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萌應該在來之前就被教訓過了,所以這次道歉的很快。

“對不起,沈阿姨,是我心胸狹隘,以為你會搶走爸爸,所以才處處針對你,我以後不會了。”

聽起來,還算誠心。

當然,若是忽略到她眼底的那些摻雜著濃濃惡意的不甘的話。

沈繁星將一切看在眼裡,笑著道:“昱白你也太較真兒了,我是長輩,萌萌是小輩,難不成我還真的會為了這一點小事兒跟她計較嗎?”

她真正要清算的,又何止是蔣依萌一人?

溫雨瓷攬著沈繁星的肩膀,“走吧,我給你拍照。”

她的攝影技術已經達到大部分攝影師的水平,從前每次出門玩兒,都是她給沈繁星拍。

海鷗不停在頭頂盤旋,湛藍的天空與海面相接,著實是一幅美妙的畫卷,引人入勝。

也是個非常出片的地方。

溫雨瓷不停地抓拍,定格一切屬於沈繁星的美好。

蔣依萌從前很喜歡來海邊,穿著漂亮性感的泳衣,總會有男人將驚豔的目光停駐在她身上。

這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可是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溫雨瓷和沈繁星身上。

從剛剛到現在,已經有十八個人來跟她們搭訕要聯絡方式。

“爸爸,沈阿姨穿的真漂亮,就是有點兒太招人了,看來你以後得有點危機感了。”她不敢說的太明顯,只能這樣不落痕跡地上眼藥。

可她算錯了一點。

蔣昱白會要娶沈繁星,本來為的就是她的影響力和人脈。

所以沈繁星越是出挑,越是著人眼球,蔣昱白越是滿意。

見自己的話沒起作用,蔣依萌心中含恨,“我去衛生間。”

轉身走了。

溫雨瓷和沈繁星表面是在拍照,可兩人的餘光都一直瞄著蔣依萌的方向。

“我也去一下洗手間。”沈繁星給溫雨瓷遞了個眼神。

溫雨瓷會意,沒有跟著去,而是留下來跟蔣昱白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聽說溫總最近收購了一家工廠?”蔣昱白果然來套話了。

溫雨瓷點點頭,莞爾笑意在這美景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耀眼奪目。

蔣昱白幾乎看呆了。

可也僅僅停留在欣賞,並無非分之想。

他是個目標非常明確的人。

溫雨瓷和沈繁星相比,顯然沈繁星對他的事業更有幫助,也更好拿捏一些。

蔣依萌很快回來了,她把挽起的頭髮放了下來,被海風吹動,多了一絲嫵媚。

“爸爸,你和溫阿姨聊什麼呢,聊的這麼開心?”

她似乎是故意這麼說。

“沒什麼。”蔣昱白自然不會去解釋。

溫雨瓷則是看向了蔣依萌的身後,問:“星星呢?”

蔣依萌搖頭:“沈阿姨不在嗎?我沒看到她啊。”

那賤女人掉進海里被沖走才好呢。

溫雨瓷大步走向不遠處的公共衛生間。

沒人!

沈繁星不見了!

而她的手機在溫雨瓷手裡,所以壓根就聯絡不上。

“沈阿姨會不會自己去別的地方了?我覺得還是不要著急,說不定她一會兒就回來了。”蔣依萌笑著說道。

蔣昱白去別的地方找了,此時這裡只有溫雨瓷和蔣依萌兩個人。

溫雨瓷看著蔣依萌,明明神色還是溫溫柔柔的,可眼中卻好像沒有半點溫度,像是在看什麼噁心人的垃圾,嫌惡加憎恨,讓人想忽視都難。

她上前,逼的蔣依萌不得不後退。

等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站在海水之中。

浪花一陣陣地拍過來,沒過了膝蓋。

風越來越大了,其他遊客都紛紛叫下/海的孩子上岸。

“你,你要幹什麼?”蔣依萌有種預感,若是沈繁星真出了什麼事兒,溫雨瓷會把她按進海里喂鯊魚。

絕對會!

溫雨瓷:“星星在哪兒?你對她做了什麼?”

蔣依萌決不承認自己怕了。

不過是個命好繼承了祖產的暴發戶,有什麼可怕的?

這就是她給溫雨瓷的定位。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她看到哪個凱子,被拐走了,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啪!

溫雨瓷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說,繼續說。”語氣很平靜。

平靜的有點兒可怕。

蔣依萌又想起了在寫字樓裡被扇巴掌的事情,下意識捂住臉上那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傷口。

“我說什麼啊?我根本就沒看到沈繁星!她不見了你自己去找,為難我做什麼?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爸爸嗎?”

啪!

溫雨瓷:“你在說謊。”

蔣依萌:“……”

心頭一顫。

她怎麼知道?

殊不知她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對於經營著幾棟寫字樓的運作,接觸過形形色色不同人的溫雨瓷來說,根本不夠看。

啪!

又是一個耳光。

隨後溫雨瓷扯住蔣依萌的頭髮,把她的頭浸在海水中,死死按著,任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說,星星在哪兒?”

她確定蔣依萌一定知道點什麼。

過了一會兒,溫雨瓷鬆開了蔣依萌。

蔣依萌坐在海水中不停地喘氣,臉上憋的又紫又紅。

她差點兒就死了!

“你個瘋子!我要報警,告你謀殺!”

溫雨瓷:“好啊,我幫你,順便跟警方說一下星星的事情……”

“不要!”

蔣依萌不想面對警察,她才好不容易回國,剛在家裡留了點好印象,若是這時候被警方傳喚,到時候爸爸和奶奶肯定又要把她送走。

“我,我看見沈繁星被一個男人帶走了。”她乾脆都說了,“不過我不認識那個男的,這件事真的和我無關。”

溫雨瓷下意識就想到了葉清越。

她轉身走到沙灘上,撥通了葉清越的電話。

嘟嘟嘟嘟……

無人接聽。

第二遍,仍舊如此。

無奈,溫雨瓷只能打給慕初堯。

雖然那個專線手機已經被她丟了,但是她的超憶症早就把慕初堯的電話號碼牢記心中。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

讓溫雨瓷有些懷疑慕初堯是不是時時刻刻守著手機。

“是我。”溫雨瓷直奔主題:“我懷疑葉清越綁架了星星,你最好立刻告訴我他的位置,否則我報警,綁架的罪名落在他身上,他這輩子都別想在藝術界立足。”