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有很多房屋,中間是一個小廣場。小廣場的盡頭,是一個園子裡最大的房屋。此時在那最大的房屋外面,小廣場上有對峙的修士。

古鑠一下子就認出來青雲宗的修士,不是那些修士他都認識,而是他們都穿著青雲宗的服飾。大概有兩千多人。而他們對峙的另一方,卻有著近四千人的模樣。雙方對峙,就是六七千人,雖然都靜靜地站著那裡,卻也顯得聲勢浩大。

青雲宗修士在大門的左側,另外那些修士在大門的右側。穿著不同的衣服,古鑠目光一掃,應該有六種,這是六個宗門。

這麼多宗門?

這讓古鑠更加腦袋痛。

不過,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實際上,他除了腦袋疼之外,心中也湧動著憤怒。

因為青雲宗的修士此時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由此便可以推測到,這些逼上門來的宗門,也不敢動用道法,甚至連靈力和兵器都不敢動用。畢竟天盟的規則擺在那裡,誰敢第一個動用,天盟會毫不遲疑地處死。

這種族戰之時,在西風關中內鬥,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是隻要你不動用靈力,而且也沒有把對方打死打殘,天盟也是不管的。而如今青雲宗修士一個個都鼻青臉腫,這自然是被打的。

實際上,作為修士,被打的鼻青臉腫,只要執行體內靈力,很快就可以恢復。但是青雲宗修士卻沒有恢復。

這說明什麼?

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這六個宗門每天都來,天天來打,你今天運轉靈力消腫恢復,明天依舊被打得鼻青臉腫,於是青雲宗弟子也就懶得運轉靈力消腫恢復了。

天天被打,天天恢復,有意思嗎?

這讓古鑠一個剛剛回來的人,都能夠瞬間推測出,自己宗門的弟子天天被打,這心中能沒有火氣?

不過,他還是安耐住心中的火氣,他的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拱火的。

“踏踏踏……”

園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在走,也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響起,左右兩邊數千人的目光唰的一聲便聚集在他的身上。

“古師兄!”左側人群中傳出來兩聲驚喜的呼叫。

古鑠目光掃過去,便看到了遊星河和向元滿臉的驚喜。只是有點兒難看,因為兩個人都是鼻青臉腫。古鑠差點兒沒有認出來,便向著兩個人點點頭,腳步不停,依舊不疾不徐地向著大屋的大門走去。遊星河和向元幾乎都沒有猶豫,立刻從人群中走出來,跟在了古鑠的身後。

“踏!”

古鑠踏進了大門,便見到六個修士端坐在椅子上,而北無雙卻是一臉悲憤地站在地中央。此時七個人的目光都不由匯聚而來,落在了古鑠的身上。

“古鑠!”北無雙臉上現出了驚喜。

“見過宗主!”

古鑠向著北無雙恭敬施禮。那六個人聽到古鑠拜見北無雙,便知道古鑠只是青雲宗的一個弟子,便俱都不以為意,其中一個修士還冷然相喝道:

“北宗主,你們青雲宗也太沒有規矩了吧?我們宗主在這裡商議事情,一個弟子就這麼闖進來?

這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可別怪我以大欺小,替你教訓一下,讓你的弟子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古鑠擺擺手,止住了北無雙開口,然後向著一個修士走去。那個修士便橫眉立目,眼中現出一絲戒備。

作為一宗之主,腦袋反應還是很快的。他發現古鑠竟然只是擺擺手,就止住了北無雙開口。如此,就算這個古鑠是青雲宗的一個弟子,恐怕也絕對不簡單。

只是……古鑠……好像有點兒印象,但是怎麼想不起來呢?

看到古鑠就要走到他的跟前,不由提高了警惕喝道:“你想幹什麼?”

