西。

桌椅,坐榻,香爐,稍微有價值的東西都被翻個精光,像過境的蝗蟲。

是他的窩。

陳修很煩躁,他在凌冷吩咐後,就帶著幾位師兄弟,想方設法的要找凌白麻煩。

奈何凌白跟烏龜似得,躲在執法堂就是不出來,他費盡心思打聽訊息,這才知道那小子在跟美人兒調情呢。

他恨得牙癢癢,在得到凌白出關的情報後,立刻帶人找茬。

把家都給他偷光,他就不信這小子能忍。

終於,在東西全都搬光,正準備要不要拆房梁的時候,迎面終於走來兩道身影。

俊秀飄逸的是那個該死的小白臉,資質拙劣,懦弱卑鄙,昏庸不堪的弱雞。

僅是因為生了副好看的皮囊,就能得到仙子的垂青,連凌莉師姐,都聽說對其樣貌頗為中意。

而他身邊的女子,只是一眼,陳修的心神就差點陷進去。

膚如凝脂,面若白玉,鼻樑挺直,唇瓣豐盈若桃花,精緻卻又清冷,溫婉而不失優雅。

她的青絲及腰,烏黑亮麗,上面束著纖細的白色髮帶,紮成蝴蝶般的精巧模樣,又添了幾絲靈動。

輕紗裙襬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步態輕盈,卻帶起細枝碩果的豐腴身姿,讓人挪不開眼。

咕嚕——

陳修默不作聲的嚥了口唾沫,只覺眼前的仙子比凌莉師姐還要生的精緻。

這就是凌白的未婚妻,如此風華佳人,竟委身於這種皮囊貨色,可惜了。

他上前兩步,就想要調戲幾句,給凌白一個下馬威。

可貪婪地眼神才剛剛掃過去,他還沒張開臭嘴,瞬間感覺周邊下降了好幾度。

視線正好對上那對渾濁的眸子,卻只覺汗毛戰慄,像是看見了屍山血海,讓他兩股戰戰,就要跪下。

好在及時止住了,卻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後退了好幾步,失了不小的面子。

“你們擅闖我的府邸,置宗門律法如同虛設嗎?”

凌白聲音發冷,他正瞅沒地方找茬呢,對方主動送上門來,可不得痛打落水狗。

“咳,你當初為了討好凌莉師姐可欠不少靈石,如今她雖叛宗,但你寫的欠條卻是貨真價實,我們這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說著陳修揚了揚手中的靈契,得意的繼續道。

“如今你這宅邸,也只夠償還一個月的利息,連本帶利,你現在還差我三千塊靈石,鬧到執法院,也是我有理。”

“你想怎樣?”

凌白聲音冷漠,他能聽到常霜卿牙齒的摩擦聲,她顯然氣得不輕,擇人而噬的目光看得幾人都心裡發緊。

若不是有大師兄應承,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這等人物。

“讓她陪我幾天,這事兒就一筆勾銷,如何?”

陳修本就要激起常霜卿的怒意,卻是不在乎招惹仇恨。

得罪了大師兄,還想全須全尾回去?

他都說了,會親自與常霜卿鬥法。

那女人雖然厲害,可觀其氣息並未築基,想來在築基有成的大師兄眼裡,只是覆手可滅的蟲豸。

“好,卿兒,你去陪他們玩玩兒吧。”

出乎意料的是,凌白並未否決,反而頗為大方的鬆開常霜卿的纖手,指了指前方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