古鑠向著他露齒一笑,然後伸手抓住了他旁邊的一把椅子,然後拖著來到了房間中央,放好椅子,然後大刺刺的坐下,目光掃過六個人。

突破元嬰之後的修士,就算彼此不運功,也能夠大約感知到對方的修為。此時坐在房間內的六個人,古鑠能夠大約感知到三個元嬰,三個金丹。古鑠的心略微放下。既然方才說了,這些人都是宗主,那麼他們應該就是各自宗門最強的修士,並沒有出竅。面對這種宗門,自己的底氣還是比較足的。

“自我介紹一下!”古鑠齜牙一樂,笑得燦爛:“在下青雲宗弟子,古鑠。天盟弟子,如今在天不收,剛剛執行任務回來。”

六個人神色就是一變,天盟弟子,天不收。這兩個名稱,就讓他們知道,眼前的古鑠是一個元嬰,而且他們也隱隱能夠感知到。不過隨後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天盟弟子又如何?

一個北地小宗門弟子,走了狗屎運加入了天盟,又能夠有多大的出息?

哦!

想起來了,北地是有一個古鑠加入了天盟,記憶中這還是北地第一個加入天盟的弟子,怪不得會有點兒印象。就這樣以人加入了天盟,就是一個沒有跟腳的,因為歷史上北地從來就沒有加入天盟的,古鑠是第一個,也就註定了他在天盟沒有背景。

一個沒有背景的天盟弟子,又什麼好怕的?

當即便有人喝道:“古鑠,不要拿名號嚇人,對於我們來說,你那個名號就是一個笑話……”

又有一個宗主開口道:“別想著湖弄過去,我告訴你,今日你們青雲宗必須給一個說法,便是你這個天盟弟子,在我們面前也得趴著,因為你的實力不夠,光憑名號,唬不了人……”

其餘的幾個人也開始喝罵,古鑠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然後就突然又笑了起來:

“天盟弟子不是我的名號,我真正的名號叫龍門劍豪!”

古鑠的語氣勐然凌厲了起來:“現在你們都給我閉嘴!”

房屋內就是一靜,那六個宗主不是被古鑠威懾的,而是震驚古鑠的大膽,竟然敢吼他們。而且吼辣麼大聲,而此時的古鑠又笑了起來:

“你們要什麼說法?說給我聽聽?提醒你們啊,如果過分了,我龍門劍豪會翻臉的。”

“嗖……”一個玉簡扔了過來,同時有著一聲喝:“自己看。”

古鑠接過了玉簡,沒有多大力量,因為都不敢用靈力。古鑠靈識探入,然後再次笑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仔細看看你們自己的樣子?”

此時六個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古鑠的身上,古鑠大刺刺地靠在椅子背上,臉上明顯地帶著厭惡:“你們的臉上寫滿了令人厭惡的貪婪,如同貪婪的妖獸。竟然敢勒索到我們青雲宗,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

“放肆!”

“大膽!”

“勒索我們?就憑你們?

我承認這件事我們青雲宗有些理虧,但是花夙師姐也曾經殺了無數妖族修士,她對人族也有著功勞。難道就因為一次功法出了差錯,造成了一些損失,而且你們宗門弟子的死亡,也不是花師姐直接造成的。對於他們的死亡,我們也表示悲痛,也可以給與合適的賠償。

你們聽懂了嗎?

是合適的賠償。而不是任由你們勒索。”

“你們拍著心口說,你們勒索了百倍的賠償,能夠又千分之一給那些死亡弟子的親人?還不是被你們給貪了?

不要否認,你們現在的嘴臉就是貪婪的嘴臉。

連續十幾天跑到我們宗門,毆打我們宗門的弟子,你們在面對妖族的時候,可是如此豪勇過?對上妖族,你們就像膽怯的弱雞一樣。如果當初你們不是如膽怯的弱雞,我師姐怎麼可能獨自面對那麼多的妖族修士?

怎麼可能殺的瘋狂,失去了道心?被魔念入侵?

現在你們對上人族自己,倒是膽壯的如同惡狗,這是多麼齷齪,令人感到噁心的事情?

為了一些利益,便天天來我們這裡毆打我的同門,你們是覺得誰拳頭大,誰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你,你,你,你,你,還有你!”

古鑠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凌厲,一根手指點著六個人:“你們這些人,狗屎不如,枉顧人族情誼,也配擔任一宗之主?也配為人族?你,就是你!”古鑠指著那個坐在首位,佔據了本該是北無雙作為的修士喝道:

“你過來,給我說說,你除了欺辱人族自己,你還能夠幹什麼?”

“太放肆了!”

“不教訓你一下,老夫意難平!”

六個人都坐不住了,一個個也都站了起來,只是那三個金丹不敢上前,明知道古鑠是一個元嬰,這還上前,是找虐嗎?

所以,那三個金丹只是站在那裡喝罵。在首位上的那個修士修為最高,自持身份,將手一揮,對右側那個元嬰修士道:

“閆老弟,勞駕你去教訓他。”

古鑠的目光如刀一般凌厲地望過去,那個元嬰邁出去的腳步就是一頓,一時之間有些猶豫。為首的那個元嬰氣得發抖,伸出手指指著古鑠:

“你你你……你找死……”

古鑠此時卻是恢復了平靜,臉上不顯一絲怒色,緩緩地又坐了下去,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腰桿挺得槍一般直:

“你們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那麼我來告訴你們。你們就是窩裡橫。見到覺得自己能夠欺負的人,能夠佔便宜的事兒,便像是狗見到了骨頭,蜂擁而上。面對妖族的時候,腿都會軟。”

“放屁,我們殺的妖族比你吃的飯都多。”

“是嗎?我剛剛從西部妖族聖山回來,我把西部妖族聖山而炸了,砰的一聲,就炸了。我不要求你們去妖族聖山,有骨氣,去妖族聖城走一圈,你們要的賠償我都給,分毫不差,如何?”

房間內瞬間就是一靜,鴉雀無聲。

西部妖族聖山,大家自然知道。古鑠說他給炸了?

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嗤……”之前那個被古鑠目光所嚇,停住腳步的元嬰,也許心中感覺到羞怒,此時搶先發出了嗤笑聲:

“古鑠,你把天都給吹漏了。”

“那你過來啊!”古鑠澹定地望著他:“你不是要教訓我嗎?你不是把我們青雲宗的修士打得鼻青臉腫嗎?

現在你怎麼不敢過來了?

過來打我啊?

慫了?

嘿,還真是慫貨!”

那個元嬰修士臉上氣得青紫,為首的那個修士此時恢復了冷靜,豎起手指晃了晃道:

“古鑠,我們打你們也是有原因的,打你們不是我們的本意,我們的本意是索要一個說法。”

恢復平靜的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古鑠:“總不能你們犯了錯,還理直氣壯吧?”

古鑠也笑了笑:“說法可以給,但是你們得先給我一個說法。那便是打了我的人,就那麼心安理得?

你過來,我告訴你應該是一個什麼說法……”

“放肆,閆老弟!”

那位閆老弟終於一咬牙,向著古鑠走了過來。他也想明白了。古鑠是元嬰,自己也是元嬰,而且大家也都不敢動用靈力。而且古鑠才進入天盟多久?估計也就是剛剛突破元嬰,自己可是元嬰中期,自己又什麼可怕的?

看著對方走了過來,古鑠的臉上帶著笑容,也站了起來,一隻手扶著椅子背,然後就見到古鑠那盪漾著笑容的臉上,一雙眼眸勐然變得冷厲,單手掄起了椅子,帶起了破空的呼嘯聲,砸向了對面的元嬰修士。

那個元嬰想到了古鑠會動手,但是沒有想到速度會這麼快。

此時古鑠動的本體的力量,他的本體力量可是出竅五重,如此近的距離,這個速度豈是一個元嬰中期能夠躲開的?

他也只是倉促地抬起手臂當了一下,便在轟然巨響中,那張椅子轟然爆碎成木屑。巨大的力量讓他身形都不由向後踉蹌。就在他踉蹌了半步瞬間,一顆拳頭已經轟擊在他的面門上,他的身形便凌空倒飛了出去。卻又被古鑠砰的一聲,抓住了腳腕,轟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然後騎在了他的身上,掄起了兩隻拳頭,向著他的面門連續地轟擊了過去。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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